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了個昏天黑地。
日光曬過窗頭，暈出光線，暖意堆積，將人從夢中叫醒。邊悅睜開眼，看了眼沒拉好的窗簾，再轉頭，看到季明淵熟睡的臉。
掰手指算了算假期，三天就這麼滑過去了一上午。
邊悅擡手將季明淵搖醒，望著天花板，只肯吐出兩個字，“餓了。”
季明淵親了她一下，“嗯”了一聲，倒頭繼續睡。
什麼叫應付，這就叫應付！
邊悅翻了個白眼，擡手，又搖了搖季明淵，“我餓了。”
季明淵睜開眼，“要不再來一次？”
“……”
季明淵翻身，笑著將人吻了一通。每日一戲弄結束後，季明淵起牀準備早午餐。等兩人吃完飯，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
期間季老夫人還給季明淵打了個電話，讓他今晚記得帶上邊悅一起，認識認識人。
即便季老夫人不交代，季明淵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只是特意交代的話，難免會有幾分詭異。
季明淵打了個電話給季明胥。自從回b市之後，雖然兩人聯繫變少，但是還是會互通有無。
“大嫂最近怎麼樣？”季明淵還是先詢問了楊清的情況。
“嗯，已經穩定了，”季明胥話語中有著難得的輕鬆，“等回了b市，再讓嚴醫生看看。”
季明胥口中的嚴醫生，也就是嚴易的父親。嚴家世代行醫，據說先祖在明朝時還曾經跟李時珍學過診脈。明末清初時，嚴家更是宮廷御醫。及至民國，嚴家的中醫館就頗爲有名，後來因爲不肯替某個臭名昭著的外國侵略者看病，而被逐出中醫界。時至今日，嚴家子弟依舊在行醫，並且與時俱進，像嚴易專攻的就是腦外科。
季明淵和嚴易能成爲兄弟，期間也有一段趣事，不過等以後再說不遲。
季明淵道：“到時候我也跟嚴易打聲招呼，有他照看你總歸能放心一些。”等大哥回來，少不得要先爲工作忙碌。
“嗯。”
“大哥，你最近有打電話給奶奶說邊悅的事情嗎？”
季明胥道：“提倒是提過一兩句，怎麼，她們應該見面了，相處怎麼樣？”
“意外的融洽。”
季明胥笑著道：“聽你的語氣，似乎不希望她們相處融洽。”
“只是覺得，融洽過了頭。”不說橫眉冷對，至少也應該有點態度吧。
季明胥道：“既然楊清都能接受邊悅，奶奶接受也不算意外。她們能夠融洽相處，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不要過多揣測。”
季明淵道：“可是在她們見面之前，奶奶還曾經派黎嫂私下敲打過邊悅，這樣也正常？”
季明胥沉默了一下，道：“明淵，無論他們是怎麼想的，最重要的是你和邊悅兩個人。不要重蹈我當年的路。”
季明淵笑著道：“這我自然知道，只是有備無患。”況且，他不希望邊悅因爲他遭受沒必要的傷害。
畢竟，她承受過的已經夠多了。
季明胥聽他這麼說，卻是愣了一下。對比自己當年的做法，恍然才發現，當年的他們不止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問題，他自己也有責任，要是再有擔當一些，早做準備，也不至於最後一屍兩命。
“大哥和大嫂都會支持你們。”
季明淵笑著道：“大哥，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提大嫂。”
季明胥笑容淺淺，“都支持你不好嗎？”
“當然好。”季明淵道：“聽說調令已經快發到e市了，到時候你和大嫂回來，邊悅也不會寂寞。”
“別忘了到時候不止是我會回b市，就連南耀華也會回去。”
季明淵道：“知道。不過在e市他能興風作浪，b市可就沒他什麼事了。”當時他礙於身份，有許多事情不方便做，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不過江伯俊的眼光真是不怎麼樣，像南耀華和商致遠這種人居然都看得上。”
提到江伯俊，季明胥就不得不在意了。在他調任e市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對手。
季明胥道：“江伯俊這人一向自付，在他看來，要不要招攬的關鍵在於能不能爲我所用，其它的都不在考慮。如今他成了軍紀委員，更是如此。”
“我倒是期待大哥你回來的那一天，到時候一定很精彩。”
季明胥聽他一副“有好戲”看的語氣，很是無語。話不投機半句多，又說了兩句，季明胥就將電話掛了。
季明淵被掛了電話，有些不滿，大哥真是不近人情。
邊悅見他一人對著電話吐槽，從房間探頭道：“是給大哥打電話嗎？大嫂怎麼樣？小白呢？”
“大嫂已經好多了。”
“那小白呢？”
季明淵回憶了一下道：“大概也很好吧。”那條蠢狗能有什麼問題，天天吃吃睡睡的。
邊悅瞪他道：“你又把小白忘了對不對！”季明淵打十次電話就忘掉十次，到底還記不記得那是自家養的狗了！
季明淵道：“下次一定問。”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季明淵心道：那條蠢狗到底有什麼可掛念的，等回來，非把它送去給陸言澈不可。
想起陸言澈，季明淵順便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了晚上有聚會的事情，問他和曹時坤要不要一起來。
這次私人聚會裡的人都是舉足輕重的，對黑白兩道都有沾的曹時坤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
陸言澈此時正在曬車泡妞，聽了這句，懶洋洋道：“我去不去無所謂，反正我家不需要我賺錢，我問問時坤，他要是去的話，我就去。”
季明淵對陸言澈這種暴發戶語氣哭笑不得，“邊悅也去，你們要是去的話，她也有人說話。”
“小悅悅也去？”陸言澈來了興致，“那我和時坤也去，還有小多，我再問問易哥有沒有時間。”
季明淵道：“好，八點，我讓肖排長等你們。”肖排長也是警衛排的排長，在季家快十年了，見過陸言澈這些人。
六點左右，季明淵和邊悅回到季家。
七點四十不到，人已經差不多陸陸續續到齊。陸言澈、曹時坤和項小多也在，嚴易依舊因爲手術原因無法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