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古老而現實的故事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帆風順的人生是所有人都期望的,但受挫的人生在讓人警醒的同時,也很容易警惕過度。
聶先生已經換上華服站在舞場中間,可左伊夏心裡卻依舊在咚咚打鼓,不完全是充滿浪漫粉紅泡泡的心悸,她看著順利的一切卻是怎麼也去不掉那點心有餘悸。
音樂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人們全停下交際,一齊端著杯子行注目禮,祝福著舞場旁邊那一對註定會光彩奪目的年輕人。
少年得意,一身榮華,可以擁有任何同齡人想要的一切,那些依靠著自己奮力拼搏才爬到今天位置的長輩們有時也會羨慕這些年輕人。可以少去二三十年的拼搏,更早更容易體會成功,享受人生。
星光璀璨的夜裡,滿堂衣香鬢影僅在舞池中心留了一小圈地方。
高燭華燈將兩人的影子照在漂亮的素色地磚上,聶胤辰走到舞池中心,向她伸出手。就像點燃了燈光,她在暗淡的人羣中突然亮了起來,她集萬千芳華於一身,是今晚當之無愧的女主角。
如果故事就此結束,那美好的一切也該就此定格。
只可惜,時鐘依舊在轉動,一秒一秒兢業轉動的錶針推動了畫面,讓本該定格的一切繼續動了起來。
左伊夏正想上前伸手搭到他手心的一刻,一陣香氣刮過,將她硬生生擠出了畫面。
一個金髮美女取代了她的位置,她抓著聶胤辰的手似乎沒費什麼力氣,將他帶出了舞池。
開場舞的音樂已經響起,可主角卻閃電般離場,空響的音樂在繼續,每多一個節拍,身爲主人的左伊夏就多一份尷尬。
這個時候,所有人把目光收回,疑惑地關注左伊夏。
也就在這個時候,景佑軒至她身側出現,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舞池。
像是光影的魔術,漂亮的一雙人在舞池裡翩翩起舞,依舊是金童玉女般的搭配,景佑軒挺直了脊樑,他和聶胤辰比不差半分。
圍觀的長輩們還以爲今天會出鬧劇,可沒想到開場舞伴這種角色也有替補,而且還替得相當精彩,不差半分顏色。
“開心點,不要因爲任何事,掩蓋你的光芒?!鄙頎懳璋榈木坝榆幬⑿裰?。
雖然沒讓開場舞變成鬧劇,可她臉上的神色明顯暗淡了。說好的勇敢決定被打斷了,果然又出了變故,她的人生就不會是無聊的坦途。
她無奈笑了,笑容本來有些暗,但漸漸還是綻放了該有的燦爛光芒。
這裡是她和她母親最喜歡的家,這是她成年後第一次自己辦的party,不可以讓任何的突然,影響她的光彩。
這不只是她的臉面,更代表著她媽媽的臉面。
“謝謝。”她不得不再次對景佑軒說出這樣的話。
“不用謝,誰叫我是救場王子?!本坝榆幾猿爸?,笑容依舊燦爛。只是不知他此時的笑容是出於必須,還是真的那般坦然。
“我算王子嗎?”景佑軒不自信地補了一句。
“你喜歡就是吧,好像王子不是太好的稱呼?”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莫非你比較喜歡騎士?”景佑軒只是帶了一句,很快換了話題,他看到不遠處聶胤辰正和yilia說著什麼。
他似乎也該抓緊時間了,景佑軒立即換了一副嚴肅神色,緊張地將左伊夏帶到舞池中間人少的地方。
“一一,有件事我應該告訴你。”
“怎麼了?”看到他嚴肅的神色,左伊夏跟著嚴肅起來。
景佑軒面上神色未有太大變化,但已經開始小心注意周圍,他藉著兩人靠近地時候,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之前在is總部遇上失火,你有找人去查原因嗎?”
“大概知道一點?!弊笠料闹朗Щ鸬氖率前魃呼[出的之後,就沒有叫人繼續查下去,畢竟那裡是聶胤辰的地方。
景佑軒看她一副坦然神色,不得不說道,“我想,你知道的應該不夠多。”
爲了方便說話,兩人默契的將舞蹈動作變得更近,左伊夏轉身,後背貼在景佑軒胸前,看似親密的舞蹈卻是爲了繼續驚心動魄的話題。。
“失火是起因是小珊叫了一個外國流浪漢去點火,但她所造成的火勢沒有那麼嚴重,你當時身處危險,應該能設身處地看到,那場火不是隻放個火那麼簡單?,F場所有消防設備全部沒有啓動,應該是內部人做了手腳?!?
“你是說……”左伊夏不想把話接下去,其實她之前也有懷疑,如果不是聶胤辰親自來火場救她,她會以爲是他想燒死她。
“現在不是懷疑誰的問題?!本坝榆幬站o了她的手,“一一,有人想除掉,像當年除掉你母親一樣?!?
左伊夏突然停了下來,如果聽到這樣的消息,她還能繼續跳舞她就真成神了。
她突然的停下顯得相當突兀,景佑軒卻不能停止這個突兀的話題。
“我幫你找你母親的遺物,卻找到了其它的東西?!彼p輕抱著她,避免她發抖的身體被人瞧見,也避免兩人停下舞蹈的尷尬。
旁邊看到的人還以爲兩人正在相擁浪漫表白,甚至有好事的大叔吹起了口哨。
只是景佑軒的表白內容無關****,卻是一件深藏的往事,“兩年前你母親意外發現一個大型犯罪團伙隱藏在時尚圈,藉助奢侈品的運輸渠道走私非法物品。你母親很勇敢,她選擇和警方合作,並且拿到了一些證據,可是她卻在這時發生了意外。”
左伊夏儘量穩住自己,可她呼出的氣沒有一點溫度,她緊繃著神經,忍著眼眶的酸澀問,“那些人抓到了嗎?”
“抓到一部分,這些人隱藏得相當深?!本坝榆帬恐?,走到人少的角落,這才抓著她的雙肩,很鄭重地說,“一一,這些都不是你要管的,抓賊是我們的事,我只想保證你的安全,左阿姨留下的證物極可能是一些照片,時過境遷已經起不到大的作用。如果有人找你問,你就說在你母親的遺物裡,不管任何線索把它交出去,保證你自己安全,懂嗎?”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會找我要?”左伊夏看著他,一個簡單的反問一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