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吃了點東西。我知道,現(xiàn)在只能堅持了,因爲(wèi)我們走到這裡,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重新整理了一下?lián)d包,蘇怡把她的手套給我?guī)狭耍n著我經(jīng)了個OK的手勢。我回了她一個微笑,算是對她的回答了。
正要出發(fā),我卻站在那裡,沒有動一下,蘇怡本來就站在我身邊,也跟著愣在那裡,老爺子和吳峰在我們身後,顯然已經(jīng)看到了。而文龍在一瞬間,掏出手槍上膛,平舉,但卻沒有開槍。因爲(wèi)對面的那個東西消失了。
我愣了幾秒說:“你們都看到了。”
吳峰在我後面說:“那真得是河伯,爲(wèi)什麼沒有攻擊我們?”
文龍放下槍說:“不一樣,感覺不一樣,跟以前遇到的那些怪物根本不一樣。”
我回頭問道:“你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怎麼不一樣?我只是有種感覺,但根本說不出來。”
文龍咬著牙說:“這個好像更像人的感覺,也許這個纔是真正的河伯。”
我們都愣在那裡了,如果這個是真正的河伯,那麼他也許就是神話傳說中那個,只有后羿才能戰(zhàn)勝的河伯。我去,怎麼辦啊。
我回頭看了看老爺子,老爺子說:“沒有退路了,進(jìn)吧。準(zhǔn)備好武器。”
我們又整理了一下,把自己的砍刀都抽了出來,這樣如果真遇到攻擊應(yīng)該還能抵擋一下。文龍也把槍放了回去,拿出砍刀,對於在這種密林中行進(jìn),被對方近身的可能性更大,手槍反而無法發(fā)揮效果。
走進(jìn)後三曲的一瞬間,我彷彿聽到了一聲嘆息聲。四周變得黑暗起來,因爲(wèi)上方那些濃密的樹冠,層層遮住了陽光。地面倒是好走多了,我打開手電,儘量計算著行進(jìn)的路線。這他孃的地方,不但難走,而且好像還起霧了。
我向著後面喊道:“文龍,起霧了,怎麼辦?”
文龍大聲說:“起霧倒沒什麼,關(guān)鍵是怕這裡面有什麼有毒物質(zhì),森林裡的霧氣沒有準(zhǔn)的,帶上防毒面具吧。”
蘇怡從我揹包中掏出防毒面具遞給我,我戴上,感覺呼吸是好了許多,但視線上明顯受到了阻礙。壞事兒了,我心裡默默的閃過這個念頭,如果那種行動力快速的傢伙在這裡面襲擊我們,恐怕我們就死定了。
我把這種想法,告訴後面的蘇怡,讓他們都小心一點,然後慢慢的向前移動。視線受阻,我只能更加小心的計算,萬一走錯了,這裡可是無限的死循環(huán)。
“能走到這裡,證明你們不是一般的人。”四周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就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我們立即背靠背站好,以便應(yīng)付突然而來的襲擊。這裡除了我們,居然有會說人話的東西存在。我不由得想起剛纔那個河伯,就像文龍說得,他真得有人的感覺,也許也會說人話吧。
文龍的聲音在防毒面具下顯得有點低沉,他說:“這下麻煩了,這裡面的環(huán)境,一點兒都不利一作戰(zhàn),萬一那傢伙從霧中襲來,我們幾乎都感覺不到,只能依靠自身的直覺來進(jìn)行抵擋了。”
吳峰說道:“你小子部隊出身,這種情況下還好一些,我們可都是在無影響的情況下訓(xùn)練的,這要是真得打起來,我們可沒你那種直覺。”
文龍說:“這時候再說這些沒營養(yǎng)的有什麼用,我們必須前進(jìn),只不過,多加小心吧。”
我只好繼續(xù)的向前,吳峰說得沒錯,在這種霧氣裡,如果那種東西襲來,我想我只有認(rèn)命的份了。
“刷,刷”的幾聲,從四周傳來,我再次停了下來,他孃的,不會吧,我向後稍靠了靠,正好挨在蘇怡的背上,她應(yīng)該也聽到了這些聲音。我說:“麻煩了,那種東西不只一隻。聽聲音,至少得有三隻左右。”防毒面具中,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抖。
文龍說:“確實很麻煩,如果要是一隻的話,我護(hù)著點,應(yīng)該還沒問題,但是三隻,夠嗆啊。奇怪,這幫傢伙怎麼還不攻過來?”
老爺子這時插話道:“他們是在等待時機(jī),這些河伯不是以前見過的那些了,他們好像會思考。”
蘇怡說:“爸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這幫傢伙要真得會思考,那還了得。”
文龍說:“不見得啊,老爺子說得很有道理,我覺得這幫傢伙應(yīng)該是會思考,你看,我們剛纔行動的時候,他們也在行動,而現(xiàn)在他們一動也不動的,應(yīng)該是在等待時機(jī),沒想到,這幫傢伙還有高端生命的特徵。”
“退回去,這是最後一次警告。”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前面已經(jīng)是禁地了,人類啊,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文龍啐了一聲說:“這幫傢伙居然還會先警告再攻擊,什麼情況,老爺子,怎麼辦啊?”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退回去,你們甘心嗎?”
我搖搖頭說:“我是不甘心,都走到這裡了,只是再向前走會遇到危險。”
蘇怡說:“不甘心就向前走,放心吧,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文龍嘆了口氣說:“只能這樣了,保持現(xiàn)在的隊形前進(jìn),吳峰過來墊後,我換到柏鑑旁邊,柏鑑,你小心點,在這個陣中,你可是現(xiàn)在絕對的主力,別掉以輕心。”
我點點頭,文龍和吳峰換過位置後,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慢慢的向前,每一步都落實了纔再向上行進(jìn),這種走法非常的耗費體力。
那個聲音不再傳來,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再考慮怎麼來襲擊我們了。我把砍刀橫舉在胸前,隨時準(zhǔn)備挨一下,幸好兩邊是蘇怡和文龍,要不然,我恐怕會非常的緊張。
“刷刷”的聲音再次傳來,看樣子是那些傢伙在行動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這樣子在遇襲的時候,能更好的應(yīng)付。“刷刷”的聲音停止了,我們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
我停了下來,等待著那些傢伙的進(jìn)攻,然而,什麼動靜都沒有。我說:“這怎麼回事?他們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好了,爲(wèi)什麼還不進(jìn)攻?”
文龍說:“他們在等待我們前進(jìn),因爲(wèi)在前進(jìn)的過程中,會出現(xiàn)短時間的空隙。”
我去,我?guī)蛡砘镆蔡砹税桑髅鱽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但還這麼小心翼翼的進(jìn)攻,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普通是怪物了,是超級怪物。
停了一會兒,感覺身上更累了,我試著向前又行進(jìn)了一步。整個隊形被我?guī)У孟蚯耙粍印R凰查g,我感覺左側(cè)有風(fēng)聲刮來,這幫傢伙果然進(jìn)攻了。
蘇怡顯然是第一被襲擊的對象,我向前左邊一刀砍去,卻砍了個空,同時聽到蘇怡悶哼了一聲。而另一邊,文龍大聲喊道:“保持隊形不要亂,互相援護(hù)。”
我感覺右側(cè)的他正向我的旁邊砍來,心裡知道不妙,趕緊回刀護(hù)住,果然從砍刀上傳來一陣非常巨大的力量,帶著我後退了一步。我去,這幫傢伙也太快了,而且還這麼有力。我估計文龍那一刀應(yīng)該給襲擊我的傢伙帶來了不便,要不然,我會更慘。我聽到老爺子再次悶哼起來,看樣子他也中了招。蘇怡重重的靠在我的左肩處,應(yīng)該是被襲擊了。情況已經(jīng)非常危險了。
“呯”的一聲,那是文龍手槍的聲音,我不知道他是否打中了目標(biāo),只是感覺到周邊的壓力一下子就小了下來,那幫傢伙居然沒有再出手,而是退了回去。四周又靜了下來,我聽到我們粗重的喘息聲。
文龍說:“怎麼樣,都誰受傷了?”
老爺子說:“我應(yīng)該是中了一下,但沒有受傷,這些河伯不太一樣,好像沒有那種鋒利的爪子。”
蘇怡說:“我也被打中了,只是感覺被重拳打了一下的感覺,沒有受傷。”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看樣子應(yīng)該都沒有太大問題。文龍說:“我也中了一下,確實是那種感覺,這幫傢伙好像不想傷人一樣,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不用爪子不等於沒有爪子,萬一有的話,我們就死定了,防都沒辦法防。怎麼辦?”
我說:“他們應(yīng)該能聽懂我們說什麼,要不跟他們談判一下看看。”
文龍怪聲說:“柏哥,你瘋了,跟他們談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爺子突然大聲說:“喂,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咱們能不能談?wù)劊俊?
文龍沒想到老爺子突然就接納了我的意見,四周一片寂靜,過了很長時間,那個聲音才又傳來:“人類,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前方就是禁地了,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使用殺伐的權(quán)利了,回去吧。”
蘇怡小聲在我旁邊說:“他們果然沒有用爪子,這個地方還不是禁區(qū)。”
從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在腦子中飛快的計算著,再向前,如果我算得沒錯,再向前就最這個九曲陣的最後一曲了,我們即將走出這個地方,但去遇到了無法想像的阻礙。
我點頭衝著蘇怡說:“再向前就是最後一曲,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估計再有個半個多小時,就能走出這片迷陣了。”
文龍在另一邊說:“半個多小時,你開什麼玩笑,現(xiàn)在我們前進(jìn)一步都難,真像他們說得,如果走到禁區(qū),我們就死定了。”
老爺子沒理會我們說什麼,繼續(xù)跟那傢伙談判道:“我們不想驚動你們,我們只是來做研究的,我們能不能好好談?wù)劇!?
那個聲音傳來:“人類,沒有什麼好談的,前面已經(jīng)是禁區(qū)了,趕緊回頭吧。”
我去,這幫傢伙可真是固執(zhí),而且對於這樣的傢伙還真沒辦法去談,就算現(xiàn)在這裡有一個談判專家估計也沒辦法。因爲(wèi)對方在想什麼,你根本就猜不到,而且對方還是這麼偏執(zhí)的傢伙。
老爺子顯然也沒有辦法了,對我們說:“怎麼辦?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決定了,退回去,我是不甘心,但是向前,確實危險太大了。如果他們說得是真得,再向前是禁區(qū),可以使用殺伐的權(quán)利,那我們根本就抗不住的。而且這幫傢伙,明顯是不好談判的。我認(rèn)爲(wèi)還是先退回去比較保險。”
吳峰先說話道:“前進(jìn)吧,總得搏一把。”
蘇怡也支持這個觀點說:“既然都到了這裡,再回去算什麼?前進(jìn)看一看,說不定他們是唬人的。”
文龍搖搖頭說:“我覺得應(yīng)該退回去,這不是算什麼的問題,以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們鬥,我覺得先退出去再說。”
現(xiàn)在是二比二了,最後的決定權(quán)居然落在了我的頭上,我都不知道剛纔在想什麼,先開口不好嗎?這樣就不用承擔(dān)這種難堪的責(zé)任了。這個時候後悔也晚了,怎麼辦?這真是一個難以決擇的選擇題。
蘇怡用手肘頂了一下我說:“怎麼了?想什麼呢?拿個主意吧,在這個陣裡,你是主力。”
我嘆了口氣,蘇怡選擇了繼續(xù)前進(jìn),我不太好反對她的意見,但是再向前進(jìn)的話,恐怕會有危險的。我想了又想,最後一咬牙說:“再前進(jìn)一些看看情況。”在說話的同時,我已經(jīng)下定了一個決心,我會拼命去保護(hù)蘇怡。
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都合作這麼長時間了,相互都比較瞭解。這時他們自然的又圍成了圓形的隊形,準(zhǔn)備前進(jìn)。我慢慢的向前走了兩步,他們緊跟我向前挪動。
那個聲音傳來:“人類,你們已經(jīng)闖入了禁區(qū),受死吧。”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那種平和的感覺,變得犀利了起來。我知道,他們就要進(jìn)攻了。
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我提起砍刀,略略的向蘇怡那邊靠了靠,如果發(fā)生了什麼,我想我還能盡最後的一點點力量去保護(hù)我最愛的人。我感覺自己還是有一點點後悔的,如果不是我最後選擇了前進(jìn),也許現(xiàn)在,我們正走在回去路上,也許她會埋怨我,但至少,她不會有危險。我這回,真得選擇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