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清了清嗓子，宛轉悠揚的歌聲從她喉中幽然響起：

還沒好好地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還沒爲你把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後一起分享，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還沒好好地感受，醒著親吻的溫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白霓裳毫不意外地看到墨羽雲眼中的驚詫，望著她的深邃眸子退了淡漠，退了疏離，退了平靜，退了溫和，漸漸變得熱切而濃烈。

聽她唱了半段，他的手輕柔地撫上了石桌上的古琴，修長的指尖優雅地挑撥琴絃，一串玉珠之聲傾瀉而出，婉轉動盪，無滯無礙，起調竟已經跟上了她的曲調。

這次輪到她驚訝了，沒想到墨羽雲對音樂曲調的記憶如此強悍，如此敏感，那琴音不急不緩，緊緊配合她的唱詞，以致恰好。

‘欲修妙音者，必先修妙指’。她望著他宛如絕世美玉般晶瑩剔透的纖長手指，曼妙地撫過琴絃，不染塵埃。錯指如擊金戛石，急緩絕無客聲。琴音不染絲毫塵世間的濁氣，澄然秋潭、浩然月潔、幽然谷應，將歌詞中那份纏綿傷感期盼表達的淋淋盡致，令人感到極致的心骨俱冷，體氣欲仙。

她癡癡地望著他，復唱著歌詞，竟不知是她的歌詞在引著他，還是他的琴音在領著她，那詞那律，竟然渾合無跡。

他擡眼望著她，與她的目光糾纏在一起，他眼中有她，她眼中有他，熱如焰火，沸如巖漿，將彼此的容顏融化在眼底。

這一幕，在旁人眼裡，是何等絕美的畫卷。她輕輕唱出最後一句‘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他的琴音，仍然在指尖吟逗，宛然深山遂谷，風聲簌簌，漸入深淵、若非親耳聽聞，她絕不會想到竟然有幸能在這紅塵俗世中聽到如此清遠高潔的仙音。

最後一聲琴音悠然遠逝，墨羽雲優雅地將手從琴上收回。眼中的火卻越燃越熾，白霓裳癡癡的表情盡收眼底。

墨羽雲嘴角微微上揚，輕嘆道：“這世上若沒有人懂得珍惜愛護白姑娘，便由我來愛你，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