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萱好起來之前,我們就這樣吧!
這就是冷戰(zhàn)的意思了。
舒夜傷心的仰頭望著她房間的方向,心一揪揪的疼。
明媚的陽光灑在青瓦上,檐角的風(fēng)鈴正隨風(fēng)一蕩一蕩的,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王爺,你也該爲王妃想一想。這些天王妃受的委屈也不少,以她的性子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冷風(fēng)小聲勸道。
他一直看秋若萱不順眼,五年前王爺爲了她得罪幽冥宮時他就擔(dān)心會不會引來時寒夜的報復(fù)。現(xiàn)在就更加看秋若萱不順眼了。
“我知道……”舒夜苦笑,“我也很無奈啊!回子規(guī)的路還那麼遠,難道要一路冷戰(zhàn)?”
冷風(fēng)無言以對。
“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是!”
早日回到子規(guī)城,安頓了秋若萱,他們夫妻才能更進一步,哎,感覺好苦逼,比練功還苦逼!搖搖頭,他對冷風(fēng)說:“命人送水來沐浴,我得睡一覺。”
“好!”
未央回房不久,淘寶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花姐姐,你去哪裡了,讓我好找!”
未央看到他,沒好氣的伸手捏起他的耳朵:“小屁孩,下次不要帶那麼多人去找我了!你把我怪門的據(jù)點都給暴露了!”
“嘿嘿!”淘寶不好意思的乾笑。
“是不是你把舒夜引過去的?”花未央皺眉。
“不是!”淘寶立刻搖頭,“我保證!”
“他自己找的?”花未央一嚇,他都知道了?
“花姐姐啊……”
“好了好了,我累了,我要睡覺,你自個兒去玩吧!”未央不耐煩的擺手。
淘寶只好委屈委屈的走了。
未央煩燥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應(yīng)該早在幽冥宮一戰(zhàn)中他就發(fā)現(xiàn)她是怪門的幕後金主了,爲什麼他一路上都不聞不問?
小蓮捧了消暑解熱的銀耳湯過來,便看到她在房中暴走,眼一抽,問:“小姐,你今天跑去哪裡了,連我也被嚇到了!”
“隨便轉(zhuǎn)轉(zhuǎn)。”花未央停下來淡淡道,“可傳信給薛容了?”
剛纔一下馬車她便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一擡眸卻見秋若萱站在三樓的陰影處看著她,心裡頓時發(fā)毛,所以才故意甩掉舒夜的手大聲宣佈冷戰(zhàn)。
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秋若萱絕壁是裝瘋賣傻!
也難爲她了,不但能那麼快的從被時寒夜的中走出來,還能將計就計搞破壞,意圖小三上位!特麼的,這種戲碼姑奶奶見得多了,要真讓你得逞姑奶奶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已經(jīng)傳了,薛公子收到信應(yīng)該會盡快趕來的。”小蓮道。
花未央晗首:“隊伍可說什麼時候啓程?”
“本來是後天一早出發(fā),但您今天玩了一回失蹤,王爺決定明天早上就走!”
“好,我也求之不得!”花未央籲出一口胸中濁氣,接過銀耳湯來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小蓮,你是伺候我最久的,可在我身上看到過胎記啊,特殊的痣之類的?”
“沒有,小姐膚白如玉,全身無一顆痣。”
“這就更奇怪了……”花未央緊緊的擰著眉心。花靖豐的目的大約是想替霜雲(yún)帝姬奪江山,所以她想自己會不會是霜雲(yún)帝姬的後人。若全無身痣,花靖豐憑什麼挑中她?莫非和她娘有關(guān)係?
這幾天小蓮也看出些端倪來了,不再追問,默默的去給盆景澆水。小姐不是輕易會交心的人,只要有秋若萱在一日,她和王爺便無安寧日子過。
“啊!”
忽然,一聲尖叫傳來。未央警覺的擡頭——那叫聲好像是從秋若萱房間傳來的!
小蓮也聽出來了,問:“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準備個醫(yī)藥包,跟我走。”
“醫(yī)藥包?”小蓮不解的看著她。
花未央勾脣冷笑:“你說她這次割的左邊呢還是右邊?”
“啊?”小蓮更加糊塗了。
“拿上東西跟我走吧!”
“是!”
房間裡,秋若萱安安靜靜的坐著桌旁,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腕發(fā)呆。不哭不鬧也不喊痛,彷彿那隻流血的不是她的手!
看到舒夜急切的衝進來,她明媚一笑:“夜哥哥你回來了!”
舒夜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瞳孔一縮,心痛無比:“小萱,你這個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秋若萱歪著頭,認真的看著他,“我睡了個覺,起來就這樣了。”
一個自己割了自己脈的女人擡著流血的手腕發(fā)呆,模樣無辜至極,這氣氛實在是詭異,冷風(fēng)起了一身雞疙瘩。
“又是這樣……”舒依懊惱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壺茶杯跳了起來,乒乒乓乓的響。
花未央剛進自己房間想喝口水,就聽得侍女尖叫,立刻帶著小蓮趕過來。進門看到就這詭異的一幕。她瞇了瞇眼睛,問:“大夫呢?怎麼還不來?”
“有個車伕病了,李大夫去給他施針,馬上就過來了。”
“我來吧!”花未央說,小蓮立刻遞上醫(yī)藥包。
止血、清洗、上藥、包紮,全在一分鐘內(nèi)搞定!嫺熟利落的手法令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就連剛剛趕到的李大夫也驚住了。
李大夫很快來了,看到秋若萱這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苦著臉:“王爺……”
“罷了,不怪你。”舒夜擺擺手,“你再診診脈。”
“是。”
“好了!”花未央站起身淨(jìng)手。上次割的是左手,這回割的是右手,那下回該到割哪兒了?割臉還是割腳?
“王爺恐怕又得守一夜了。”花未央冷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帶著小蓮走人。
舒夜看看她又看看秋若萱,欲言又止。
出了門,小蓮低聲問:“小姐,你是不是懷疑秋小姐在裝瘋?”
“恩。”未央點點頭。剛纔回來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她,才一會兒功夫又割了脈,她這是要把舒夜牢牢拴在身邊的節(jié)奏!這情敵,開始變得可恨了!
“那你爲什麼不揭穿她?難道要由著她一直這樣霸佔著王爺嗎?”小蓮忿忿不平。
“你覺得別人會信我嗎?”未央自嘲的彎起脣角。這個世界是崇拜強者,但也同情弱者,尤其是秋若萱這種情況!秋若萱都能自殘到這個份上了,她若強行揭穿她,只怕不但不討好,反而會被大家唾棄。
小蓮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請薛公子來嗎?”
“恩。等他來了,就真相大白了。”未央道,“今天晚上我約了劉伯,你好好看門,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是。”
李大夫診來診去還是那句老話:“脈象紊亂,老夫無能……”
“無能無能還是無能,除了說這個你還會說什麼?”舒夜陰鬱的瞪著李大夫,所有的耐性都已用盡,“幸好只是割脈,若是用其它方式自殘,誰來負這個責(zé)任?”
“王爺……”李大夫腿一軟跪了下去。他是人不是神好不?
“夜哥哥,你陪小萱睡覺了不好,小萱覺得好睏!”秋若萱適時央求道,還打了個哈欠。單純無邪,彷彿這屋時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失血之後人比較疲倦,但他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舒夜看向李大夫。
李大夫道:“王爺,秋小姐不宜再用催眠藥了,那會讓她的脈象更紊亂,也許現(xiàn)在這樣還能讓她恢復(fù)得快些!”
“你們出去吧!”舒夜道,“小萱,我們睡覺,但是夜哥哥今天太累了,你要保證乖乖睡!”
“好!”
冷風(fēng)爲他們關(guān)上門,猶聽到舒夜精疲力盡的聲音,心裡一陣憤恨,握緊了拳頭。這個秋若萱,越來越礙眼了!他當初怎麼沒再跑快點兒呢?
天色漸漸黑下來,因爲明天一早要啓程,大家都休息得比較早。有了奇門大張旗鼓的庇護,他們難得的睡了個安穩(wěn)覺,都放鬆了警惕。
入夜後不久,一抹黑影就閃進花未央的房間:“小姐!”
“劉伯。”花未央放下手中的書籍,令小蓮去門外守著。
“小姐急召所爲何事?”劉伯問。黑色的長袍,挺直的背,素殺的臉,略帶蒼桑的眼,哪裡還是當年的車伕?將軍風(fēng)範不亞當年!
“你可認識慕青城?”未央問。
“慕青城?”劉伯臉色微變,“小姐認識他?”
花未央點點頭:“恩的,他是霜雲(yún)帝姬的裙下臣。今日召你來,是想知道我娘是誰?是否與霜雲(yún)帝姬有關(guān)係?”
“小姐怎麼會有這想法?”劉伯疑惑的看著她,“慕青城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不,他沒死,我今天剛見過他。”花未央更加費解,“你怎麼會以爲他死了?”
“多年前我曾見過他一面,當年他身中劇毒,無下無解,就是薛神醫(yī)也斷言他活不過五十,算起來如今他該是古稀之年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劉伯說。
“那你可知慕青城當年中的是何毒?”
“好像叫什麼七絕毒。”花未央點點頭,眉心微微舒展,“我明白了。今日請你來,還有一事想問,還請劉伯如實相告。
“小姐請問。”“我娘是誰?我是她和誰生下的孩子?她和花靖豐又是什麼關(guān)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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