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些是怎麼回事?”太皇太后用力拄著龍杖憤怒的大聲質(zhì)問,她已經(jīng)老了,發(fā)個火都帶喘,白髮上的金步搖正隨著她的顫抖而晃動不休,怪嚇人的。()
舒夜暗暗叫糟,親自過來攙扶著太皇太后落座:“皇祖母,您怎麼來了?快快,看座!上參茶!”
太皇太后雖然坐下了,依然很生氣:“不用上了,哀家不喝!你這分明是想把哀家給氣死才罷休!”說著又用力拄了拄龍杖。木鑲金的龍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叩的響得清脆。
舒夜微微擰眉,陪著笑:“皇祖母言重了,彆氣彆氣,先喝口茶順順氣!”
“哼!”太皇太后這才勉強接過茶,在瑤夫人的伺候下喝了兩口。
看來真氣傷了?他下意識的看向何紫菡,是她去告狀了?
何紫菡看都不敢看他,只弱弱的勸:“太皇太后,您別生氣了……是臣妾不好,沒有挑到皇上中意的……”
“你閉嘴!”太皇太后沒好氣的吼斷她的話,手裡的龍杖用力敲擊著地面,“皇上糊塗,你也跟著糊塗麼?要不是今天正好讓哀家撞見,這選秀就成你們的遊戲了!想玩就玩一玩,不想玩就不玩!你們可有想過,這讓天下人怎麼想?”
何紫菡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只偶爾擡眸,淚眼汪汪的看看舒夜。天地良心,她真沒去告狀,真的是偶遇……
舒夜漠然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繼續(xù)哄太皇太后:“皇祖母,您先別生氣,聽孫兒解釋……”
“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太皇太后瞪著他,手指著周公公手上的畫像,痛心疾首,“皇上,這些都是名門閨秀,他們的家族都在爲大昀效力,你一句話就把她們給否定了,可想過她們身後的家族會作何感想?”
“這……朕會解釋的……”
“還解釋什麼?解釋你對皇后有多癡情嗎?這選秀的事也是皇后首肯的!”太皇太后用力敲擊著地面,“這些閨秀也是有自尊的,你至少要見一見!這萬一要再鬧出事來如何收尾?先前因爲你懸樑自盡的李小姐就是個例子!”
舒夜?jié)M頭黑線,無言以對。
看他有所緩和,太皇太后也緩了緩,瞪向周公公:“周順,展開!一幅一幅的展開!哀家倒要看看,這些閨秀是怎麼不入皇上的眼了!”
“是!”周公公默默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耷拉下腦袋默默的把畫像展開。
“皇后,你念著!”
“是。”何紫菡吸吸鼻子,站起來跟著畫像念道,“這位是葉閣老的孫女,年方十五,秀外慧中……”
一連二十個閨秀,聽得舒夜頭疼。他看著這老中小三個女人,心想,光三個就夠他頭疼的了,這以後宮裡真設(shè)了三宮六院,那麼多女人還不把他煩死?
“皇上,你都聽到了?
“恩。”
“人也都看了?”
“恩。”
“那你現(xiàn)在說說,她們都入不了你的眼嗎?”太皇太皇大聲問。哼,這二十個姑娘是她一起參與選的,高矮胖瘦,內(nèi)向的外向的溫柔的個性的都有,她就不信皇上還能再找出藉口來!
果然,舒夜思索了一圈,都沒找出合適的理由來拒絕。
“既然皇上沒意見,選秀就如期舉行,三天後羣芳閣,請皇上準時參與!”太皇太后重重的用龍杖敲了敲地面,站起來,“我們走!”
瑤夫人和何紫菡一左一右攙著太皇太后走了,臨出門前,瑤夫人還特意叮囑了一回:“皇上,三天後,羣芳閣。”
舒夜:“……”
看來這選秀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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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產(chǎn)期將近,已經(jīng)不大出門。重新修茸後的神醫(yī)谷煥然一新,除了冬之園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春夏秋三園都是嶄新嶄新的。
薛容在不家,楚雲(yún)凌便成了這神醫(yī)谷的新主人。不過,人家那是當過皇帝的人,管理一個小小的山谷完全不在話下。神醫(yī)谷永遠與世無爭,遠離塵世硝煙,寧靜得不像話。楚雲(yún)凌找到了新的愛好:勞作。每每看他跟著長風(fēng)去採藥,回來總弄得一身傷,白芷就覺得特別好笑:“凌,你實在不必做這些的……”
“我喜歡啊!”楚雲(yún)凌無辜的眨眼睛,挨在她身邊坐下,“芷兒,我從不知道,在山林間勞作這樣快樂!當皇帝的那些年真是白活了!”
白芷:“……”
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擠著想當皇帝,他竟然嫌棄成這樣!唉唉,不知道被那些人聽到了會做何感想。
白芷恬淡的笑笑,伸手幫他擦拭額上的汗珠:“有公子的消息了嗎?”
“薛容已經(jīng)到青城了。”楚雲(yún)凌捉住她的手,湊到脣邊吻了吻。
“恩。”白芷神情恍惚了點了點頭,“凌,龍應(yīng)天此人很是卑鄙,公子在他手上會不會吃虧?”
“應(yīng)該不會。”楚雲(yún)凌說。
“喔……”白芷哦了一聲,小聲說,“那公子什麼時候纔會回來?我總覺得這青城很危險。”
楚雲(yún)凌揚揚眉:“快了!”
“快了是什麼意思?”白芷問。
“除了劉紫陌,忘川天機閣的燕霞也去青城幫忙了,她可是個厲害的招魂師,所以我說快了。殺了龍應(yīng)天,龍小妹和薛容便能回來了。”楚雲(yún)凌想得很簡單,龍小妹不同於龍應(yīng)天,非要做大梁的走狗,而舒夜又是個明事理的,只要殺了龍應(yīng)天就一了百了了。
“招魂師?”白芷蹙起秀眉,忽然想到一事,“既然她是招魂師,爲什麼不幫皇上把皇后把魂魄從狐貍身上招回來?”
楚雲(yún)凌愣了愣:“什麼狐貍?皇后的魂魄在狐貍身上?”
白芷自覺失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朝楚雲(yún)凌猛搖頭。青鸞一再交待這事不能告訴別人,她怎麼給說出來了?
楚雲(yún)凌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看白芷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芷兒,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你還不信任我嗎?”他從不過往她從前的事,她與龍應(yīng)天那一段痛苦的經(jīng)歷還是他自己查出來的,她與大昀皇后花未央有姐妹之誼他也知道。他以爲自己已經(jīng)很瞭解她,沒想到她卻是防備著他的。叫他如何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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