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快好了,這餃子是不是該下鍋了?”
李復臨走過去握住妻子的手,“還是跟以前一樣,咱倆去煮餃子,讓他們兄弟倆去外頭放鞭炮。”
陶君曼點點頭,臨去廚房前還不忘囑咐了姜含影一聲:“含影你離遠一些,別讓鞭炮碎屑給崩身上了?!?
至於兒子和侄子,個個皮糙肉厚的,哪能跟未來侄媳婦比。
廚房裡用來煮餃子的水已經提前燒開,只等著往鍋裡放餃子了。
而在外頭院子裡,被陶君曼特地囑咐了一聲的姜含影正接過便宜主人遞來的打火機。
李京墨剛把要放的鞭炮給掛好,回頭就見姜含影已經走到他身後了,手裡還捏著一枚打火機。
頓時瞪大眼,“你來點?”
“不行?”
李京墨頓時又瞪向自家弟弟,“你……”
剛開口,就被姜含影給拽到一邊了,“退退退,崩到你概不負責啊。”
把人扒拉開,姜含影自己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末端的引線,另一隻手按著打火機,直截了當就把火苗往引線上一撩。
見引線被點燃開始呲呲響,轉頭就跑。
跑出去幾米後回頭,鞭炮這才接連不斷扎響。
廚房裡,聽見外頭響起的鞭炮聲,夫妻倆頓時合力把餃子下了鍋。
同時豐盛的年夜飯也流水般從廚房搬到外面的飯桌上。
陶君曼端著一盤剛煮好的餃子從廚房出來,看見從外頭回來的姜含影,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含影,快來坐,吃年夜飯了?!?
至於跟在後頭的兄弟倆,她就懶得招呼了。
“伯母我先去洗洗手?!?
年夜飯總共擺了兩桌。
一桌是主家這邊,還有一桌是廚房從下午就開始忙碌年夜飯的廚師和幫工們吃的。
至於其他那些打理老宅的人,在下午忙活完自己負責的工作,就拿上厚厚的過年紅包回自家過年去了。
宴廳夠大,兩桌年夜飯擺得也遠,雙方互不打擾,這樣另一桌吃起年夜飯也更自在些。
要不然主家就在隔壁,哪還有人敢大聲說笑,就能想到氣氛會有多沉悶了。
陶君曼開了一瓶酒,等人洗好手回來,就問道:“含影能喝酒不,還是喝果汁或飲料?”
“能喝酒?!?
“那咱們就少喝點,微醺就好,過量就不美了。”陶君曼說著往姜含影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小半杯泛著點微黃的酒,“這酒綿柔,釀製的時候還加了藥材,少喝點不會難受,相反對身體還有些好處?!?
姜含影端起杯子好奇地聞了聞,確實除了酒味外,還隱隱帶了一絲藥材的清香。
“還挺好聞的。”又輕抿一小口,“嗯,味道更濃了,一點也不辣?!?
“是吧。我其他酒都喝不慣,喝了就頭疼,就這個喝不膩。你喜歡,到時候帶走一箱,不過一次就這麼小半杯最好,記住了啊?!?
陶君曼又不厭其煩地叮囑了一番,見姜含影點頭,這才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看了眼丈夫兒子侄子,“你們自己倒吧,剩下這大半瓶你們看著分,反正再多就沒有了?!薄皦蛄藟蛄?!”
三人自力更生,最後每人也就分了半杯左右,一瓶一斤多點的酒就被倒完了。
“先嚐嘗咱們自個包的餃子。”
雖然桌上還有加溫板,防止宴廳太大熱氣流失太快,但煮好的餃子也得儘快吃,要不然會變得乾硬影響口感。
一共三大盤餃子,陶君曼在中午那頓已經見識過姜含影的飯量,這次直接單獨給她端了一大盤。
剩下的兩盤纔是他們四個人來分。
再加上這滿滿一桌比中午菜量只多不少的年夜飯,她想著這次應該不會跟中午似的連配菜都被吃得不剩多少了。
年夜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等離席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快十點。
一家人又移步到隔壁的大廳守歲。
順便還把電視給打開了,電視機裡響起的新年晚會的聲音頓時讓有些空曠的大廳多了幾分熱鬧。
姜含影剛坐沙發上看了幾眼電視屏幕上的歌舞表演,還在尋思袁朝俞他們的節目演完了還是還沒開始,放在身側的手就被拉了過去,隨後腕間一涼又一沉,頓時低頭看過去。
就見自己腕間多出來一條通體碧藍近乎透明的鐲子。
她擡手湊到眼前又看了看。
“喜歡嗎?”
“嗯,我喜歡這個顏色?!苯昂敛慌つ蟮攸c點頭,“這是給我的新年禮物嗎?”
陶君曼笑著點點頭,“算是束珩他媽媽借我的手送你的新年禮物吧?!?
姜含影一聽默默坐正了幾分,繞著腕上的鐲子小聲問:“那他媽媽人呢?”
陶君曼看了眼剛被丈夫叫去泡茶的侄子,“束珩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他爸媽的事?”
“嗯,”姜含影點點頭,“我也沒問過?!?
雖說這一世的便宜主人有父母有家人,但對她來說這些關係都是陌生的,她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要是像現在這樣,見到了,接觸了,且能感覺到便宜主人的哥哥,大伯大伯母都是發自內心地對她好,那她自然也會親近對方。
但沒見到沒接觸的,她也想不起來問,哪怕是便宜主人這輩子的親生父母。
不過現在大伯母既然主動提到,她手腕這鐲子看來還是便宜主人的媽媽打算送給兒媳婦的,那她也就順便問了。
“束珩媽媽,也就是你未來婆婆,叫葉明心,明亮的明,心情的心,她很早就失蹤了?!?
“失蹤?”
“嗯,這是一家人都希望的,哪怕失蹤,也希望她能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而不是……我到現在還記得,二十六年前,束珩爸爸抱著纔剛半歲的兒子,失魂落魄回到京市,跟我們說了你明心阿姨失蹤的事,再多的我們無論怎麼問,他都不說了?!?
“之後他就把束珩託付給我和你大伯,自己踏上找人的路,這二十多年來,回京市的次數都不超過五個數,束珩長這麼大更是沒見過幾次父親的面,剛開始學說話的時候還跟著他哥一塊叫我們爸媽,直到後來知事了才改口,但這又能怪誰呢。估計要等到你們結婚,他才能趕回來一趟,親眼見見自個兒媳婦了。”
姜含影原本正聽得認真,等聽到最後一句,反應不及眼尾顫了顫。
這怎麼突然就說到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