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命誓後的感覺很微妙。
看起來什麼都沒有變化，卻什麼都變了。
只見楚靈緩緩睜開眼睛，轉過身去，看著眼前的魅影，眼神卻平淡如水。
因爲眼前的兩個魅影在她眼中，就是一團又一團凝聚在一起得微光。
最終形成了他們的形狀。
她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隨機突然瞬移到了兩隻魅影身後。
兩隻手從兩個魅影身後突然伸出，緊緊地抓住二者的脖頸。
雙手手心發出一陣熾熱，只見魅影們痛苦的開始想要掙脫楚靈的控制，然而他們卻無法觸及楚靈。
“就這樣，”楚靈擡起頭，如今她的表情已經沒有幾分鐘前的那般情緒化，只是冷冷的看著莫比烏斯，“然後吞噬他們？”
話音剛落，楚靈掌心接觸到的地方，開始冒煙，隨後，兩隻魅影開始從內部往外燃燒著，並非劇烈的火焰，而是就像值錢在幾乎沒有火苗的情況下，藉助熱量由內向外衍生。
“你看他們太痛苦了，”莫比烏斯淡淡地說道，“還是要學習，不能一上來就用這種方式，否則其他系統感應到之後，是會躲著你的。”
楚靈皺著眉頭，有著不捨的放開了手。
兩隻魅影同時跪倒在地，掙扎著想要活下去。
然而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從脖頸開始，慢慢燃至全身，最後化作兩縷煙塵。
而煙塵卻朝著莫比烏斯的方向飄去。
再一次被他的身體吸收。
“我覺得我，似乎少了些什麼。”楚靈依舊皺著眉頭，她在深思，可卻又想不出來。
莫比烏斯嘴角輕挑，“你還是你，我的宿主，我的代言人。”
比起之前的唯唯諾諾和懵懂擔心，此時的楚靈似乎屏蔽掉了害怕這個感受。
“現在我與你的命途牢牢綁定，你獲得了我的能力，只是你需要學習，需要適應，既然如此，你可以試著將面前的銅門打開。”
楚靈順著莫比烏斯的話語，目光移到了銅門之上。
她走上前來，雙手抓住門上的銅環，用力向內一推。
“轟——”
一陣巨響，銅門打開。
裡頭是一塊空地，然後一道熟悉的身影真呆滯的看著遠處。
“傑西卡，”楚靈走上前去，似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抑或是作爲【吞噬】代言人該有的反應，她將手撫上對方的額頭。
“她被迷住了。”
楚靈搖搖頭，放下手。
“我對她不感興趣，我對她來的地方很感興趣。”莫比烏斯張開手臂，打量著這個地方，似乎是在欣賞。
抑或是朝拜？
楚靈循著傑西卡的目光看去，只見這密室內部的牆壁上，全是各種晦澀難懂的壁畫和文字。
“這些在描繪什麼？”
“原處系統與大循環。”
莫比烏斯說完，身體立在正中央的那副壁畫跟前，只見那壁畫正中央是一個球體，四周包裹著密密麻麻的小點。
“這就是混沌。”
楚靈走上前來，看著眼前的壁畫，只覺得一種莫名的崇拜感從心底生出。
她有些排斥這樣的情緒，不悅地看向莫比烏斯，“你在崇拜它？但沒有必要將這樣的情緒傳遞給我吧……”
莫比烏斯笑著，“怎麼樣，隨時隨刻感受到對方情緒的滋味並不舒服吧。
之前我與你綁定，每天被迫接受你傳輸過來的上百種情緒，現在你我互立命誓，我的你也會接收到，於我而言，互相扯平。”
楚靈癟癟嘴，“命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莫比烏斯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命誓，是獨屬原初系統的一種特殊地綁定方式，也就是說你我不再是寄生綁定關係，而是靈魂糾纏的關係，當然，系統也是有靈魂的。
我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我的能力你能使用，同時你的身體也會受到我的影響，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情緒和想法，與原來大不相同？”
她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剛剛自己思考問題的行爲模式乃至說話方式，都有意無意地朝著莫比烏斯靠近。
她深知，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莫比烏斯會是更像人類的原初系統，而她會更像系統的人類。
不過，拋去這些問題不論，楚靈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爲什麼這麼崇拜混沌？”
莫比烏斯微微一愣，“因爲她創造了一切，創造了大循環，創造了我們。”
“那誰創造了它呢？”
楚靈的問題讓莫比烏斯無言，只見他迅速的脫離剛剛的情緒，轉身道：“這裡是距離混沌最近的地方，而我們頭頂的暴風眼正是混沌正在吸收萬事萬物的象徵，我的能量是被削弱的，所以我們要抓緊離開了。”
只見莫比烏斯輕輕一揮手。
楚靈的身體便不由控制地移到了傑西卡跟前。
“帶走還是留下，你自己做決定，不過我們確實要早點離開了。”
楚靈微瞪一眼莫比烏斯，“立了命誓不是方便你操控我行動的。”
說完，將傑西卡抗在肩上，“該走還得走，讓她死這裡太便宜了，等我回去後，直播恢復通訊了，讓她全球社死。”
然而就在這時，準備離開的的二人，同時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詭異的響聲。
楚靈立刻轉過身去，卻發現本應空空如也的密室，牆後卻傳來陣陣響動。
似乎是敲擊和轉動。
只見沒過一會，那聲音越來越大，越發清晰，隨即一個洞口被砸了出來。
一男一女從裡頭走出來，男人雙手是兩個鐵鑽頭的模樣，而女人則是在後方將砂土空間轉移出去。
莫比烏斯皺緊眉頭，他有種還未爆發的憤怒在心中滋生。
楚靈感受的到。
於是她放下傑西卡，將莫比烏斯攔在身後，“我知道你對這些不尊敬混沌的傢伙不爽，但對方是兩個人，跟人打交道的事，就交給我。”
或許對面的一男一女也沒有料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裡，立刻做出防禦姿態，似要隨時迎戰。
“來抓我們的？”男人將鑽頭一般的手舉起對準楚靈，“不過我現在可沒以前那麼好欺負了！”
他身後的女人露出擔心的目光，“怎麼辦，弟弟他們還在後面，被抓回去的話，肯定就只能被迫當容器了！那他……”
楚靈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容器？你們是被抓到這裡當容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