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這一步啊。”
當陸衝找上師尊的時候，昌明長老也忍不住驚歎連連。
“十年不到，就達到入道境巔峰，我們青鋒道場歷史上都沒有過這樣的記錄。”昌明長老道。
他曾經也是族中一等一的天驕，不到千年年就衝出次生宇宙，來到了青鋒道場。
然後，卻用了近十萬年的時間，才得以達到如今的境界。
饒是如此，他當初突破道玄境時，也被認定爲整個青鋒道場千年難遇的天才。
可是現在跟自己這個記名弟子一比，昌明長老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
不到十年時間，就從初步入道，達到入道境巔峰，即使有時間加速的天賦，這也不是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最可怕的是，陸衝並沒有忽視道法的修行，相反，他兼修四門道法，個頂個的進境可怕，遠遠超過同境。
就連自己這個每天盯著的師尊，都看不出，也想不通陸衝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喜事，是他這個師尊值得炫耀一生的好事。
“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以你的潛力，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走得更遠，而不會受限於青鋒道場。”
昌明長老提醒道：“但是也不要驕傲，混沌原始宇宙浩瀚無邊，比青鋒道場強大的道場更是不知凡幾，天驕強者不計其數，你絕對不可懈怠。”
“是，師尊。”陸衝不知道昌明長老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但他知道是爲自己好。
來到道場這麼多年，陸衝對於混沌原始宇宙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青鋒道場不是最差的，但也絕對不是最強的，外面的道場還有成千上萬，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多如繁星。
陸衝有屬於自己的優勢和天賦，但是其他道場或族羣中，也一定有足以顛覆常人認知的超級強者或天驕。
所以，他現在雖然有了一定的跟腳和實力，但也不至於去沾沾自喜，自以爲無敵。
“這就好。”昌明長老轉回話題，“繼續說你的修行吧。”
“如今你達到了入道九重天巔峰，看似與道玄境也就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卻比從大聖到入道，還要難的多。”
昌明長老目光悠遠，繼續道：“就說我們青鋒道場吧。”
“現存的入道境弟子，少說也有十萬以上。”
“可是，道玄境的長老和執事，現在加起來也就堪堪近百而已。知道是爲什麼嗎？”
十萬入道者，卻只有不到百數的道玄境，這概率未免也太小了，千分之一都不到。
不等陸衝回答，昌明長老自問自答道：“就是因爲這一步太難了。”
“卡在入道九重天的弟子，目前就有一萬以上，但是他們中能真正突破到道玄境的，絕對不超過十個。”昌明長老信誓旦旦地道。
陸衝心頭震撼，有些難以置信。
因爲能夠達到入道九重天的弟子，一般而言都是天賦潛力上乘的人，否則恐怕早早就困住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中竟然也只有這麼小的突破機會嗎？
“是的。”昌明長老正色道：“因爲從入道巔峰，到道玄境，需要的不僅是天賦，還有運氣，以及最最重要的……意志。”
“意志？”陸衝想起了自己上次在戰場遺蹟的時候，所碰到的道法時空。
據說，道玄境隕落後的道法時空，之所以能經久不衰，甚至不斷向外擴張，主要就是因爲其中蘊含的意志。
“是的，意志的蛻變，是突破道玄境的一個重要標誌。”
“你可以將它理解爲入道之前的精神力，但是卻比精神力更具主動性，也更加玄奧，也有人稱之爲執念。”
“這種意志，不是靠閉門苦修就可以完成的，因爲它意味著一往無前，也意味著內心最大的信念。”
“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是不可能得到這種意志的，也就不配掌控道玄境的境界和力量。”
陸衝有些似懂非懂，也就是說，道玄境的突破似乎與天賦、外物關係不大，而是更注重本身的信念？
若是這樣的話，就連自動修煉系統也無法幫到他。
這次的突破，只能靠自己的內心。
一往無前的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纔是突破的關鍵。
“這樣吧，你再感受一次我的力量。”
見陸衝有些困惑，昌明長老也不著急，而是耐心地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劍光自昌明長老的指尖飛出，直奔陸衝面門而來。
這道飛劍上，依舊只凝聚著一枚道玄銘文，但是當飛劍降臨的時候，陸衝卻感覺到了與以往的不同。
他揮手祭出龍吟劍，直接點亮上千道銘，與師尊那飛劍法相碰撞。
但是這一次，陸衝卻感受到了不同於以往的壓迫感。
明明自己飛劍的威能要更勝一籌，但是從師尊那道法相上，他卻感受到了不死不休的氣勢。
這種氣勢的影響下，陸衝打心底裡油然生出一種壓力，似乎面對的是一個要與自己拼命的強者。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對面這飛劍法相，就是個不要命的，似是要對他窮追不捨。
而這種干擾之下，陸衝的心裡天然就落了下乘。
“感受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意志，而且是賦予道法之相的意志。”
昌明長老的聲音再度響起，“哪怕不需要我操控，這飛劍也會遵循我賦予的意志，一直與你戰鬥下去，直到自我毀滅，或者毀滅對手。”
“當然，意志的妙處不只在於此。當我的意志威壓足夠強大的時候，甚至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就像是這樣！”
轟！
這一刻，陸衝突然感覺到腦海一陣轟鳴，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傾倒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不是精神力的差距，而是……
“信念？心性？毅力、勇氣？”陸衝說不清楚，他只覺得自己在這種壓迫之下，似乎真想要屈服，心絃崩的快要斷裂，就連實力都發揮不到五成。
“這就是意志！”陸衝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詞似乎更爲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