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中緩緩的傳來回話聲,話聲中帶滿了恨意:“你們追了我半個地球,如今我躲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你都還不肯罷手嗎!”
“就算你躲到天崖海角我們都不會放過你,象你這種惡魔死不足惜!”不知丹尼爾幾人和這個叫阿德拉有何過節,似要至對方於死地而方休。
“你們都瞎了嗎,用那隻眼睛看見我害過人了!”阿德拉在屋中大聲怒吼,聲音傳出屋外不像是在爲自己辯解,反而是憤恨多一些。
“我們的人明明看見你在法國害死了一名年輕女子,還容你狡辯。”
丹尼爾的話似乎刺激到了阿德拉的痛處,“砰”的一聲破開了屋子的窗戶,落到了幾人的跟前,雙眼深紅似血,臉上肌肉不停的抽搐,難以抑制的憤怒:“我跟本沒有殺害賽麗娜,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找到殺死賽麗娜的兇手!”
阿德拉的出現讓蕭傑吃驚不小,除了容貌之外,所有的特徵、氣息都與他那晚所遇到的異族怪物相同,蕭傑很肯定他就是那晚遇上的傢伙。一時間蕭傑變得有些迷茫,如果阿德拉纔是他要找的人,那丹尼爾幾人又誰。難道是推測有誤,從一開始就找錯了人,可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後最後又繞回到了出發點,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好運氣。
丹尼爾的面色冰冷,說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再怎麼狡辯都沒用,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你身爲一個血族就不該留在世上,縱然你今天不會害人,難保你以後不會害人,爲了世人你今天必須得死!”
阿德拉看著丹尼爾滿面慍色,雙肩直顫,一聲狂笑:“少跟我假仁假義,生爲血族我沒得選擇可我卻從沒害過任何人,別以爲你們聖庭的人會比血族好,你捫心自問聖戰時期給東西方各國帶來多大的損失,這麼多年你們除了不斷的追殺我們又給世人帶來了什麼,死在你們手中的人不知要遠超過我們多少倍。”
“胡說,不許你污衊聖庭,那一切都是爲了拯救世人,爲了拯救世界,那都是合理的損失。”提到世人對聖戰的種種看法與評論,丹尼爾有些氣之不過,握劍的右手緊收不少。
阿德拉狂笑聲不斷:“合理的損失,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們自以爲是世界的主宰,卻不願承認自己有多無能無知。地球不光除了人類,還有許許多多比人類更遠古的部族種類,而你們卻稱他們爲怪物,視爲死敵。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人類遲早都會自己滅亡自己。”
從阿德拉和丹尼爾的對話中蕭傑終於明白,院子裡除了阿德拉外全都是來自梵蒂岡的聖庭戰士,也有人稱他們爲獵魔人。在很多影片和書中梵蒂岡、教皇、聖庭都是正義與先知的向徵,所以梵蒂岡的戰士也就是正義的戰士,在衆多世人眼中聖庭戰士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正義的。
基於很多原因蕭傑並不贊成以上說法,不是因爲他沒有宗教信仰。很多時候他都會問自己,當人類爲了自身利益而殘害同類,屠殺動物,大肆採伐是對還是錯。如果說對,那是人類爲了生存、爲了發展必須如此,如果說錯,人類的手段過於殘忍、自私、暴虐、令人髮指。其實人類本可以做得更好,只是爲了一時之利而矇蔽了雙眼盲目的行進,忘記或不願去尋找一個更好的平衡點。
原本一隻吸血鬼的下場如何無須蕭傑多擔心,見過了,知道了,也就那麼一回事,他當時可以轉身離開,但好奇戰勝了所有,將自己隱藏在小院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神識外放,靠著遠勝於常人的感觀監視著院中的一切。
如果是爲了躲避聖庭的追殺,阿德拉大可以回到本國老巢裡,相信在同族的庇護下,誰也拿他沒辦法。獨自一人千里迢迢躲在這孤癖的山村,感覺不光是要躲避聖庭,同時也在躲避著別的東西。可不管別人怎麼猜測,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丹尼爾人多勢衆佔盡了人數與地利的優勢,阿德拉實力再強終難逃一死。院中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凝重,劍拔弓張。受困於衆人之中的阿德拉反倒沒有先出手,怒視著異端審判的一員持劍砍向自己的腦門,腳下微動人已快速閃開,指甲暴增寸許,深紅似血如開鋒的利刃帶著一屢紅光直往那人的後脖劈去。
蕭傑與阿德拉交過手知道他的手勁駭人,如此一劈那人的腦袋必會分成兩段。無奈丹尼爾幾人的劍隨之攻到,分別刺向阿德拉身上,阿德拉只好臨空收手,化刃爲掌分別拍開兩側的利劍翻身後撤。
能成爲梵蒂岡的聖庭戰士實力絕不會差,異端審判的成員由丹尼爾帶頭齊舞長劍組成一個密不可分的劍網強壓著阿德拉的行動。好在阿德拉的身體堅硬,動作矯捷,勉強遊走在劍網中間還不至於馬上敗落,卻也難找得到機會擊殺對方或是逃脫,照此下去敗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氣勢如山的在小院中鬥了近二十個回合,阿德拉終於現出了些許的疲態,稍不注意,背上又被利劍劃上了一道,到了這會全身上下已多處有傷。(起點首發)
“我不服,我不服啊,我只不過想平平靜靜的活著爲什麼就這麼難,連自己愛人的仇也報不了,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阿德拉突然一聲怒吼,神情透著萬萬分的不甘和更多的哀傷,彷彿一個無辜的人被強行送上了斷頭臺。望著丹尼爾的雙眼鮮紅透亮,身子止不住的狂顫,尖利的牙齒咯咯作響,整人似瘋癲了一般暴怒發狂,全然不顧自身的危險直逼向丹尼爾,身上瞬間便多出了幾條駭人的血痕,深紅的血液不斷從中涌出。
阿德拉的速度瞬間提升數倍,眨眼間幻化成一竄竄黑影,數十隻寬大的利爪同是抓向丹尼爾的腦門,揚起陣陣厲風如漫山大雨傾泄直下。
丹尼爾似乎早料到阿德拉會全力反攻,急刻收回手中的利劍臨空畫圓,在身前造出一片圓弧形的劍盾,同時想借此削掉阿德拉的雙臂,既守又攻迫使阿德拉不能強行切入。
常說狗急了會跳牆,何況是一隻發了狂的吸血鬼。阿德拉完全不顧雙臂的缺失志在於取丹尼爾的首級,眼睜睜的看著丹尼爾的劍砍在自己手上卻毫不理會,再次加快了自己的動作,雙爪迅速扣向丹尼爾的脖頸。
丹尼爾年紀雖輕但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戰鬥才成爲了聖庭戰士中的一個小頭目,情急之間再次臨空變招,身子後仰,利劍反轉了一百多度後剛剛好在阿德拉的雙爪落下前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卻被阿德拉雙爪在胸前撕開了數條深長的爪痕。
若說單打獨鬥丹尼爾的實力稍弱於阿德拉一些,可丹尼爾人多勢衆大大彌補了個人實力上的不足,論雙方優勢不知要強過阿德拉多少倍。怎想得到仍會被一隻血族逼迫得如此狼狽,怒色現於臉上,大吼一聲,呼嘯著以萬均之力反攻向阿德拉。
丹尼爾全力反攻,身邊幾人的劍也同時攻到,雙方間數丈的距離,只是眨眼即到。院中塵土飛揚,沙石四濺,震耳欲聾的聲音乍然響起,叫人心驚不已,眼望著阿德拉已全無退路,就要終結於這合擊之下。
“萬能的使主如果今天我能活著離開我必奉獻我的一生追隨於你!”阿德拉一聲長嘯,催動僅存的一絲氣力要與丹尼爾幾人進行最後的一博。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阿德拉的身子象斷線的風箏飄然飛出,就連他身後的屋舍也不能倖免,經受不住多人的狂轟,一下間全塌了下去,而丹尼爾幾人也同時後退幾步,露出驚詫萬分的神情,院子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