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潤煙濃的一天，深藍(lán)的夜空中依稀還有幾點星。雨潑打在硃紅的窗臺前，浪漫迷濛。

“你認(rèn)識他嗎？”冥曦背對著我，面朝窗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隱隱感到他心情並不是很好。

認(rèn)識嗎？不認(rèn)識吧，我閉上雙眼，沉思了許久道：“不認(rèn)識。”

“不要騙我可以嗎？”很淡的聲音，差點淹沒在雨打窗臺的聲音裡，“不要騙我。”清淡的語氣中有著不可置疑的堅定，我頓時有些失神。

“我常在夢中看見他……”原諒我吧，我對你撒的謊，我的世界你大概不能理解吧，既然這樣，便允許我自私一點，保持眼前這僅有的幸福。“所有的夢都彷如現(xiàn)實一樣真切。”是呢，想現(xiàn)實一樣真切，可是爲(wèi)什麼我就不能承認(rèn)，那是一個夢呢。

“你們，相愛了嗎？”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眼眸中有著不一樣的情愫。

“沒有吧，我狠狠地推開了他，”後來呢，我得到了報應(yīng)了，“當(dāng)我回首之際，他已經(jīng)消失了。”如果季傲南不是他，那現(xiàn)在的他，還好嗎？

“你心痛了？”冥曦緩緩走到我的牀邊，宛若寶石般閃亮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我。

我無奈地扯開嘴角，把他拉到我的身邊，讓他躺下。我就這樣挨在他香甜的懷中，呢喃著：“心痛嗎？什麼是心痛呢？”是遇見他的那剎那目眩的感覺，是心快要停止跳動的難受抑或者是其他。

冥曦沉默了許久，很認(rèn)真地直視我的雙眼，輕輕將我的手貼在他身體的右上方。我不思其解地看著他，有緩慢的跳動從交接處傳進我的身體。“聽到了嗎？這就是心痛……”他被哀傷籠罩著，我感覺離他好遠(yuǎn)，“不要因爲(wèi)任何人而傷害自己好嗎，不然我的心，會接近停止，疼痛得將要停止。”

“知道嗎，我欠你們太多了。”這是上官璃負(fù)下的債，所以應(yīng)該有上官璃來還清，“你和冥熒守護了我這麼多年，我欠下了守護你們的債；凝澈因爲(wèi)我的暴戾而受盡折磨，我欠下了照顧他的債；殷溯被我囚禁了那麼多年；我欠下了讓他重新走入這個世界的債；顏頡嗎？他本來是璃宮宮主，卻因爲(wèi)我的出現(xiàn)受了那麼多的苦，這債，恐怕我一輩子也還不清……”我該怎麼還呢？“你看，所以爲(wèi)了你們，即使是什麼樣的傷害我也必須要爲(wèi)你們擋下。”

“你是傻瓜嗎？”冥曦眼眶中彌滿了霧氣，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目睹他的淚，“我們都一樣，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們便是爲(wèi)保護你而生的，懂嗎？”

他好笑地拍了拍我的頭，繼而道：“我們不做傻事，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他頓了頓，說：“要是哪天你真是突然不見了，我們會一直等你，無論是多少年，我們都會一直等的。所以你要記著你答應(yīng)過我們的事情，你一定會回來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我握了握他的手，一股溫暖流淌在心中，“上官璃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的，不許懷疑我哦。”

“傻瓜，不會懷疑你。”

牆外菸雨一片，牆內(nèi)溫暖如春。我的愛人，我該拿什麼回報你的愛。

天荒地老，誰與吾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