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殺才，如果你不能說出一個子曰來，別怪朕殺手無情?！?

幾名大漢將軍在王承恩的示意下，把高起潛扔到地板上，疼得高起潛直哆嗦，高起潛這下可不敢在哭喊了，而是磕頭如蒜地說道：

“謝謝陛下不殺之恩，奴才知罪?！?

崇禎怒氣未消，這狗奴才誣陷楊廷鑑謀反，那就是拐著彎罵自己有眼無珠啊，朕有那麼昏聵嗎？

“狗殺才，快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陛下??！那楊廷鑑已經把三千虎賁軍擴編到四萬人，而且還在懷柔建有一座鍊鋼廠，日產鋼鐵六千斤，虎賁軍的武器全是用這些上好的鋼鐵打造的。

因爲虎賁軍鋼鐵充足，他們的每個名士兵都裝備著一身防禦超強的板甲，刀砍不進，槍戳不穿，而且他們還有好多的火炮，奴才本想去看看，可是他們死活不讓奴才進去看看他們的火器作坊，奴才曾經派人偷偷地潛入，結果他們在也沒有回來。

陛下，楊廷鑑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錦衣衛鎮撫，就座擁四萬精兵，而且距離京師只在尺尺之遙，那楊廷鑑要幹什麼？陛下派奴才去監軍，不就是看著這隻虎狼之師嗎？”

這高起潛避重就輕，他根本就不說自己被驅逐的事兒，而是直接說楊廷鑑擁兵自重的害處，的確這是每個君王不能容忍的，但是崇禎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崇禎的性格就是，他只要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這崇禎早就認爲楊廷鑑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現在只被高起潛的幾句話壞話，絕不會讓崇禎對楊廷鑑失去信任。

“你在狗才。這你該管的事兒嗎？虎賁軍的番號可是朕親自下旨賜予的，軍餉也是楊愛卿自籌，未曾要過朝廷的一文錢，你這狗才少在這裡說三道四，快說你怎麼回來的，如有半句隱瞞。朕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崇禎爲什麼相信楊廷鑑，因爲崇禎讓楊廷鑑讓把自己的雙親送到京師居住，楊廷鑑二話沒有說就同意了，楊廷鑑中了狀元后就立即起程返鄉去接自己的雙親，如果楊廷鑑要謀反或者有異心，那絕對會對此事推三阻四的，可楊廷鑑沒有??！那就說明楊廷鑑並沒有謀反的心思??！

再說楊廷鑑在朝廷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根基，就憑藉他手中的三四萬人馬就造反嗎？大明其他軍鎮的兵力也是和楊廷鑑差不多兵員，大明立國兩百多年來。就沒有一個軍鎮憑藉一鎮之力造反的，因爲那是自殺的行爲。

所以崇禎是絕不會相信高起潛所說的楊廷鑑謀反的說辭，如果高起潛控告楊廷鑑擁兵自重，說不定崇禎也就信了，此時的大明兵爲將有，這個是公開的秘密，大明所有的武將都豢養家丁，大家都一樣。也就沒有人說撒了。

可是高起潛居然控告楊廷鑑謀反，這完全超出了崇禎的設想。崇禎並不是一名笨蛋君王，他在給楊廷鑑虎賁軍編制的時候，就已經想到節制楊廷鑑的辦法，那就是楊廷鑑的父母到京師做人質。

高起潛到現在還不明白，王承恩知道這小子是無可救藥了，多半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陛下……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楊廷鑑突然讓一名親衛帶著手令來調勒一川的騎兵師出通州增援，奴才認爲敵情不明，不能貿然出擊，以免把寶貴的騎兵折損掉。所以就沒有讓勒一川出兵。

奴才不小心把楊廷鑑的手令給撕爛了，結果虎賁軍的中層軍官就拿著刀子把奴才給圍了起來，說要把奴才剁成肉醬，奴才拿出尚方寶劍，可是這些粗坯的武夫根本就不理會奴才手中的尚方寶劍。

陛下啊！這些虎賁軍眼中已經沒有陛下了，他們的眼中只楊廷鑑一人爾。

等楊廷鑑趕來的時候，楊廷鑑卻不問青紅皁白，把奴才一腳踢飛，還搶了陛下賜下的尚方寶劍，那楊廷鑑說要把尚方寶劍留在虎賁軍裡做鎮軍之寶。

然後……然後奴才就被楊廷鑑下令痛打一頓，給扔出了通州，奴才有負陛下所託，罪該萬死……嗚嗚……”

崇禎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大明兵爲將有，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崇禎也沒有辦法去改變，就算崇禎想去改變，天下的武將也不會同意，崇禎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和勇氣去改變。

“朕知道了，你這奴才先下去吧！朕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暫且饒過你……”

“謝謝陛下不殺之恩，奴才一定肝腦塗地以報陛下……”

“還不快滾……”

等高起潛連滾帶爬出了乾清宮後，崇禎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如山一樣的告急和求援奏章，忍不住哀嘆一聲：

“大伴，你說這武將跋扈就算了，比如那祖大壽，這是大明幾百年積攢下的弊端，可是楊廷鑑作爲朕欽點的狀元，爲什麼也和那些粗鄙的武夫一樣，把自己手中的軍隊看得比天都重，難道楊廷鑑心中就沒有朕這個君上了嗎？”

王承恩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崇禎不殺高起潛就可以了，這楊廷鑑在王承恩看來，已經比祖大壽之流的武夫強了一萬倍，楊廷鑑不要朝廷一分錢，就可以自籌銀兩練兵，而且敢於和韃子野戰，這對於大明其他武將來說，是不可想象的。

王承恩當下勸解道：

“陛下，依老奴看楊廷鑑多半有緊急軍務，而高起潛那奴才卻阻止出兵，而且還撕毀了楊廷鑑的手令，這已經是在嚴重侵犯主將的權威，楊廷鑑只是把高起潛那奴才痛打一頓扔出通州，已經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了。

老奴覺得??！那楊廷鑑應該是忠君愛國的，想必很快就有奏章送上來說明情況，陛下稍等即可。”

崇禎用手揉揉發酸的眼睛，繼續說道：

“嗯，朕相信楊廷鑑……大伴，現在建奴又打到了什麼地方？”

這次建奴突然大舉入寇，兵力前所未有的強大，號稱五十萬，崇禎不是不知道建奴的人口規模，滿八旗總兵力就十二萬多人，在加上蒙古朝鮮等僕從軍，建奴這次入寇中兵力能有二十萬就頂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