“規(guī)則什麼的都介紹完畢,現(xiàn)在就簡單講解一下籌碼。”
大和田小泉打了個響指,在他的身後,侍者推開後櫥,只見到一捆捆萬円大鈔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數(shù)量不知幾何。
南彥也擺了擺手,檢查完麻將機的鈴木真我也讓吉岡信壓上了公司的上千億歡樂豆。
別看當年的瓦西子賭上了五億日元,按照CPI換算僅僅相當於不到現(xiàn)在的二十億,可如果是以核心資產(chǎn)再考慮到通貨膨脹等等因素,當年的五億實際等效於現(xiàn)在的五十億到一千億。
更何況鷲巢巖還是當年非常著名的投資家,五億円在他的操控之下,完全可以拿到那些有潛力的霓虹公司的股份和稀有資產(chǎn)。
這筆錢運營個幾十年,絕對能成爲一筆天文數(shù)字。
就像有些都市商業(yè)小說,主角回到過去,靠著買股票、炒比特幣、投資還未崛起的騰訊阿里小米華爲,然後在短短一二十年內(nèi)成爲萬億鉅富,讓普通人都覺得我上我行。
更別說是鷲巢巖這樣一位擁有跨越時空的眼界,有著超然投資能力的頂級投資家了。
所以某位解說說的,當年的五億相當於現(xiàn)在的五十億,實際上一點也不誇張,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保守。
畢竟核心資產(chǎn)在短短幾十年的增值,完全可以刷新任何人的觀念。
就像那位用十萬個比特幣買下多塊披薩的程序員不會想到,他手持的在當時價值僅相當於幾千塊錢的比特幣,在未來會變成八百億人民幣的鉅款!
而當年的五億円,在投資眼光無敵的鷲巢巖手裡,必然會增值到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所以僅僅因爲傳說之夜壓上的金錢差距,而小看1965年的五個億,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這就是我的一部分家產(chǎn),大約是三千億円,是我當年從俄皇大帝那裡迎來的,是正當資產(chǎn)!
不過嘛,在場除了南夢彥以外的兩位都是不折不扣的窮鬼,所以籌碼也不侷限於金錢。
一切有價值之物,都可以作爲籌碼。”
聽到這話,白築慕呆呆地看了看南彥和首相的資產(chǎn),目光之中有些小小的迷茫。
實際上她在聯(lián)賽裡還賺到了不少錢,可是她的這點錢在這兩個手持權柄的人面前,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她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打麻將原來還要錢這件事。
赤木同樣嘆了口氣。
他確實也有點積蓄,可在南彥和首相面前根本不夠看,所以他和南彥身邊的那位姑娘,顯然不可能賭上金錢。
而今夜的麻將局何其神聖,牌注自然是不可能用借來的東西。
“所以,首相是打算參照上一場傳說之夜的牌注,還是……”
“用自己的血液也無妨,但是有更加有意思的牌注。”
大和田小泉微微一笑,“如各位所知,我的朋友尼曼,她是個對人類記憶非常感興趣的麻雀士,尤其是對實力比她更強的麻雀士,如白築姑娘和赤木閣下,你們的記憶對她而言可謂是無比美味。
當然,我對你們的記憶,也同樣感興趣的。
我很好奇,像你們這樣的怪物,究竟是如何一點點的,從籍籍無名之輩,變成威壓四海的魔王。
所以,今夜的麻將,你們可以奉上自己的記憶,也可以奉上鮮血!”
“這倒是有點意思。”
赤木茂哈哈一笑。
他得了老年癡呆癥,反正記憶也就在這幾年之內(nèi)很快消失,根本就不在意捨棄記憶。
而且他覺得,後世之人如果讀取了他的記憶,只會覺得無趣至極。
要知道,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工廠裡打工、在學校裡當飛車族、在黒道做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該溜子。
世人皆知他是鬼神,卻不知道鬼神的人生,其實也是平平無奇。
“我也沒意見。”
慕皇淡淡點頭,如果成就鬼神,那些美好的記憶反而會成爲累贅。
所以,捨棄記憶,反而能帶來解脫。
有時候過多沉重、懷念、美滿的記憶,都讓她心中憂傷不已,因爲無論是痛苦、悲傷,還是快樂和幸福,過去了都不會再有了。
過去的痛苦,現(xiàn)在也不會再痛到刻骨銘心。
過去的幸福,現(xiàn)在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甚至還有點感傷。
或者說,她的人性已經(jīng)隨著時光的流逝,在慢慢消失。
哪怕後來者剖析她的記憶,得到的只是十年虛無和百年孤寂。
沒有意義。
用無意之物來換取籌碼,她完全不介意。
“很好。”
大和田非常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1000點點棒,等價於十億的歡樂豆,等於100cc血液,等於一年份的記憶。”
聽到如此別開生面的籌碼,無數(shù)人都大爲驚奇。
“不是吧,十億歡樂豆才換1000點棒,首相大人玩這麼大的麼?”
“嘶——我當年去四方手談的高倍率麻將,也就打過1000點棒一千萬的局,這個居然是一百倍!太豪橫了吧。”
“血液我能理解,記憶也能成爲籌碼嗎?”
“我的天,1000點棒等於十億歡樂豆,而且只需要100cc的血,首相大人快來抽我的,我血厚!而且我不貪,我只要一百億!”
“可以抽走我的記憶嗎,求求了首相大人,一分錢我都不要,我跟女朋友分了手,她跟我的一個非洲朋友上了牀,還是我給他們訂的酒店,還讓我送套,還讓我在牀底下待著不準出來,我真的好想死啊,求求了,把我這兩年的記憶全部抽走吧,我真的不要錢!”
“樓上的,同情你。”
“切,1000點棒十億玩樂豆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我也打過十億的局。”
“他奶奶的,樓上的吹牛逼吧。”
“老子還真打過,當年幫櫻輪會打山扇會,老子一個純?nèi)徒o櫻輪會賺了幾百億。”
“勾八你就吹吧你,我還一個大三元給千葉集團賺了幾千億,吹牛逼誰不會啊。”
“就是,樓上的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哈哈哈,笑死人了,樓上的精神病還真以爲自己是鬼神代打手。”
“……”
小月麻將館,看著自己被衆(zhòng)人狂噴,堂島當時就破口大罵了。
十億歡樂豆一千點很了不起嗎?老子又不是沒打過。這幫土狗真是沒長眼睛!
當年他跟K作爲櫻輪會的代打,也就是給高老大當狗的那段時期,櫻輪會跟山扇會打的不可開交。
然後雙方約了一場黒道的高倍率麻將,開始還只是一百萬一千點,後面山扇會的老大葉正一打出了火氣,倍率直接十倍十倍地漲,最後直接就來到了十億歡樂豆一千點。
就那一戰(zhàn),他就給高老大賺了四百億歡樂豆。
結果他說了真話,網(wǎng)上的這幫煞筆東西不分青紅皁白的噴他,說他是在吹牛,這讓堂島如何能忍!
“少在網(wǎng)上吹牛了廢物老哥。”
堂島月明明穿著裙子,卻吊兒郎當?shù)刂苯影咽称芳壍哪_丟在麻將桌上,然後像個雌小鬼一樣嘲諷堂島。
“就像之前某個人還說什麼‘南夢彥在老子面前算個屁,我一根手指就能夠捏死他’,還說我輸給南夢彥就是菜,換廢物老哥來能把南夢彥當兒子來教育。
結果在世青大賽上,被人家三比零,擊飛了三局!
真是笑掉大牙!
你跟南夢彥交手的戰(zhàn)果,還不如我呢!”
面對自己的廢物哥哥,堂島月毫不客氣地奚落,狠狠嘲笑。
之前自己被南夢彥各種麻將霸凌的時候,堂島也是在她面前各種嬉皮笑臉,現(xiàn)在南彥暴打了堂島,她自然得還回來。
一旁的南浦數(shù)繪深吸一口氣,感覺這兄妹倆性格是真的一言難盡。
只要湊到一起,就跟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我……”
堂島頓時氣得夠嗆。
他哪裡會想到,南夢彥就是北川傀啊。
本來還想嘴硬說自己是用武力捏死南夢彥,又沒說一定要在麻將場上,可堂島轉(zhuǎn)念想到南夢彥這個比可是在龍神麻將裡,能跟武聖入星祥吾過個幾招的,這小子跟K這種弱不禁風的高中生完全不一樣。
所以他只能悻悻把想說的話全部憋了回去。
“喂,圭小哥該你出牌了。”
堂島月催促起來。
“哦抱歉。”
K推倒了手牌,他剛剛看直播看得入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自摸了。”
【伍六七萬,伍六七筒,伍五五五六七八索】,自摸八索。
門清自摸,斷幺三色,赤dora3dora1,倍滿!
聽牌五八索的兩面,但是五索佔模,實際上只能自摸八索,可八索必然是三色高目。
“……”
堂島月表情怪異。
什麼鬼,被南夢彥暴打就算了,怎麼自己還能被這傢伙打成燒雞啊!?
.
另一邊。
首相給出的籌碼等值,讓南彥微微沉吟起來。
他手裡有一千億歡樂豆,也就意味著手裡有十萬點數(shù)可以揮霍。
而一個人最多能抽2000cc血液,哪怕他跟赤木都有後備隱藏能源,但也就能多抽至多500cc,意義不大,這就只有兩萬點。
至於記憶這種東西,不好衡量。
要知道有些關鍵記憶,是不能隨意刪除的。
比如說如果是將麻將規(guī)則的記憶刪除,那普通人恐怕連怎麼打麻將都不知道,所以真要將記憶視作籌碼,最多也就刪除出生後那幾年的記憶,這時候的記憶影響沒有那麼大。
爾後越是在成長期的記憶就越發(fā)關鍵,其中甚至有不少對人格和對自身成長都有塑形的關鍵記憶。
還有家人、同學以及陪伴自己的朋友、愛人的回憶,都在這段時間,根本不能亂動。
長大後或許有些不太重要的記憶可以刪除,但也不多。
除非真的奮不顧身,否則可供刪除的記憶也就十多年而已,就只有一萬多的點數(shù)。
哪怕像赤木這種活了幾十年的人,再多二三十年的記憶可以消磨,那也只有三四萬。
加上能抽的血,也就是2000cc。
這麼看來,赤木和白築慕擁有的籌碼量,只有四五萬而已。
反觀他手握十萬,還有抽血和記憶作爲儲備。
首相就更別說了,手握三十萬籌碼,可以隨便造。
慕是不到三十歲的女生,無論是血量還是記憶的厚度,都是最少的,在這場傳說之夜,沒有人會藉助別人的力量。
所以她的籌碼量最低。
且在大和田看來,南彥只是個十八歲不到的少年,記憶的厚度也不夠,顯然會選擇用資產(chǎn)和血液,但大和田並不知道的是,他在記憶方面也有後備隱藏能源。
前世的記憶,必要時完全可以拿來燒!
或許他們這邊的籌碼總量不如財大氣粗的首相,但並非沒有一戰(zhàn)之力。
雖說必要時,首相可以燒自己的籌碼,來全力輔助赤木,然而赤木的基礎籌碼只有他的一半,如果是熬老頭的話對他是有利的。
要知道當年還是上層巔峰的赤木,碰上了盲人市川,在市川有著巨量的籌碼之時,赤木都感覺頭疼不已,完全沒法打。
還是後面跟市川商量提高倍率,才最終擊敗了市川。
如果赤木血太厚,就會非常麻煩。
所以這個籌碼設計,倒也不能說不合理。
只是他們這邊最大的問題,就是慕的籌碼有點太少了。
她的血量不高,資產(chǎn)最少,記憶也不厚,這是他們相對於赤木和首相最大的劣勢。
所以他的這位鬼神老婆什麼都好,可惜不是富婆。
就在這時候。
南彥感覺到袖子被輕輕拉了拉。
回頭看去,只見慕皇朝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沒問題的。”
“好,我聽你的。”南彥看向首相,“我們同意了。”
“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我就宣佈下一個規(guī)則。”
大和田緩緩開口,“一共打六個半莊,而且最後的結算採用的是對位差距,第一名的馬點是5000點,第二名只有1000點,第三名-1000點,第四名則是-5000點。
因爲是赤木和南彥單挑,所以我對戰(zhàn)的就是白築慕。
打個比方,如果第一個半莊,赤木第一,南彥第二,白築慕第三,我第四,假設各家的點差都不大,那麼赤木對位南夢彥,二位的南彥就要給赤木四千的馬點,而我對位慕姑娘,那麼我同樣要支付四千馬點。
且結算時,假設赤木是40000點,超過南彥的35000點,那麼南彥還要再額外支付五千點籌碼。
而如果南彥是在三位,跟一位的赤木差了兩個位置,就是六千馬點外加點數(shù)差。
這個規(guī)則,很簡單吧。”
相互對位。
這就意味著結算時的對位關係會非常關鍵。
假如他是第二,赤木是第三,在位置順序上是他贏了。
可如果慕是第四,首相是第一,那麼光馬點就要支付一萬,換算過來就是十年記憶或者1000cc血液。
這是非常恐怖的。
“我有一個條件。”
此時,赤木提出了一個要求,“不同的籌碼之間可以用於支付,但無法對換,且已支付的籌碼,在六個半莊未結束時,無法取回。
如果是榮和的話,也需要直接支付籌碼。”
簡而言之,自身的籌碼在未結束前只能被消耗,無法增加。
這個要求,非常符合赤木一貫的風格。
當年跟鷲巢巖的一戰(zhàn),爲了刺激老爺子,他也是將菸頭丟入到自己抽出來的血液中,以表示自己不會拿回自己的血。
這一場傳說之戰(zhàn),赤木自然不可能認慫。
他的鮮血和記憶,想要的話都可以拿走!
之後還有牌搭子負分不會被擊飛的規(guī)則,就不多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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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縣,阿知賀女子高中。
此刻的麻將部也是聚集了很多人。
阿知賀的姑娘們也都圍坐在電視機前,在觀戰(zhàn),熊倉敏和宮守的女生也都在場。
“赤土老師,這個規(guī)則對南彥哥他們,好像不太公平啊。”
新子憧忍不住說道,“首相那邊可是有著三千億的資金,近乎於無限,他只要給隊友不斷喂牌的話,完全可以犧牲自己的金錢來換取隊友拿到一位,這對南彥哥他們非常不利。
更何況,白築女士應該也不是個有錢人。”
“而且,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需要用記憶來換取籌碼,南彥哥和白築女士都這麼年輕,記憶的厚度是遠遠不如兩位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這個規(guī)則完全不利於他們呀。”
鬆實玄也不免擔憂。
這是個非常簡單的數(shù)學題,南彥和慕的資金總量只有對方的三分之一,記憶厚度可能也只有對方的一半。
而在血量上,或許南彥哥哥要稍微比對方厚一點,畢竟是年輕男性。
可白築女士體重恐怕一百斤都不到,血量也絕對是最薄的。
無論怎麼看,籌碼總量都遠不及對方。
“有利也有弊。”
赤土晴繪開始做她的閱讀理解,“這場麻將本質(zhì)上還是南夢彥和赤木茂兩個人的單挑局,其餘兩家都是牌搭子。
赤木的優(yōu)勢是有一個血槽厚的隊友,必要時可以讓首相送胡。
但是他自身的籌碼,只有2000cc血液和數(shù)十年的記憶,按照規(guī)則失去的記憶和血液是不能拿回去的,這樣一來對方也只是個攻高血薄的玻璃大炮。
如果南彥可以速戰(zhàn)速決的話,直接重創(chuàng)對方,那麼局面就會非常有利。
反之,打持久戰(zhàn)的話,就必須保證白築慕對位首相有著足夠的優(yōu)勢。”
“南彥應該也知道,對手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自身對位赤木籌碼量領先的情況下,也有更多的操作空間,所以他才答應了。他知道這個決定是雙刃劍,但應該也是他多方面考慮後的最優(yōu)解。”
熊倉敏也是如此說道。
在黒道麻將,尤其是在賭博領域,籌碼量大的一方天然就有著極大的優(yōu)勢,甚至在擅長玩弄心計和權謀的人手裡,只要籌碼領先,對位基本上可以立於不敗。
南彥的對手赤木茂,熊倉敏雖然不瞭解。
但既然南彥做出了這個抉擇,就說明南彥認定赤木在玩弄人心的造詣上比他更強,所以他不能讓赤木的個人基礎籌碼量比自己更高。
對單籌碼量領先不假,只是他們這邊的容錯率,也確實不如對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啓第一個半莊吧。”
敲定了所有的規(guī)則後,首相大聲宣佈。
南彥深吸一口氣。
這場傳說之夜,終於要開啓了。
懷著幾分激動和忐忑,南彥戴上厚重的手套,在漆黑的洞口內(nèi)抓取著屬於自己的配牌。
按照規(guī)則,誰第一個抓上透明牌的東風,誰就是莊家。
如果東風被山吞了,那麼依次是透明的南風、西風、北風和白髮中的順序。
而南彥很快就將一枚透明的東風抓了上來。
所以東一局,莊家南彥,南家白築慕,西家赤木茂,北家大和田小泉。
待各家配牌抓取完畢,然後也是由莊家從牌洞中抓取一張牌作爲寶牌指示牌,放在旁邊的格子上。
他運氣很好,一張黑牌北風被抓了上來。
東風成了寶牌。
而且兩張透明東風,清晰可見。
首相頓時就無語了,這小子還真是鷲巢老爺子的繼承人啊,起手就這麼好的運氣。
更重要的是除了兩張透明東風,其它的牌絕大多數(shù)都是暗牌,反而是另一邊的赤木,十三張牌有十張是透明牌,而且支離破碎,不是六向聽也是五向聽。
這一局直接就走遠了。
由於牌太多都是透明牌,連威懾南彥都做不到。
首相自己的牌也不太好受,一半的牌透明不說,而且是四向聽,速攻也沒有機會。
突然感覺到基礎運勢強的人,確實很噁心。
“碰!”
很快,第二巡南彥就收到了來自慕的東風,然後第三巡起手再抓一枚黑牌東風開槓。
加槓後從那黑漆漆的洞口迅速摸上了一張北風指示牌。
第四巡,自摸。
整個過程行雲(yún)流水,一氣呵成。
ωwш◆ Tтkд n◆ ℃o
【二三四萬,七七筒,四五六索,發(fā)發(fā)】,副露【東東東東】,自摸七筒。
“W東風,dora哈氣,每家8000點。”
南彥迅速推到了手牌。
“南彥小子,我覺得跟你打牌的人都會很無趣啊。”
首相無奈地笑了笑。
起手就是莊家倍滿大牌自摸,這還得了。
而且這種強運,在鷲巢麻將裡還很難擋得住。
要知道這個規(guī)則下可是沒有牌山的說法,所有牌都是自己從牌洞裡摸上來,也就意味著不存在鳴牌改變牌序,讓對方無法自摸的說法。
只要運氣足夠強的話,完全可以百無禁忌地自摸和牌。
所以當年鷲巢巖創(chuàng)下的鷲巢麻將,確確實實是用來對付赤木這種因果律的。
“還好吧,還是有不少人喜歡跟我打麻將的。”南彥淡淡說道。
“那這些人還真是受虐狂。”
大和田小泉隨後指了指南彥手上的那對發(fā)財,“你明明有這對發(fā)財,只要碰了就是莊家三倍滿,而且搭子也能兼容紅寶牌,以你在世青大賽上的表現(xiàn)來看,能追高目基本都會追一追的。
爲什麼現(xiàn)在不這麼做了?
我聽說御無雙講究無雙之道,在運勢強的時候就該盡情爆發(fā),把一副牌做到極致。
然而你這副牌明明有三倍滿的機會,爲什麼卻止步於倍滿?”
在這個規(guī)則下是有赤寶牌的,而且赤寶牌必然是暗牌。
現(xiàn)在場上一張赤寶牌都沒有,還是有機會摸到手的。
再說摸到發(fā)財?shù)脑挘蔷透唵瘟耍苯泳褪侨稘M。
“本來我確實有考慮過,不過我覺得首相大人有點太過鎮(zhèn)定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手裡的黑牌應該就是我想要的牌。”
南彥看了一眼大和田手上的幾枚黑牌。
直覺告訴他,那就是他要的牌。
“你確實沒猜錯。”
大和田坦坦蕩蕩地推倒了自己的手牌。
兩枚黑牌發(fā)財,0P、0S和0M三張赤寶牌都在他的手上。
如果要追三倍滿,那就需要凹更久,或者開槓七筒再去賭一張槓寶牌,這種高手的對局裡顯然不可能給他這麼玩。
“不過今夜還很長,開局就打這麼兇,不怕後繼乏力麼?”首相嘴角微微勾起,御無雙的運勢確實強,但不可能持久。
起手起浪,小心接不上。
“這就不勞首相費心了。”
南彥拍上一根本場棒,開始了下一局。
這個規(guī)則下,自摸不會損失隊友的點數(shù),只有在榮和的時候,才能從隊友手裡獲得點棒。
也就意味著他莊家倍滿自摸只增加了16000點。
如果是別的對手,南彥完全可以維持優(yōu)勢到南四,但面對赤木和首相,這個點數(shù)不夠保險。
一本場,鳴牌慕皇送來的紅中後,迅速自摸。
只有紅中一番,還是南彥最喜歡的一番30符最小牌型,外加一本場,每家600點。
首相咂了咂嘴,乖乖拿出600點棒。
二本場,又是白板一番,700點。
首相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
見到此情此景,赤木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不過心裡也有點樂了。
當年他對戰(zhàn)鷲巢巖,前期就是通過小牌速攻來獲取點數(shù)。
這種決策的重點不在於點數(shù),而是觀察對手的反應,然後通過對方的反應來計算下一步的行動。
南彥這小子,明明是鷲巢的繼承人,卻莫名有著他當年的風範。
.
“這種短平快的打法,跟某個人很像啊。”
堂島看著南彥突然的速攻,忍不住看向一旁放上了立直棒宣佈立直的冰之k。
和K搭檔了這麼久,他也算摸透了這傢伙的性格。
只要一遇到麻煩的對手時,他就會莫名加快自己的和牌速度,把牌局的節(jié)奏人爲拉快,通過這種方式,從而抓到對方的破綻。
但說實話,效果甚微。
如果是普通的強敵還好,像是高老大那種有著不動心的怪人,連續(xù)胡小牌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甚至用多了還有點黔驢技窮的味道。
畢竟到了這個段位,你速攻他也能速攻,除了快速推進牌局外,無法造成碾壓級別的點差,很容易被翻。
K每次用這一手,都是感受到了對方帶來的壓力,屬於是不由自主的個人習慣和風格。
而且每次看K玩這一套,都會被反制。
K知道堂島在點他,也沒在意,而是一邊摸牌,一邊低聲說道:“南夢彥應該是想著儘可能多撈一些點數(shù),給首相和鬼神壓力,逼他們動手。
然後儘快小牌走表,保持現(xiàn)在的優(yōu)勢,直到南四。
不過對面兩家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三本場了,怎麼也要拿出點真本事了吧。
傳說之夜,總不可能變成南夢彥一個人的秀場!
第六巡,南彥摸上了一枚一索後聽牌。
【一三三三四五六七九九九筒,一二三索】,寶牌三索。
打出一筒就是聽和二五八帶四七筒的五面聽。
但是這副牌沒有役,寶牌也只有一張。
如果默聽無法榮和,且自摸也只有兩番。
“立直。”
五面聽的牌,可以放縱一點。
南彥直接丟出立直棒宣佈了立直。
這一刻,首相突然露出了邪惡而危險的笑容。
來了。
他的手伸進了黑洞之中,然後大拇指在牌面上猛然一搓。
隨後那張牌拿到手上之後,直接從手牌裡切出了一張牌宣佈立直!
南彥微微挑了挑眉,自己的手牌裡透明牌居多,尤其是多面聽的部分很容易看得出來,首相雖然手牌裡黑牌夠多,但他這個立直幾面聽敢跟他的五面聽對拼?
而且沒有牌山的阻隔,只要手氣好的話一發(fā)自摸比正常麻將都要更加簡單。
南彥閉上眼,從黑洞之中抽出了一張。
黑牌,紅五筒。
他的這副牌叫聽二五八筒帶四七筒的五面,一發(fā)自摸可謂是簡簡單單。
可是當他就要推倒手牌的瞬間,表情微微一變。
他的手牌,從【三三三四五六七九九九筒,一二三索】的五面聽,變成了【三三三四六七九九九筒,一二三索,白板】的詐立!
看著這枚白板,南彥的表情無比古怪。
這顯然是首相在整花活。
毫無疑問是首相的獨門絕技——轟盲牌!
這樣一來,一旦他推倒手牌,就是詐立,視爲流局且滿貫罰點12000。
而如果這張伍筒打出去,恐怕會放銃。
立直一發(fā)榮和雙寶牌,至少都是滿貫了,如果還有額外的裡寶牌和手役的進賬,只會更大。
但南彥看了一眼赤木,隨後將赤伍筒打了出去。
.
“怎麼回事,南彥的手牌變了,剛剛還是立直五面聽。”
“按理來說已經(jīng)自摸了,可這張白板是怎麼來的。”
“奇怪,我就眨了個眼睛,怎麼牌突然就變了?發(fā)生什麼靈異事件了麼?”
“詐立了,什麼情況!”
“……”
無數(shù)人都看到了南彥手牌的變化,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南彥的手牌就變成了詐立,十分古怪!
房間內(nèi),看到南彥打出了紅五筒。
赤木緩緩擡起了眼眸:“小泉兄,爲何要使用如此手段?”
很明顯,赤木也看出來了南彥切出紅五筒的不合理。
按理來說南彥五面聽的牌,摸到伍筒已經(jīng)是自摸了,結果卻打了出來,這顯然是首相在整活。
而且南彥這樣打出伍筒,明顯也是在向赤木告狀。
赤木自然會意,出聲問道。
況且以首相的性格,雖然偶爾會玩弄小手段,但是在這種嚴肅的場合是不會突然破壞傳說之夜的公平。
顯然是首相故意而爲之。
“榮!”
可首相沒有答應赤木,而是直接推到了手牌。
【一二三四六七八九筒,二二萬,白白白】
立直一發(fā)白,一氣通貫dora2,跳滿!
“赤木,這副牌我是一定要和的,因爲這關乎我的所行之道,當然,這樣的牌在今晚我只會和一次。”
大和田小泉深吸一口氣道。
隨後他拿起南彥面前的那張伍筒,拇指按在牌面上,輕輕一抹。
鏡頭中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原本南彥打出來放銃的紅五筒,變成了一張白板,而南彥手裡的白板,也重新變成了五筒。
“如各位所見,這就是我大和田小泉的能力,其名爲轟盲牌,任何牌在我的手中,都能變成白板。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神通。
然而,在麻將領域,這種天賦被視爲邪道,爲黑白兩道所不容,尤其是覺醒了掠奪能力的那類麻雀士,更是成爲黑暗麻雀士,受萬人唾棄。
這類人就如同陰溝裡的老鼠,只能在這個世界的暗面和地底深處茍活。
他們永遠得不到這個世界的公平對待。”
“可是,你所行之事,不也是在破壞著公平麼?”
白築慕輕聲反駁道。
“沒錯,我剛剛的做法,確實就是黒道麻雀士破壞公平的方式。”
首相非常坦蕩地承認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向來就是不公平的,人們自出生的那一刻,就要面臨著來自世界的不公,在麻將領域尤爲如此!
在遠古時期,當麻將從天朝遠渡而來,於這個東方的島國興起之時,這種不公便瀰漫到了每一個角落。
從最初的流派鐵炮玉,不公平就已經(jīng)開始顯露。
天生計算能力便遠超常人能夠輕鬆戰(zhàn)勝算力不夠的凡人,從別人手裡贏下萬貫家產(chǎn),而有人精於手法,將仟術修煉到極致,能夠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作弊方式達成同樣的效果。
這之後,爲了應對這種不公平,開源了麻將的技術,讓普通人也能依靠努力勤奮修行追趕天才。
而仟術在黑白兩道也得到了相應的制約和規(guī)範,白道完全杜絕了出仟,黒道則約定俗成只要沒有被當場抓住就不算作弊。
人們爲了追求麻將的公平,而利用了規(guī)則進行限制。
殊不知,在這之後誕生的兩大流派,卻將這個世界的麻將推向了更加不公的深淵!
這兩大流派,一個叫御無雙,另一個名爲因果律!”
自大和田降生在這個世界,便明白了一個道理。
身爲政客世家的長子,他擁有著普通人無法擁有的人脈、資源和向上攀登的通道。
而他只要出生在這個家族,便註定未來的他會成爲首相!
明明都是共同降生在這片大地之上,人類與人類之間的身份,竟然懸殊至此!
一直以來,大和田都爲這個世界的不公而感到悲哀。
作爲政客世家之子,他能盡情而貪婪地吮吸世間的陽光和雨露,肆意享受著權力和金錢帶來的快慰,但世界上還有無數(shù)人只能茍活在陰暗的角落,連感受陽光都是奢求,只能以地溝裡的泔水充飢。
這種不公,充斥著全世界。
所以年輕時候的大和田小泉,曾寄希望於在普羅大衆(zhòng)中,找到他想要的公平公正。
在行走於人民百姓之間,他無意間將目光注意到了廣受喜愛的一種遊戲。
那就是麻將。
能被廣大普通人所喜歡,一開始的大和田天真地以爲這就是個衆(zhòng)生平等的遊戲,或許能夠從中窺見他所要的公平之真諦!
然而沉迷其中之後,這位首相才震驚地發(fā)覺到,比起社會的不公,麻將領域的不公愈發(fā)兇猛,宛若洪水猛獸!
僅僅只是算力不錯的統(tǒng)計學高材生,就能夠橫掃萬衆(zhòng)凡人,讓後者絕無反抗之力。
若是學會一兩門仟術,輔以一些麻將技巧,就能夠?qū)⑵胀ㄈ藲⒌醚緹o歸。
而更加令人汗顏的,是在數(shù)百年前爲氣運無雙的雀士開創(chuàng),在後世謂之御無雙的流派。
任憑你努力半生,手談十萬場,積累了深厚的麻將功力,在御無雙的強運之下,都會被輕鬆碾爲土灰。
更恐怖的是,這個流派普通人還無法修煉,必須是先天強運者才得以叩見其門扉。
大和田後知後覺。
人類的社會,就好似這麻將一般。
運氣好的天選之子,在出生在人間的那一刻,便註定功成名就。
腦子精明的,投機取巧的,也能夠在這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
他所追求的絕對公平,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而後來,大和田輾轉(zhuǎn)塵世多年,才偶然間在黒道得知又一流派的誕生。
其名爲——因果律!
從那一刻起,當年還只是一名業(yè)餘麻雀士的大和田彷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所謂流派,所謂不公,都是由人類所創(chuàng)造。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存在著不公,存在著各種派系。
既如此,他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全新的流派,打破這個世界虛僞的假面。
他將這個全新的流派,取名爲——
天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