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裡安靜得易常,靜得異常的水面上只偶爾傳出點劃水聲。有點聲音還好,那異常的安靜像是要打破什麼,或是有什麼要藏不住全暴露出來。
左伊夏不知道有沒有察覺什麼,她突然推開管家從水裡爬了起來,她動作漂亮,筆直的長腿瞬間躍出水面,水流滑過她白皙的大腿,在游泳池邊昏池的燈下就像晶瑩圓潤的白玉。
管家立即收回目光,老實的眼睛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他就差念一段清心咒,他趕緊的咬牙把表情繃回冰凍的無表情狀。
左伊夏圍上毛巾頭也不回地走了,聶胤辰在水裡站了半天,才慢慢爬了出來。
他渾身滴著水走回房間時,正好遇上忙碌跑來的苗小喵,這位辛勤的女傭看到管家這副模樣很同情地慢下步子跟上來問,“管家,你又做錯什麼事了?”
管家踩著冒水的鞋子一路走得沉默沉重。
苗小喵被他一身寒氣嚇到,有些退縮,可看到管家溼嗒嗒的樣子實在可憐,於是又壯著膽子跟上,“是主人又懲罰你了嗎?”
管家聽到這話,像是被踩了尾巴,潮溼沉重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
小女傭再次嚇到,她畏懼地縮了一下脖子喊了一聲,“我給你熬點薑湯吧?!鞭D(zhuǎn)頭被鬼追似的跑了個沒影。
聶胤辰一張冰寒的臉繃得緊緊的,許久他吐了口氣,這才重新擡起沉重的腳步。
第二天早晨,管家再次證明他不懼雨淋水泡的冰山體質(zhì),大清早的就健康地聳立在左伊夏的牀頭。
地上依舊滿地散著名包名首飾名bar,管家彎腰一一撿起,只是撿到某片輕薄布料時,臉上有了異樣的紅雲(yún)。
左伊夏被響動吵醒,她伸著懶腰看了一眼旁邊的管家,她如往日一般展露著陽光笑容,問了一聲,“早啊,管家?!?
管家依舊不理她,冷冰冰地收好東西,轉(zhuǎn)身又去書桌準(zhǔn)備書包。
左伊夏早習(xí)慣他這模樣,但還是忍不住叨叨,“脾氣真臭,除了我,誰受得了你?!?
和往日一樣,左伊夏在管家的掐表控制下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出門,路過樓下大廳時,正遇上從外面回來的金芝華。
左伊夏禮貌地問安,“阿姨早,怎麼纔回來嗎?”
她是以爲(wèi)金芝華又去打通宵麻將,天亮纔回家。她這麼單純的話聽在金芝華耳中就是另一層意思了。她恨恨看了管家一眼,以爲(wèi)是他告密。
管家哪會理她,再憤恨的表情他也是冷眼對待。
金芝華心裡雖然虛,但嘴上還是要掩飾一下,她假笑著說,“不是,不是,我剛出去買早餐。”
左伊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很較真地說,“早餐呢?您都吃了?”
“我就是吃了,不行嗎?”金芝華憤恨地走了,她昨晚自是找她的情人借錢去了,情人相會肯定會發(fā)生些不和諧的事。她自己心裡有鬼,卻以爲(wèi)是左伊夏是話裡有話,這活脫就是自己氣死自己的事。
左伊夏還不解地叨叨,“一大早的是出去吃炸藥了嘛?!?
金芝華正準(zhǔn)備上樓梯的,聽她這話,氣得一腳踩空差點摔一跤。
左伊夏本著該有的禮貌,回頭提醒,“阿姨小心點,沒摔跤。年紀(jì)大了,容易摔斷骨頭。”
“你才年紀(jì)大,你個死丫頭是存心咒我……哎喲。”氣岔了氣的金芝華這回是真摔了。
左伊夏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她一路走著,心裡漸漸有些疑惑。她總覺得金芝華哪裡怪怪的,卻又沒想起是哪裡。
她沒頭沒腦地問管家,“她真的是打麻將去了嗎?”
管家繃著寒冰臉再次無聲,這回不是管家故意不回答她,實在是沒話好回。金芝華有說她是打麻將去了嗎?她那一臉黑氣的模樣怎麼看都是縱慾過度。
管家暗暗呼了口氣,他自制的警鐘再次響起,他不能再氣了,這女人就是個小魔星,有意無意的都能把人給氣死。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關(guān)上車門,新的一天開始,他也將快速進(jìn)入狀態(tài)。
今天陽光不錯,初夏的天氣漸漸開始炎熱,學(xué)校裡也是一片熱鬧的模樣,這學(xué)期結(jié)束會有不少學(xué)長學(xué)姐轉(zhuǎn)到國外繼續(xù)學(xué)業(yè)。
景佑軒就是其中之一,他前幾天出國了一趟參加學(xué)校面試,聽說結(jié)果很不錯,這次回來準(zhǔn)備開個臨別party,左伊夏自然也被邀請參加。
這次是景少爺自己辦的party全是年輕人,這種純粹年輕人玩鬧的party自然是大家喜歡的,被邀請地自然滿心歡心的等著happy,沒有接到邀請的也用盡渾身解數(shù)想要擠進(jìn)去和校草景少爺做最後的相聚。
一派鬧騰中,左伊夏依舊在很安心地上課,最近冰塊管家總算想起把她包裡的電腦換成輕薄的pad,左伊夏藉著上課的時候?qū)P闹轮镜乜粗芗姨匮u的ppt。
“看什麼呢?動作片?”一個突兀的聲音把左伊夏嚇了一跳,她轉(zhuǎn)頭看到包梓珊已經(jīng)大大咧咧地坐在旁邊。
講臺上的夏老師淡默地看了一眼,再次當(dāng)這些人是隱形人。
“怎麼,又有什麼八卦?”左伊夏算是瞭解包同學(xué)的個性了,一但有八卦就準(zhǔn)時出現(xiàn)balabala跟她吐槽。
“喂喂,你最近去看金天使沒?她前些日子還包著臉光頭出現(xiàn),這些日子有人再去探病聽說都見不著了,你知道她在幹嘛嗎?”
“在幹嘛?”
“喂,我是問你。”
“哦,我不太清楚,前些天聽說是要整容?!?
“什麼,整容!?”包梓珊頓時興奮了,連聲音都高了八度。這動靜立即引來夏老師的瞪視,她吐了吐舌頭向夏一哲做了個鬼臉,老實縮了脖子重新壓低聲音。
“她還真被燒燬容了,不過就她那樣子,毀容不就是整容嘛?!卑魃憾旧嗾f著,可低頭一想,又覺得不對了,她再次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你說的整容不會是大整吧?!?
左伊夏配合著她,神神秘秘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那個,我還告訴你一件事吧。”包梓珊收回八卦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家管家出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