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榮譽不容玷污

“很難想象，你的劍術(shù)是誰教給你的？這可不是你父親用劍的路數(shù)。”

校場裡，大汗淋漓的克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做完了一套狼學派基礎(chǔ)劍術(shù)，一把巨大的手半劍在他的周圍劃出了一道道死亡的痕跡。

羅德里克爵士捏著長滿花白鬍須的下巴，不由感嘆著。

在他這個用劍幾十年的行家眼中，克雷的這一套劍術(shù)如果配上更強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在近戰(zhàn)中的效果遠比自己所掌握的劍術(shù)要強得多。

這就讓他心下疑惑，據(jù)他所知，白港曼德勒家族的劍術(shù)跟臨冬城一脈相承，文德爾跟自己比武時仗著的無非是他那個大塊頭而已，劍術(shù)實際上比自己粗糙很多。

“厄索斯是一塊藏污納垢的土地，但爵士伱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垃圾堆裡也能翻出有用的東西。”

克雷答非所問，將這套劍法的由來全部推給了厄索斯的遊歷。

對於傳統(tǒng)的維斯特洛小貴族而言，他們對厄索斯的印象無外乎是幾個詞：鐵金庫，貿(mào)易城邦，奴隸制，多斯拉克蠻族，瓦雷利亞遺蹟。

除了那些個物慾橫流的貿(mào)易城邦之外，沒有任何一個詞跟維斯特洛貴族們標榜的騎士精神以及榮譽感有關(guān)係，全是野蠻和暴力，因此，除了幾個和貿(mào)易城邦有商業(yè)往來的貴族之外，沒人對那片土地感興趣。

“羅伯，魯溫學士那有白港的消息嗎？”克雷轉(zhuǎn)身問正在教弟弟布蘭射箭的羅伯。

“也許吧，今天早上有一隻渡鴉到了臨冬城，我父親臉色不太好看，我沒敢問。”丟下一臉不情願的布蘭，羅伯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已經(jīng)是克雷待在臨冬城的第三天了，按照渡鴉的飛行速度，今天就應(yīng)該是臨冬城接到白港回覆的日子，克雷相信自家老爺子不會拖延。

這三天裡，克雷已經(jīng)和史塔克幾兄妹混熟了，就是布蘭和瑞肯年紀還小，有些怕生，妹妹薇拉早就和史塔克家的兩位小姐打成一片，三個女孩縮在一起嘀嘀咕咕，已經(jīng)讓管教的嬤嬤抱怨好幾次了。

克雷此次臨冬城之行，除了向整個北境證明身份之外，對他自己更重要的，實際上是去接觸一下史塔克家族的神木林，他的目標是整個北境最大的那顆魚梁木。

舊神信仰在整個北境根深蒂固，與旁人不同，他非常清楚魚梁木本身其實是蘊含著豐富的魔力的，克雷飢渴的魔力池非常需要它的填補。

至於青草煎藥最後的配料哨兵樹皮，克雷並不是太擔心，只要有出城的機會，他就能在偌大的狼林裡找到這種樹，實在不行，臨冬城的倉庫裡也有，只不過時間太久，效果不能保證罷了。

衆(zhòng)人正聊著，一名身穿冰原狼罩衣的臨冬城護衛(wèi)進入了校場，跟羅德里克爵士低聲說了幾句。

“羅伯，還有克雷，艾德大人找你們，你們?nèi)ブ鞅さ臅恳娝！绷_德里克爵士打斷了衆(zhòng)人的聊天。

克雷和羅伯對視一眼，點點頭，克雷沒去過主堡，只能讓羅伯帶著。

來到書房，艾德·史塔克站在壁爐前。

“你們來了。”艾德公爵聲音平靜，但整張臉上似乎凍在了一起，上面凝結(jié)著盛夏也無法融化的寒冰。

他先看向克雷：“克雷·曼德勒，威曼伯爵證明你身份的回信已經(jīng)收到，我已經(jīng)命學士向整個北境進行了說明。”

克雷聽到這話，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至少有曼德勒家族做後盾，亂世中至少也有個安身之所了。

不過進而他就覺得奇怪，這封信似乎沒道理讓艾德公爵心情不佳啊，現(xiàn)在估計從壁爐裡面撿出一塊碳都會被他臉上的溫度熄滅。

“現(xiàn)在，克雷你回去帶上你的護衛(wèi)，羅伯去叫上布蘭他們，跟我出城，有一位背誓者將要得到審判。”

在回去的路上，一頭霧水的羅伯緊皺著眉頭，絲毫沒注意到跟在後面的克雷臉上僵硬的表情。

克雷的心裡在狂呼，如果沒有意外，這所謂的背誓者就是被異鬼伏擊之後活下來的那個逃兵。

經(jīng)歷了這麼多，克雷終於在征服歷298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從旁觀者到見證者，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充斥著他的身軀，匆匆和羅伯分開，一道命令下達，所有白港士兵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必須集結(jié)。

帶隊的護衛(wèi)長堅決執(zhí)行了克雷的命令，連踢帶打，終於將在臨冬城變得懶洋洋的白港衛(wèi)隊重新列成整齊的隊形。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家族的騎兵隊伍在隆隆的馬蹄聲中離開了臨冬城的北大門，

已經(jīng)被抓住的囚犯早已經(jīng)被帶到了臨冬城外的一座廢棄莊園，這裡是史塔克家族執(zhí)行王國律法的刑場。

五十餘騎停在了莊園門口，冰原狼旗和人魚旗高高飄揚，第一次觀刑的布蘭有些害怕，躲在瓊恩的背後有些不敢看。

從長城外一路逃亡到此的囚犯渾身的凍瘡，守夜人的黑色制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顯露出裡面青紫色的身軀。

克雷知道艾德公爵爲什麼臉色冷若冰霜了，重視榮譽的他對這類背誓的逃兵及其反感，換了南方的貴族們，要是這逃兵家裡有些錢財說不定就能買下一條命，可在這裡，被砍下腦袋是唯一的結(jié)局。

他明白艾德公爵叫自己來的目的，身爲北境的領(lǐng)袖，他想讓自己的小輩明白律法和榮譽的重要，這裡面當然包括了克雷這個白港繼承人。

囚犯被按倒在了砍頭的硬木上，克雷很清楚他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爲死亡，更因爲那張在鬼影森林中不爲人知的屠殺。

艾德公爵從馬上下來，克雷沒見過幾次的席恩·葛雷喬伊將史塔克家族的族劍寒冰遞給了他。

他脫下手套，雙手拿起了這把顏色漆黑的瓦雷利亞巨劍，聲音雖大，但難言沉悶：“以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tǒng)治者暨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勞勃一世之名，我，臨冬城公爵與北境守護，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死刑。”

一劍揮下，人頭落地，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刑場的草地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