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洵幽幽轉醒，映入眼簾的只有背靠著巖壁，驚魂未定的柯曹一人。
掃視一圈，皆不見徐達蹤影。
“徐叔人去哪了？”
“你醒了。”
柯曹說著，將身旁的長刀推了過去。
“這是徐隊留給你的。”
“他人呢？”
柯曹搖頭，“徐隊讓我給你帶了幾句話，好好修煉，不要找他，等日後時機成熟了，自然還能見到。”
蘇洵稍稍沉默，隨即開口大罵：“去尼瑪的徐扒皮！”
這反應著實令柯曹嚇了一跳。
蘇洵心裡清楚，徐達不告而別必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雖有些傷感，但他還是坦然接受了。
畢竟自己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沒有誰能陪著誰一輩子，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著只剩一堆齏粉的千足人面蠱，以及坍塌過半的洞室，蘇洵內心驚駭無比，喃喃自語道：“那傢伙的力量果然不一般啊。”
突然蘇洵將腦袋湊到柯曹面前，沉聲發問：“你不怕?”
“啊，怕什麼?”
“你覺得呢？”
柯曹輕輕一笑，後背撐著巖壁艱難的站起，與他對視，
“有什麼好怕的，怕你化身惡魔殺了我?”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蘇洵凝聲質問，可柯曹絲毫不懼，反而嘴角微翹起，
“你如果想殺人滅口，早就將我殺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
柯曹當即也開口表示道，“我答應過徐隊，絕對不會把今天看到的東西告訴第二人。”
“記住你的話。”
蘇洵帶有警告語氣的告誡他。
隨即找來幾塊平滑的石板替柯曹固定已經骨折的腳。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蘇洵現在能做到也只是簡單幫他處理一下表面的傷口，肋骨斷裂這等傷他根本無能爲力。
“謝了。”
“不用和我道謝，挺到明早，讓我離開滇龍山時能有個伴。”
而今，蘇洵已是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動用赤煌的力量。
若想在夜間離開滇龍山完全是自尋死路。
爲今之計，只有在這地方休整一晚，等到明早在做打算。
“離開滇龍山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柯曹突然開口問道。
這問題一時間把蘇洵問住了，“老實說，我還沒有什麼打算。”
“不如和我一起去外部序列城?”
對於柯曹突然的邀約，蘇洵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拒絕，轉而問道：
“外部序列城什麼樣的?”
他對外部序列城僅有的瞭解都是從一些資料之中得知的，他想聽聽柯曹口中的外部序列城。
“外部序列城與內部序列城相比截然不同，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
“哦?”
“外部序列城內各種妖獸層出不窮，偶爾還會出現喪靈者，甚至會出現某種由神秘能量引起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災難……”
柯曹侃侃而談，將自己所瞭解的都講給蘇洵聽。
“749局維持內部序列城的秩序，鎮靈人則負責外部序列城的人民安危。”
“內部序列城之所以能夠安穩，是因爲鎮靈人、軍隊……將這些不穩定因素都攔在了外部。”
“徐隊就曾是鎮靈人的一員，而且還赫赫有名。”
“難怪你之前咋呼不停。”
柯曹面露尬色，“實不相瞞，徐隊是我的偶像，之所以加入鎮靈人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徐隊。”
“我看那徐扒皮也不強啊，怎麼還成你偶像了?”
“那是因爲你不夠了解你這位叔叔。”
“說說看。”
“十年前，閻羅突然從鎮靈人消失，自此以後了無音訊，各種猜測紛紜，但鎮靈人內部始終沒有給出明確的公告，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似乎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位強者。”
“強者?”
蘇洵有些詫異，論實力，徐達的確比自己強，可冠上“強者”的標籤，多少還是差點。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蘇元愷局長是你父親吧?”
蘇洵點頭。
前任749局昆陽城總局長，世界上首批成爲武夫的人類，甚至有過人類第一人的稱號……
這些東西各種資料檔案，網絡上都有，柯曹知道也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蘇局長一度被外界譽爲人類第一人，徐隊是他的小舅子又會差到哪去?”
柯曹反問一句。
蘇洵被問住了，回想起徐達先前和千足人面蠱動手的場景，他似乎有傷在身，所以才力不從心。
“根據鎮靈人內部檔案記載，永夜降臨時，蘇局夫婦就達到八品之境，而當初的閻羅也已經達到了七品。”
蘇洵霎時間愣住了。
萬萬沒想到，徐達曾經竟是七品武夫，自己的父母更是在失蹤時達到了八品。
要知道，哪怕永夜降臨已經過去了十年，全球百座序列城內七品以上的武夫依舊寥寥無幾。
八品以上更是稀缺。
“十年，這徐扒皮愣是一句沒說漏嘴，嘴真嚴啊。”
蘇洵咬牙切齒，愣是沒想到自己竟被滿了整整十年。
“徐隊之所以一直瞞著你些許是有什麼苦衷吧。”
柯曹開口說道。
蘇洵思慮片刻後，徐徐開口問道：“要想加入鎮靈人有有沒有什麼要求?”
成爲鎮靈人後，或許能夠更快找到徐達的下落，弄清楚當年父母失蹤的真相。
柯曹搖頭，“只要通過鎮靈人的考驗就行了。”
“什麼考驗?”
柯曹繼續搖頭。
“你不是鎮靈人嗎？不知道?”
“我是作爲科研人才被特招進去的。”
柯曹有些無辜的擺了擺手。
蘇洵內心卻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該死的凡爾賽！”
“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的考驗，但以你的實力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但願吧。”
蘇洵注意到受傷的柯曹渾身止不住的打顫，“你冷?”
“有些。”
“等著。”
說完，蘇洵起身將科研隊的衣物收集起來，又把供奉的神臺拆了，架起篝火。
“睡吧，別死了。”
……
精疲力盡的蘇洵靠著巖壁很快就昏睡了過萬去，他的意識再度來到了那處詭譎的空間。
赤煌化做惡魔的模樣端坐在破碎的古碑上，居高臨下，注視下方的蘇洵。
“愚蠢的人類小子，我到力量如何?”
“也就一般般吧。”
赤煌瞬間急眼了，閃身來到蘇洵面前，猙獰的面容惡狠狠的注視著他。
“小子，你再說一遍！”
“一般般。”
“啊，該死該死！”
赤煌掄起拳頭就要給蘇洵一個教訓。
然而，他根本無法碰到蘇洵。
蘇洵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愈發的得意。
隨即兩人的開啓了嘴炮模式，一番對罵後，雙方都沒佔得到便宜。
“停！”
最終，蘇洵叫停了這次友好的交流。
他凝望著面前惡魔般的赤煌，臉上充滿了好奇。
“你到底是誰?”
“吾乃赤煌，混沌三大皇朝，不滅皇朝主宰者！”
“不滅皇朝?很牛嗎？沒聽說過啊。”
蘇洵三句話瞬間令赤煌氣的牙癢癢，渾身暗血色的火光直衝雲霄。
蘇洵也不管他的反應，繼續開口問道：
“這地方是哪？”
“你的意識空間。”
“我的意識空間！”
蘇洵咋呼一聲，幾乎快要跳了起來。
多少看過幾本小說的蘇洵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掃視一圈後，緊接著不要臉的臭屁起來，
“不愧是我的意識空間，浩瀚如星海，難不成我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啊，老子真想把你臉皮掀了，看看到底有多厚！”
“怎麼，不服啊?”
“不服的話你別待在我的意思空間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