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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姨,媽媽不開心!”
自從紫央那天和韓予默分開以後,她似乎就沒笑過,始終渾渾噩噩的。
淺藍(lán)順著恩恩的視線看去,看到鬱紫央一個人坐在葡萄藤下,手裡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啊。“你媽媽就那個樣子,你多想了吧?”她敲了敲恩恩的小腦袋。
恩恩卻不以爲(wèi)然,坐在石登上就著石桌用雙手拖著小腦袋,悶悶不樂的望著他媽媽的方向,心裡想著,如果媽媽不是心不在焉,她怎麼會把書都拿反了呢?而且看了那麼久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把書拿反了。
“媽媽是真的不開心,自從恩恩那天傳話給她以後,就沒見她笑過了。”
鬱淺藍(lán)正在教女兒練習(xí)寫生字,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後,隨口問了一句:“你傳了什麼話給你媽媽?”
“就是韓夫人,他要我傳話給媽媽……”他是孩子,不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一字不漏的把那天的話說給了她聽。
聽完,她的臉色也立刻變了。
恩恩疑惑的望著她:“小阿姨,爲(wèi)什麼你的表情和媽媽一樣?媽媽真的是在爲(wèi)這話不開心嗎?”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她斥責(zé)了恩恩一句,又看到一旁的樂樂正在聽他們談話,她又敲了她的腦袋一記,“蘇樂樂,寫你的字,別偷懶!恩恩,看著她,等會兒我要檢查啊!”
說完就回屋裡給蘇北辰打電話了。
……
“TNND,老不死的……”淺藍(lán)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生氣,拿著水杯把梳妝檯敲得砰砰響,弄得到處都是水。
“老天,藍(lán)兒,你在做什麼?那女人哪裡惹著你了?”蘇北辰接到她十萬火急的電話就回來了,一進門,就聽到她在口口聲聲罵著韓予默的母親。
“老公,你回來的正好。”她一見到他,放下水杯上前挽住他,“我跟你說,前幾天恩恩在學(xué)校裡,那老女人去找他,要他帶花給紫央。”
“什麼話?”
她把恩恩說的事一字不漏的全都說給了他聽。“你聽聽,這像什麼話?她以爲(wèi)她是誰啊?她以爲(wèi)我們鬱家的人好欺負(fù)啊?NND姐姐好欺負(fù),我可不好欺負(fù),我這就跟爸爸說去。”
“你別說風(fēng)就是雨的啊!”蘇北辰拉住她,不讓她去。“這事你跟我說說就行了,我會處理好的,爸爸年紀(jì)都大了,你說這話給他聽,爸爸不生氣嗎?”
“說的也是。”
“你呀,別總是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他無奈的點了點她的腦袋。
她也覺得自己似乎說話做事太不經(jīng)過大腦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望著他:“老公,你準(zhǔn)備怎麼做啊?”
“我會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他看著一地的水,“你還是先去把咱屋裡這地板弄乾淨(jìng)吧,不然我都沒地兒踩了。”
“那你先坐沙發(fā)上去,別亂動,別帶的外面哪都是水,拖一次太折騰人了……”她說著就出去了。
蘇北辰對著她的背影,只能搖頭嘆息!
欺負(fù)了紫央和恩恩,蘇北辰還能讓韓母好過嗎?
他先去了恩恩學(xué)校,說了這麼個
情況,要人家對於外來人員嚴(yán)禁檢查,並且決不允許鬱家以外的任何人來探視恩恩。
之後,他又找到韓母,別的話不多說,只是把她對恩恩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並且給了她一紙協(xié)議,要她簽下,從此斷絕她對恩恩的探視權(quán)。
只要會傷害到紫央和恩恩的,他絕不姑息。
最後,他找上了韓予默——
“蘇先生,你怎麼會突然前來?”韓予默不解,蘇北辰突然找上他,是什麼意思?
“行了,什麼蘇先生韓先生的,聽著彆扭,直呼名字吧!”
對與韓予默,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設(shè)計,所以他對韓予默沒有過多的感情,不喜歡,卻也不算很討厭。
再說了,他畢竟是恩恩的爸爸,自己是恩恩的姨夫,這樣的關(guān)係能遠(yuǎn)到哪裡去?
韓予默很欣賞他這樣的性格,笑了笑:“那請坐!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
看樣子,是有話想跟他聊的。
韓予默讓秘書泡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進來,並且讓人關(guān)上了門,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北辰,你突然找上我,是不是紫央出什麼事了?還是恩恩?”最牽掛的兩個人,除非確定他們沒事了,他纔能有心情去談別的事情。
蘇北辰淡淡的看他一眼,似乎是在研究什麼,好一會兒才說:“恩恩沒事,不過紫央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麼意思?紫央怎麼了?”韓予默忙問。
“我猜想,紫央一定不會告訴你這些的,但是我不能不告訴你,畢竟恩恩是你的兒子……”
“到底怎麼一回事?”一會兒是紫央,一會兒是恩恩的,韓予默都快坐不住了。
蘇北辰喝了一口咖啡,緩緩的開口了:
“是這樣的,你媽媽找上恩恩,對他說了一段話,我說了沒用,你聽吧!”他把一隻錄音筆放在他面前,並且按下按鈕,裡面?zhèn)鞒隽隧n母竭斯底裡的尖叫聲——
“我那麼做有什麼錯?鬱紫央她有什麼資格和我兒子在一起?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迷惑了我兒子,我就是告訴那個小傢伙,他媽媽是多麼骯髒的女人,我有什麼錯?就算他是予默的孩子又怎樣?我不可能接受一個不乾不淨(jìng)的兒媳婦,要怪就怪鬱懷恩投錯了胎……”
老天!
韓予默不能容忍這樣的話是他母親對他兒子說的,他騰的一下站起身,拿起那個錄音筆用力的摔了出去,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蘇北辰靜靜的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靜靜的問:
“你準(zhǔn)備怎麼做?”
“你希望我怎麼做?”
韓予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還愛她,是吧?”
“……”
韓予默抿脣不言。
他對鬱紫央的感情,不需要對任何人說明,而且,也說不清道不明。
“其實,我對你一直有虧欠,我覺得六年前的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和紫央之間……”
“你想說什麼?”韓予默冰冷的眸光
直射向他:“你什麼都不必再說,六年後的今天,我不會再上你們當(dāng),中你們的計了。”
“這麼說,你是不在乎紫央和我之間有什麼了?”蘇北辰試探的問。
韓予默只是冷冷一笑。
“好了,放下你的戒備吧!”蘇北辰嘆了一聲,他想,他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試探了,看他的表情,自己應(yīng)該放心了。
“其實,她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什麼照片,什麼報告,都是僞造的。”
六年的積壓的誤會啊,那麼深,那麼深,深到讓他們分開六年,深到讓他們之間隔了一道無法再跨越的溝渠,可是解釋起來,竟然只有這寥寥數(shù)字。
韓予默忽然覺得很可笑!
蘇北辰看到他這樣,忽然覺得心裡酸酸的,“我很抱歉,隱瞞了你這麼久,現(xiàn)在知道了,她跟你的時候,給你的是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身子,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愛,你怎麼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應(yīng)該有什麼樣的反應(yīng)?”好久,韓予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天!
他對她說過多麼可惡的話?
難怪她要給他一巴掌!
“我說句不好聽的,我覺得你媽媽可能精神上有問題,你需要去給她看一下。另外,你若想挽回紫央和恩恩,你沒有別的路可走,除非要你的母親也接受他們,否則紫央不會跟你走的。而且六年前對於她而言,是你比較重要,甚至重得過她的爸爸;但是六年後的今天,絕對是恩恩重要,並且重得過你,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考慮清楚以前,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那樣對你們沒有好結(jié)果的!”
他言盡於此。
韓予默卻是精神有些恍惚。
直到蘇北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喊住他:“你是不是也愛她?”
“是!”
這一次,蘇北辰?jīng)]有否認(rèn)。“我對她的愛,不見得比你少,但是絕對乾乾淨(jìng)淨(jìng)!你放心,我永遠(yuǎn)不會成爲(wèi)你們之間的障礙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而韓予默,卻坐在沙發(fā)上,好久沒反應(yīng)過來,一直看著地上那已經(jīng)摔壞的錄音筆,腦海裡盤旋著母親的話。
她對恩恩都能說出那麼狠的話,對於紫央會怎樣?
他不敢去想象。
怪不得她對他母親的成見那麼大,原來如此,他全都明白了!
之前尹睿就說過讓他帶他母親去看看心理醫(yī)生,現(xiàn)在蘇北辰又說了同樣的話,他是不是真的該這樣做了?
“既然你認(rèn)爲(wèi)是背叛,那就是吧!你嘴上說忘記,其實你心裡還是無法做到真正的信任!我無力解釋什麼了,予默,我真的累了!”
她當(dāng)時爲(wèi)什麼不對他解釋呢?
他又想起她那淒涼而充滿痛楚的眼神,還有她對他那深深切切的失望,她一定很恨他對她的不信任和不理解吧!
爲(wèi)什麼所有的人都不贊同他們在一起?
爲(wèi)什麼只是相愛而已,一定要阻礙重重?
蘇北辰說的對,在他考慮清楚以前,他沒有資格去打擾她,他不能再心軟了,他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