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和邪見糾纏了半天, 也沒能讓他留下來多看會兒,之後在路上他纔跟我講說是剛纔犬夜叉的樣子有些奇怪,估計殺生丸也發現了。
我這纔想起, 犬夜叉的刀斷了, 所以妖怪之血會時不時的發作一兩次。
哎喲~這下小狗有的玩兒了。
明明之前在現場的時候, 看到似乎是已經打完的樣子, 結果小狗還是等到傍晚時分纔出現。邪見一看到主人出現就趕緊衝過去抱大腿, 我在一邊啃著指甲看著小狗一腳無情的踩在邪見皺巴巴的老臉上,就立刻萌發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惜虧了邪見一把的歲數居然還不會看人臉色,又堅強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追上小狗,問什麼有沒有找到灰刃坊啊, 鬥鬼神好不好用之類的話。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殺生丸順手操起邪見手裡的人頭杖, “緩慢而又輕柔地”打在他的頭上, 然後一邊持續的將頑強抵抗的邪見又再按回去,一邊聲線穩定道:“我以爲你看的很清楚了。”
本來還在掙扎的邪見瞬間就定在了那裡, 一副任君採頡的樣子,我在一邊看著殺生丸的高挑的背影做著“殺人掠貨”的勾當,這邊啃指甲的速度也變得極快,十根手指頭的指甲剎那間就沒了……
殺生丸在不顧我這祖國的花朵在場,就做出這等讓人慘不忍睹的事件之後, 將人頭杖輕飄飄的丟回給邪見, 幽幽的轉了身, 冰涼如水的金色眼瞳瞬間找到正在不停縮小的我。
在接收到對方的腦電波之後, 我也連忙調整好全身上下的肌肉, 從嘴裡伸出右手,打著顫音對殺生丸招呼著:“……嗨~”
殺生丸一直看著我, 眼睛一會兒掃我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一會兒掃我受到驚恐的雙眼……把我全身上下都打量過了,才從鼻腔裡呼出一聲若有似乎的氣息,啓脣道:“餓了就去找東西吃。”
!!
我愣了,然後木木的出去找吃的了。
邪見愣了,然後傷心的哭了……
直到天黑之後,我纔回神過來:殺生丸在知道我和邪見偷偷溜去看他和小紅狗打架之後,居然沒有生氣,而且還像平常一樣讓我去找東西吃?!
邪見在一邊摸著自己滿腦門的傷,不無怨恨的看著我癡癡的一張臉,憤恨的強調,說殺生丸只是在懲罰了他之後沒力氣了,等到他恢復了元氣,我遲早要栽的……
殺生丸總是這樣,想復原一下前世看的偶像劇,來個浪漫的相處都完全不可能。
雖然上次有一次在樹下(上)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似乎後面應該算作是不歡而散,而且之後還被殺生丸狠狠地餓了肚子。昨天晚上也想找到他,抓住這次機會好好和他聊聊的。
難道,上次問的問題,他就不想知道答案……嗎
可是!昨晚那隻小狗就只說了聲:鈴,乖乖待在這裡休息。之後,就閃得不見了人影……當然,他這句話的威懾力是比邪見說的有力度多了,但我也只是待在這裡,打算等著他回來了,聊完天之後再睡。
結果就等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青天白日了。而昨晚搞消失的那個人就穩穩地站在一邊,一副準備出發的樣子。
我打了哈欠,又開始用無神的大眼散發著無盡的怨念。
殺生丸很淡定,讓我坐上阿哞的背上,邪見一牽著就開始出發了。
邪見一邊牽著阿哞一邊很狗腿的詢問殺生丸的去路,結果他偉大的主人只很慈悲的丟了一句話給他:“找一個人。”
我知道他要去找誰。
雖然昨晚看起來我是很快就睡了,但我其實還是有想過事的!殺生丸現在說要去找人,估計就是要去找那棵千年樹精!
對於犬夜叉的事,他果然還是很在意的。
我在阿哞身上又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我們一行人還在趕路,我瞇著眼睛看了看天色,大概是已經晌午了,便對小狗道:“殺生丸大人,鈴餓了。”
殺生丸停下轉過頭來看了看,點了點頭,得到允許的我立刻就撒丫子跑開了。邪見跟在我身後困難的追著,直到我停下來了,他才氣喘吁吁的跟上來埋怨我。
踩在邪見的背上上了樹,一邊使勁蹬著腳下的樹枝一邊看著湛藍的天空。
這樣的日子這是百無聊賴啊……小狗總是這樣不和人交流,和他日子過長了還真是沒滋味。
低頭看邪見一邊撿著被搖下來的水果,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便隨口問道:“邪見大人。”
“幹什麼?”
“你跟在殺生丸大人身邊多久了?”
一直埋頭不理我的邪見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思考了一會兒,擡頭望天,一副有感而發的樣子回說:“唔……其實也沒多久,才一百多年而已啊……”然後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又說:“當然了,對你們人類來說,這個時間的確已經算是非常久遠了。你們人類,總是老去得特別快。”
自動忽略後面一句話,繼續問:“那,邪見大人爲什麼要一直跟在殺生丸大人身邊?”
邪見眼珠子轉了轉,糾結著一張臉道:“爲什麼不能跟在殺生丸大人身邊呢?鈴啊,你已經跟在殺生丸大人身邊有一陣子了啊,怎麼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
我要怎麼跟邪見解釋呢?
雖然現在跟在殺生丸身邊沒什麼不妥,甚至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當初也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我原以爲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一定要和主角拉好關係,不能脫離組織,既然重生了,那就一定要活的有意義纔是。
可是,前天在遇到陽一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人的生命流逝的那麼快,我真的一定要陪著這些永遠都不老的妖怪耗著嗎?既然重新得到了生命,不是應該好好的生活,直至老去之後,回顧年華,都不會後悔的嗎?
“唉~~~”邪見啊,真是羨慕你……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纔是最單純的人啊……
在跟著小狗穿越了各大中小型森林之後,我真的十~分想問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在哪兒啊?這段時間裡就這麼在森林裡露宿,在荒山野嶺裡穿梭,再有耐煩心的人也得給逼瘋了……
終於在這天的午後,殺生丸站在一片樹海前,說:到了。然後我和邪見同時都歡欣鼓舞起來。
這意味著馬上就可以好好的四處郊遊一下了啊!要知道這一個星期,我們倆看得最多的,就是樹林子……
在進樹林之前,我默默的對邪見說:“我一看這樹林就有一股靈氣,估計是神仙住的地方。”
這話我是說得弱智了一點,要是神仙住的地兒,那小狗會來嗎?但是主要目的是想引起邪見的重視,免得還這麼懶懶散散的樣子。
果然邪見一聽,想了想,決定去問問小狗打個報備,然後很快回來,說是這是殺生丸大人父親朋友住的地方。我“哦”了長長的一聲,表示我非常吃驚。
“森林、松樹、紫羅蘭、蘋果……”邪見牽著我和阿哞在前面嘮嘮叨叨的不停碎碎念,一副好像從來沒見過森林的樣子。說罷還再次詢問:“您父親的朋友住在這麼偏僻的森林中?”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小聲自言自語道:“不是每個有地位的人都要顯擺的。”
殺生丸和邪見同時扭頭過來看我,尷尬得我將嗓子清了又清,咳了又咳。
小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不說話,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邪見也是一頭霧水。
…………
“歡迎,我正等你來。”
哦~這真是讓我很驚訝的!因爲這個蒼老而健朗的聲音是突然從天空中傳來的!莫不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里傳音”?!!可是四處張望著,卻沒看到一個人影。
那個聲音繼續道:“我正想到,你差不多該來了。殺生丸。”
我看著在前面不停步伐的殺生丸,聽他隨口接到:“你知道我會來?樸森翁。”
“你會到我這裡,說明那把刀出事了吧?”
哇……真是料事如神啊……
殺生丸在一棵巨大的樹前站定,我騎在阿哞身上,側著身子剛好能看見從樹幹裡浮出的一張佈滿紋路的臉。
“喝~~~!”我倒抽了一口氣,“臉!!”
…………
這次所有的人都沒有關注我的失態,全部注意力都在殺生丸和那個叫樸仙翁的樹精的對話上。
“是,鐵碎牙是出了問題。今天我來,也是爲了要問一些關於鐵碎牙的事。”殺生丸的語氣難得的加入了一部分的徵求味道,難道小狗對於比自己年長,尤其是自己父輩的人,都還是會講一些基本的禮貌的嗎?
樸仙翁的表情就真的像是雕刻上去的一半,沒有半點的情緒在裡面。與小狗的間接性面癱相比,真是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你想知道關於你父親的遺物——鐵碎牙的事?”停了停,他接著道:“還是說,你是想知道……”
“殺生丸大人!”KAO!這個緊急時候,邪見又開始多嘴多舌。“殺生丸大人,這傢伙究竟是……”
“邪見大人!殺生丸大人在講正事,有什麼事你一會兒再來問好不好?!”我騎在阿哞背上不滿的向邪見埋怨到。
樸仙翁的兩個眼珠子突然轉動了一下,調整到對著我的角度,發出兩聲乾乾的笑聲:“呵呵。你就是那個人類的小女孩。呵呵,有意思……”
“他是樹齡2000歲的樸樹。”殺生丸突然硬生生的將話題繞回到之前邪見的問題上。
我笑,這大爺還真難伺候,高興的時候你隨便問個什麼,他都有興致回答,不高興的時候,你問到死他都不甩你一次。
樸仙翁也隨了小狗的意,將視線轉移到邪見身上道:“正是。而且作爲殺生丸殿下父親遺物的刀,鐵碎牙和天生牙的刀鞘,就是削取我的樹枝後做成的。”
邪見聽後臉色變了變,腦袋垂的低了點,相信邪見見識過那把刀鞘的厲害,現在對樸仙翁的評價,也要重新估計了吧。
“樸森翁。”殺生丸喚道:“你大概知道犬夜叉和鐵碎牙的關聯。”
雖然說是“大概”,但是小狗的話裡基本上是沒有猜測的意思在裡面的,就是認定了樸森翁一定會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雖然樸仙翁在想起犬夜叉是誰之後,向小狗確認是否是他弟弟,結果小狗很鴕鳥的避開了這個問題,直接跳到了鐵碎牙斷掉之後,他血液的味道就改變了的是事情上。
……這壞習慣都是跟誰學的這是……
“血的味道,從半妖變成與我和父親一樣的妖怪之血的氣味。”
這個時候我已經從阿哞身上跳下來,躡手躡腳的站到了小狗的身邊,看他講這句話時,臉上呈現了一絲困擾的神色。
“同樣的妖怪之血嗎?”樸仙翁問,我居然在他那樹雕的麪皮上,看到眼角帶著一絲笑意,他呵呵一笑,道:“真的是那樣嗎?”
殺生丸的臉色急速轉暗,不耐的擡頭問到:“什麼意思?”
“犬夜叉是人類和妖怪所生的半妖,他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妖怪。起碼,殺生丸,有些事身爲完全妖怪的你能做到,而犬夜叉做不到。”
我趕緊扭頭,小狗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起碼已經有興趣真正的追問下去:“犬夜叉做不到的事?”
我覺得我已經越來越能夠從樸仙翁的木頭臉裡看出情緒了,此刻貌似就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道:“那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即便是我已經對後面的劇情有一個隱隱約約的記憶了,但是聽到樸仙翁這東拉西扯的話之後,我反而迷茫了,我看小狗也是一副迷茫的樣子。
樸仙翁繼續解釋:“比如說,殺生丸,無論你陷入多麼危險的境地,你的心還能夠保持冷靜,絕不會迷失自我。”
我抽抽鼻子:廢話!殺生丸不管是屎還是死擺在他面前,他都是一副德行吧?
殺生丸也是一副“雖然你是說廢話,但是我還是很受用”的表情附和著。
“呵呵呵呵。”樸仙翁看了我一眼,“可能吧……”
那個眼神似乎包含了很多含義,但是以我的智力來看,我能看清楚他是在看我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我確實還沒那個能耐能解答出來。
樸仙翁之後說了很多關於犬夜叉變身的狀態和後果。
我很替小紅狗感到悲哀,也替他抱怨他的父母不負責任。
只顧自己爽,也不考慮考慮子女的將來,父母都那麼早走了,讓小紅狗獨自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白眼和牴觸,內心該有多煎熬,是我們這些僅僅是同情的人不能體會的。
雖然將鐵碎牙傳了小紅狗作爲守護之刀,但是那終究也只是一個東西而已,只能證明你知道他的存在,卻並不表示你明白他所經歷的痛苦。
也難怪小紅狗總是將自己包裹得死死的,不讓人輕易接觸到他的內心。
儘管他一直希望自己變得更強,但是我記得在他恢復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非常的彷徨以及害怕的。他那樣的心,怎麼能夠成爲一個無心的大妖怪呢。
我看了看身邊的殺生丸,心中感嘆之:遺傳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鈴,走了。”
殺生丸喚我跟上,我嘴裡應到,動作卻緩慢之極,待到小狗距離我已經有一段距離之後,我才連忙回過頭:“樸仙翁爺爺!”
“哦~”樸仙翁的語氣似乎是知道我要問他事情。
我嚥了咽口水,醞釀了一會兒纔開口問:“樸仙翁爺爺真的什麼事都知道嗎?”
“呵呵呵呵。”又是幾聲乾笑,“但是你要問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眉角抽動的看著樸仙翁那似笑非笑的臉,真的好想衝過去撕撕看,真是越來越懷疑那臉是什麼東西做的了!
“鈴!你在做什麼!快點跟上來!”邪見拿著人頭杖折返回來,不耐煩的催促道。
“哦!”
看了樸仙翁幾眼後,終於還是決定不再追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