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d。?t環(huán)球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男人從大牀上爬起來,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帶著冰冷,手撐在玻璃上有著寒冷的觸感,一個白色的手印已經(jīng)倒映在玻璃上。
白洛川穿著寬鬆的浴袍,伸手解開浴袍之後,只見胸前有著恐怖的傷疤一直延伸到後背,如同蜈蚣一樣盤旋在身體上,他目光觸碰到這一抹傷疤的時候,閃過一絲痛苦。
這條傷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驍緩緩走到男人的背後,看著那凹凸不平的黑色傷疤,還是有著心驚肉跳的感覺,不由得低下頭說道,“白先生,秦律師已經(jīng)到樓下了。”
白洛川看著他低著的頭,嘲諷的笑著,“驍,這麼多年了,是不是連你也覺得這個傷疤恐怖?!彼麃K沒有憤怒,而是有著淡淡的蒼涼,一種不復(fù)存在的感覺。
驍聞言之後立刻搖了搖頭,“白先生,我沒有,傷疤我見得多了,這種傷疤只是小兒科罷了?!敝皇撬幻靼谞?wèi)什麼白先生不用除疤手術(shù)將這個傷疤剔除掉。
男人慢條斯理的將襯衫的口子一個一個扣好,轉(zhuǎn)身看著還在沉思的驍,“驍,你是不是在奇怪爲(wèi)什麼我將這個傷疤剔除掉”
驍似乎微微一愣,轉(zhuǎn)而說道,“這是白先生的私事,相信白先生不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男人似乎笑得很苦澀,將外套穿好,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因爲(wèi)我害怕我會忘記她,所以我要留著這傷疤。”
因爲(wèi)害怕時間的沖洗,會漸漸忘記當(dāng)初的刻骨銘心,會漸漸遺忘曾經(jīng)深愛的人,只有用這痛苦來留住這最後一點可憐的回憶。
如今他所擁有的,也就只有這回憶了。
驍震驚的擡起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眼眶一熱,白先生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吧。
五年來,沒有一天是快樂的,活在悔恨與思念中,可是縱然如此也不能見到那個思念的人啊。
環(huán)球酒店門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勾著脣角,修長的身子倚靠在跑車旁,身邊來來回回的人羣中,不少是少女懷春的眼神,然而男人也不拒絕,而是友好的奉送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微笑。
導(dǎo)致交通有一瞬間癱瘓,還附帶女人的瘋狂尖叫聲。
白洛川帶著墨鏡走出來的時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英國也這麼招搖”
秦天琪聳了聳肩,“人長得太帥,哪怕是閉著眼睛睡覺也會有人大膽的偷看?!卑?,人太帥就是一種罪過。
白洛川似乎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上車。”說完,便已經(jīng)一個人坐上了跑車。
秦天琪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然而眼底深處卻是一抹愧疚,五年前的事,誰也沒能釋懷。
黑色的跑車在馬路上彷彿是一道閃電,帶著眼鏡的男人側(cè)頭看著身邊的男人,“洛川。。。聽說你還在找她”他不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能用她來代替。
白洛川的眉頭微微一皺,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聲音卻還是一如當(dāng)初的冷然,“羅詩情在英國過的很好”好到讓他有心情去關(guān)心別的女人了
秦天琪臉色微微一變,轉(zhuǎn)而苦笑著說道,“洛川,我和詩情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我這次回來只是因爲(wèi)有一個case需要我罷了,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男人打著方向盤看著眼前熟悉的白色建築,眼神更加的冰冷,“秦天琪,我根本就不需要來這裡?!?
秦天琪卻是嚴(yán)肅的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醫(yī)生說過你必須這幾年每三個月來做一次複查,據(jù)我所知你應(yīng)該這一兩年都沒來過?!?
這個傢伙難道當(dāng)自己是鐵打的麼都不用關(guān)心自己身體的麼
白洛川將鑰匙扔給了身後的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闭f完,卻也走進了醫(yī)院。
秦天琪只能笑著搖了搖頭,跟在了他的身後,他的彆扭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只是少了笑容。
市區(qū)豪華住宅區(qū)內(nèi),女人正在行李箱內(nèi)翻著什麼,滿臉的焦急,嘴裡還在不停的嘀嘀咕咕,“阿侖,早上纔給我的,怎麼就不見了”
裴翎冷著臉站在門口,“媽咪,你是不是又把爹地給你的家門鑰匙弄不見了”
凌依依尷尬的擡起頭看著門口冷著臉的小男孩,手慌亂的將行李箱合起,“兒子,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媽咪馬上帶你去遊樂園?!?
裴翎面無表情的小臉,伸手將一把鑰匙扔在了她的面前,“媽咪,鑰匙被你放在桌子上了。”他已經(jīng)爲(wèi)自己媽咪的記性佩服的五體投地。
凌依依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鑰匙,立刻捧著他的頭狠狠的親了兩口,“兒子,媽咪真爲(wèi)你而感到驕傲?!彼龓缀醵家獱?wèi)自己兒子喜極而泣了。
然而眼前的小男孩卻是滿臉的嫌棄,看著眼前的自家母親,“媽咪,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臉上塗口水?!闭f完,便板著一張小臉走出了房間。
凌依依只能維持那個姿勢,看著兒子小小的背影,一股挫敗感襲來,“兒子,我也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塗口水這是媽咪對你的愛”
他怎麼可以把親吻比作。。。塗口水
裴翎已經(jīng)在門口將鞋子穿好了,轉(zhuǎn)身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媽咪,你不要忘記帶錢包了?!?
凌依依看著冷淡的兒子,不由的輕輕一嘆,“兒子,你這樣以後會找不到女朋友的。”她知道兒子的冷性子是遺傳了那個人。
裴翎似乎是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已經(jīng)走向了門口,“媽咪,我五歲就可以找女朋友了麼”畢竟他再聰慧也不過只有五歲而已,有些東西還不是很清楚。
凌依依見兒子好像有興趣了,牽著他的手走出門,帶著溫柔地笑意說道,“兒子,你現(xiàn)在還小,等你大了之後,就會遇到一個人,她會給你最溫暖的感覺?!?
裴翎不知想到了什麼,勾起了脣角,“媽咪,你是在說你和爹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