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要繼續(xù),少了誰地球也會繼續(xù)轉(zhuǎn),左伊夏所有的只是不習(xí)慣,這份明知遲早會到來的不習(xí)慣。
現(xiàn)在她所坐車子旁邊的位置上坐著的司機是呆萌的夏大堂哥,這還是夏一哲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送女生,他一路小心翼翼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瞪著前方。
那樣的姿勢叫左伊夏都替他緊張,“哥,你放鬆點。”
“哦。”他敷衍的答應(yīng)著,緊張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頭上的汗。
就他這模樣,左伊夏都有些想替他開車算了,可別車沒碰到,自己得落下個神經(jīng)緊張。
好不容易熬到學(xué)校,夏一哲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直接虛脫癱倒在方向盤上。
左伊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哥,沒事的,你會習(xí)慣的,下午見。”
才熬完早上這一趟,她又提下午,夏一哲哀號了一聲,恨不能shi在方向盤上。
左伊夏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安慰地又拍了拍他。其實夏一哲也有十幾年的駕齡了,就算再笨也不至於緊張成這樣,八成是夏大伯和嬸嬸給了他壓力。
也只有是真的關(guān)心她,生怕她出一點事,這才這麼小心謹(jǐn)慎到緊張流汗的程度。
左伊夏起先還有些懷疑大伯一家人的用心,但漸漸的她意識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她謹(jǐn)慎了太久,都不善於去理解別人的好意了。
“下車啊!”夏一哲提醒著,把書包塞給她。
左伊夏側(cè)身自己開門下車,她對這個動作有那麼點不習(xí)慣,是夏一哲提醒她才反應(yīng)過來,要自己開車門。
想想之前幾個月裡,那位惡魔少爺居然能把這些細微的事做得這麼好,想來他肯定是個偏執(zhí)狂。
“咳咳,你坐下。”夏一哲突然又把她拽回來,他馬上下車?yán)@了一圈重新紳士的開門請她下車。
左伊夏有些恍惚地下車,向他擺了擺手,默不作聲的出了停車場。
夏一哲看到左伊夏的反應(yīng),心裡其實隱約想到了什麼,但是看著情緒不佳的左伊夏,他不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即使是他這樣的普通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像聶管家那樣好,他還是個不可能會伺候別人的大少爺,難道那個人心裡是很在乎她的?
他也只是這麼一想,hades可是個危險的人物,不管他對左伊夏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們都不希望他和左伊夏再有什麼聯(lián)繫。
左伊夏的視線裡再不會出現(xiàn)那座冰山,可有些礙眼的人,並未就此消失。
昨天夜裡,被抓上警車的金安琪故意晃盪到左伊夏面前,她揚著削尖的下巴,戳人般晃著腦袋說,“喲,這麼快就掛上你夏家大小姐的牌子了,還讓夏大少爺送你,你那個管家呢?”
“我要是你,就不會總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又不是嫌命長。”左伊夏微笑著和她擦身而過,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像是早間的問候,如沐春風(fēng)的,叫金安琪石化在那裡。
早上的陽光很明媚,左伊夏面向著陽光向前走著,一路許多人向她打招呼,她本就是個熱門人物,現(xiàn)在是變得更有價值的熱鬧。
也有人想和她套近乎,但左伊夏態(tài)度淡淡的,客氣卻又有著距離,叫聰明的人知難而退。
左伊夏走到教學(xué)樓前,看著幾層高聳的建築,她突然想起,自己並不知道去哪間上課,原來是有管家安排課表,現(xiàn)在一切脫節(jié),叫她一時想是什麼課。
正好包梓珊走了過來,問她,“昨天的事怎麼樣了?”
“不知道。你問你管家應(yīng)該更清楚。”
“問他?不要。”包梓珊鼓著包子臉說著,領(lǐng)著左伊夏去了二樓的教室,她們倆人選的課大多是重合的,據(jù)說是因爲(wèi)孫管家照抄了聶胤辰的課表。
左伊夏想起這出,馬上叫包梓把課表拷貝一份給她。
她打開書包,正要拿書,可裡面塞得胡亂的東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左伊夏馬上彎腰去撿,包梓珊也跟著幫忙撿,結(jié)果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來,唯獨不見今天要用的課本。
左伊夏頓時懵了。
包梓珊看著那塞得像菜市場似的書包,搖頭問,“你這炸藥包誰給你準(zhǔn)備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堂哥。”
“夏一哲?我看他這是在折磨你。”包梓珊搖頭說著,“我看你還是得要個管家,要不要我把孫毅借給你用?”
左伊夏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孫毅是聶胤辰的人,又和包梓珊有親密關(guān)係,這樣的管家不好用。
“你又不是請不起,不行我陪你再換個管家去。”
左伊夏想都沒想還是搖頭。
“你和hades不會是……”包梓珊敏感的天線已經(jīng)滴滴叫了起來,但是她不敢說下去,難怪她第一次看到聶管家就會害怕,那人是真的可怕啊。
“你別傻啊,你和那樣的人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和你鬧著玩。”包梓珊所有的態(tài)度都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yīng),一個能取hades這種外號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物。
如果左伊夏這事發(fā)生在包家,包家所有人肯定趴在地上求那位少爺,“您想怎麼樣都行,請留我們一條命。”
hades的可怕不是假的,他也確實是才燒了一位酋長的宮殿,還被警察通緝著。
雖然這種事hades的家族會幫他解決,可這也掩蓋不了他可怕的本質(zhì)。他想要的都會不擇手段。
包梓珊認爲(wèi),面對那樣的男人,除了恐懼不該有別的情緒,即使他家世顯赫,擁有所有女人幻想裡纔有效的模樣。可他的心和他的外面一樣冰冷得只會叫人害怕。
包梓珊心裡畏懼,嘴裡絮絮叨叨地說,“你別傻啊,真的別傻啊……”
“我知道。”左伊夏輕聲說著,空著的手仔細整理著自己的包。
她不得不承認,聶胤辰的能力超凡,即使是收拾書包這種小事,他也能做得非常好。他果然是個惡魔,在她生命的角角落落裡留下了痕跡,給人一種缺他不可的感覺。
左伊夏呼了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奢望,這些事還是自己做吧。麻煩的細節(jié)可以交給苗小喵那樣的傭人,他們一樣可以做得很好,規(guī)劃這類她得自己想想,或者和長輩商量。順便還能溝通感情。
地球照樣要轉(zhuǎn),左伊夏只需學(xué)會適應(yīng)。
包梓珊手機叮咚響了一下,她看了一下,興奮抓著左伊夏說,“告訴你一個大奇聞,你的舊敵金芝華,她老鹹魚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