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牽著leo進(jìn)屋,走到客廳時,只覺得兩眼一黑,再醒來自己便躺在了牀上。
守在她身邊的leo見她醒來,馬上坐直身子:“媽咪,你還難受嗎?”
彎腰而視的萬理也快聲問道:“夫人,您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
“我這是怎麼了?”林小碗迷茫地看著面前的吊瓶。
“您暈倒了,不過現(xiàn)在沒事兒,靜躺躺就好。”
林小碗纔想起自己之前雙眼發(fā)黑的情景,有些緊張地問道:“我怎麼又暈倒了?是不是我的身體……”
萬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您只是因爲(wèi)早上沒吃東西引起低血糖,加上急火攻心,以致突然暈厥,不防事,好好歇歇,再補充營養(yǎng)就行。”
leo蜷進(jìn)她懷中,可憐兮兮地囔道:“媽咪,你嚇著我了。”
林小碗伸手摟摟她,勉強淡笑:“對不起,媽咪不是故意的。”
金桂子馬上、將準(zhǔn)備好的保溫桶端過來:“夫人,喝點燕麥粥吧。”
林小碗覺得沒胃口:“先放著吧,我打完點滴再說。”
“可是您……”
“嫂子,你怎麼樣了?”季澤言快步從外面走進(jìn)來。
“澤言?你怎麼來了?”林小碗想坐起來,季澤言快步上前,示意她別動。
“少琛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他會不放心我?”林小碗施以鄙夷之色。
季澤言笑笑,轉(zhuǎn)視金桂子道:“我給leo買了新款四驅(qū)電玩,在樓下客廳放著,你帶他去看看吧。”
leo馬上搖頭:“我要陪媽咪。”
金桂子知道季澤言有話對林小碗說,放下保溫桶,抱起leo,哄他下去。
萬理看了看吊瓶,說了句“有事兒喊我”,也跟著出去,順手帶上門。
“嫂子,少琛聽說你暈倒了,都快急瘋了……”
“有向芝蘊在身邊陪著,他怎麼會爲(wèi)我瘋?”林小碗冷哼。
“他和向芝蘊?”季澤言大笑起來,“嫂子,你再吃醋也不能吃向芝蘊的醋啊!少琛和她根本不來電。”
“我親眼看到他倆在天沐親親我我,你敢說……”
“那是做給薇薇姐看的。”
林小碗腦中晃過苗雪薇的臉,語氣越加泛酸:“向芝蘊還沒搞定,又來了處薇薇姐,榮少琛桃花氾濫啊。”
“薇薇姐是少琛他*媽!”
“他媽?!後媽嗎?”林小碗瞪大了眼睛。
“親媽。”
“不可能!你還叫她薇薇姐!”
那個叫薇薇的女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呢,性格和衣著還那麼少女風(fēng),就算十幾歲生榮少琛,也得有四十多歲啊!
這保養(yǎng)得也太好了吧?!
“薇薇姐這脾氣都是少琛他爸慣出來的,不喜歡別人把她喊老,連少琛都得叫她薇薇姐呢。”
還以爲(wèi)方世玉喊苗翠花做花姐不過是電視劇裡的劇情,沒想到還有現(xiàn)實版的花姐,林小碗覺得有些搞笑。
難怪苗雪薇第一眼看到leo時就說他和小琛琛小時候很像,原來小琛琛就是榮少琛啊。
想至此,她馬上又疑問道:“難道就是因爲(wèi)他媽,所以他不敢認(rèn)我和leo?”
“嫂子,你真是太聰明瞭。”季澤言笑道,“薇薇姐和少琛他爸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leo的存在呢。”
見又扯到leo身上來了,林小碗沒接話,她不知道季澤言知道多少,有些話她不能亂說。
季澤言換上了少有的一本正經(jīng):“少琛不想讓他們知道leo,是不想求孫心切的榮叔把leo帶走。他很享受你和leo帶給他家的感覺。”
如果leo被送走,那麼她也就沒在存在的意義了,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也許他不捨得離開她吧?
林小碗這麼想著,心裡生出了幾分暖意。
說實話,其實她也覺得榮少琛昨晚到今早的變化太快,快得讓她以爲(wèi)他被向芝蘊搞了什麼妖術(shù)蠱惑呢。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縱使再傷心欲絕,在心底對榮少琛還是抱著大大的幻想。
雖然感覺理由有些牽強,但她還是願意相信。
唉……
季澤言見她不出聲,轉(zhuǎn)笑道:“嫂子,少琛真的很關(guān)心你,但有些事兒他有自己的想法,還得請嫂子多多擔(dān)待。過幾天薇薇姐走了,讓他少琛給你負(fù)荊請罪,好好懲罰懲罰他。”
林小碗撇嘴道:“就他那脾氣,怎麼可能向我負(fù)荊請罪?”
“那你就別讓他進(jìn)屋,不給他做美食,也別讓leo親近他,急死他。”
林小碗在心裡想象著榮少琛被她關(guān)在門外,黑著臉的樣子,失聲笑起來。
季澤言見她笑了,鬆了口氣,將桌上還溫著的燕麥粥遞至她面前:“嫂子,這幾天少琛不在家,你就當(dāng)他出差了,好好照顧自己和leo,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
季澤言咧嘴一笑:“謝就不用了,哪天親自下廚燒幾道拿手菜給我嚐嚐就行。藥水快輸完了,我去喊萬理來。”
林小碗此時心情輕鬆了,才感覺到餓意,正要吃粥,想到蘇綣綣,馬上問道:“春節(jié)快到了,綣綣什麼時候回來呢?”
季澤言本來笑盈盈的臉頓時苦了:“她還是放不下她姐的事兒,說受不了春節(jié)團(tuán)圓喜慶的氛圍。打算年後再回來和我商量結(jié)婚的事兒。”
林小碗無比同情地看著季澤言道:“綣綣重感情,你再給她點兒時間。”
季澤言點點頭,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出去了。
林小碗有些詫異地看著季澤言的背影,不明白他爲(wèi)何欲言又止,肚子咕咕叫的抗議聲讓她顧不上想季澤言的事,再想到那句小琛琛,她忍不住笑起來,燕麥粥吃得也特別有味道。
原來她的心情都被榮少琛所左右著。
吃完粥,打完點滴,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想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又開心又糾心,想著想著睡著了。
“媽咪,有電話哦。”
睡得迷迷糊糊時,林小碗被leo叫醒。
林小碗忽地一下坐起來,趕忙去接電話:“喂?”
“小碗,吃飯沒?”
“宗昀?”她以爲(wèi)是榮少琛!。
“是我,怎麼?很失望嗎?”
“不是,”林小碗尷尬地轉(zhuǎn)言,“剛剛睡醒,有人點懵。”
宗昀呵呵一笑道:“那就是還沒吃午飯羅?”
“就吃午飯?”林小碗擡眼見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呀道,“睡迷糊了。”
“朋友給了我一道菜的配方,據(jù)說又美食又有營養(yǎng),我正讓酒店廚師試著烹製,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過來試吃?”
“什麼菜?”林小碗眼睛一亮。
“秘製鹽焗雞。”
“還是你山上養(yǎng)的雞?”
“嗯。”
leo聽到雞馬上囔道:“媽咪,我要吃大雞腿。”
宗昀聽到了leo的聲音,笑道:“leo嗎?如果方便,你可以帶他一起來。”
林小碗有些猶豫,不過到底還是沒能抗拒美食的誘惑,和leo一拍即合,爬起來收拾了下自己,讓楊遠(yuǎn)送他倆來到凱悅酒店。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見宗昀在門口候著,林小碗有些不好意思:“久等了。”
“時間剛剛好。”宗昀抱起leo,笑著把他們往裡引。
來到頂樓旋轉(zhuǎn)餐廳,林小碗帶leo剛洗完手進(jìn)小包廂,便聞到了一股夾雜著荷葉清香的奇特香味,讓人忍不住幾度作深呼吸,彷彿想將這一屋子香味吸入肺腑之中。
美食也吃過不少,但美食能發(fā)出這種沁人心脾的香味,也著實讓林小碗醉了。
“哇,好香啊。”leo馬上掙開她的手跑進(jìn)去,爬上椅子。
桌上中間放著個大盤子,盤子裡有個用荷葉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還用小細(xì)繩捆綁著的冒著熱氣的食物,見宗昀正在解細(xì)繩,林小碗狐疑地問道:“你說的就是這個?”
宗昀笑著點點頭,將細(xì)繩解開,再耐心地剝開荷葉。
“太香了!肯定好好吃啊。”leo一直在咽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神色。
林小碗不好意思吞口水,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慢慢露出廬山真面目的秘製鹽焗雞,只見色澤金黃,肥而不膩,看上去十分誘人。
“嚐嚐。”宗昀切了一大塊,拿叉子叉好遞給leo後,馬上給林小碗也切了一小塊。
林小碗接過仔細(xì)聞了聞,細(xì)細(xì)品嚐。
外脆內(nèi)嫩,入口感覺特別好,口齒留香,回味無窮,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一併吞進(jìn)肚子裡。
她忍不住驚讚:“太好吃了,怎麼做的啊?”
不待宗昀回答,leo囔道:“宗叔叔,我要大雞腿!”
“好。”宗昀給leo撕了一條雞腿,一邊笑道,“其實這道菜更適合大塊朵頤,像吃叫化雞一樣,更有感覺。”
說罷也給林小碗遞了一條雞腿。
林小碗早被勾得飢腸轆轆,但還是忍下了狼吞虎嚥的衝動,接過小口輕嘗,一邊問:“教教我做法唄。”
回家自己做,然後嘗試大快朵頤的痛快。
“做法很簡單,把雞洗乾淨(jìng),去頭尾和內(nèi)臟,用秘製調(diào)料醃製一小時後瀝水,新鮮荷葉用開水焯一下,瀝乾水後把雞包起來,用繩子綁好。鍋裡下面鋪一層鹽,把荷葉包好的雞放進(jìn)去,上面再鋪鹽,看不到荷葉爲(wèi)止……”
林小碗插話道:“什麼鍋?”
“一般的蒸鍋、壓力鍋或電飯煲都行。如果是家用電飯煲的話,只需要按煮飯鍵,跳到保溫後過十幾分鍾又繼續(xù)按下去,如此反覆四五次就差不多。”
“還要新鮮荷葉?現(xiàn)在是冬天!”
“你想做,我負(fù)責(zé)搞荷葉。”
林小碗小心翼翼地問道:“秘方能給我嗎?”
“這個嘛。”見她滿目期待,他頓了頓笑道,“沒問題,不過你下次的營養(yǎng)配餐得免費。”
“一言爲(wèi)定。”
“ok。”
“你親自做過嗎?怎麼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宗昀大笑道:“我沒進(jìn)過廚房,不過我知道你會問,所以事先找廚師惡補了。解說得還不錯吧?”
“豈止不錯,簡直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呢。必須給你和這道菜一起點32個贊啊!”林小碗見leo啃得津津有味,調(diào)笑道,“再來壺酒的話,真有洪七公的感覺。”
見她提到酒,宗昀嘆息道:“吃這道菜不適合配紅酒,最好的是農(nóng)家甜米酒,兩者搭上可真是相得益彰。可惜現(xiàn)在賣的甜米酒難得正宗。”
林小碗大爲(wèi)高興:“你也喜歡喝甜米酒嗎?”
“以前喝過,後來一直找不到那種感覺,現(xiàn)在城裡人喝這種人的太少。”
“我會釀,我有秘方哦。我外婆家祖上就是開米酒坊呢。如果你喜歡,我明天就給你釀,只要你不嫌它太鄉(xiāng)土,保管正宗。”
“真的?我有那口福嗎?”宗昀大有興趣。
“有!”林小碗一臉自信,也十分高興。
想到榮少琛對米酒只嚐了一口就不再沾的神態(tài),她突然覺得自己和宗昀的共同話題更多。
“那我等著。”
leo開心地囔道:“宗叔叔,這次是試菜,下次是不是試酒呀?”
宗昀笑道:“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我不喝酒,我吃菜呀,你不是說喝這種酒要吃這道菜嗎?”
原來小傢伙就打好了下次的主意。林小碗和宗昀相視一看,一併笑起來。
“芝蘊,去問問什麼菜這麼香啊?我們也點一份。”用屏風(fēng)隔斷的隔壁包廂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芝蘊?向芝蘊?
林小碗忽地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