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七點鐘。她原本準備去見Silina,但是看了看羅席的狀況,還是決定開車回家。
車子剛駛出醫院的停車場,坐下副駕駛上的羅席淡然開口,“西里斯頓不是這個方向。”
簡寧腳下突然踩到剎車,他怎麼知道西里斯頓?她震驚的看向羅席,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羅席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去西里斯頓吧。既然你做了決定,我就應該尊重你。”他平靜極了,可卻再一次揪起了簡寧的心臟。
“哥哥,你……”
羅席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前方,之前的憤怒已經轉化爲淡然。
“你是自由的,我不應該限制你的思想和行爲。既然這是你選擇的路,那我就陪你走下去。不管前方是什麼,我都會替你擋。Silina來者不善,我陪你去見她。”
車子停在馬路正中央,簡寧已經忘記去鬆剎車。她一時間還未從羅席的話中走出來,心頭卻趟過暖意。
她的哥哥,依舊用這種方式保護了她。她心裡感激,卻又有說不出來的難受。羅席越是勾起嘴角笑,她越是愧疚。
選擇,只是一個決定。可這個決定,卻會牽扯很多人。愛她的,還有她愛的。
身後滴滴答答的車鳴聲響起,簡寧趕忙回神,打著方向盤朝西里斯頓酒店的方向駛去。
和羅席並肩走進西里斯頓,簡寧一眼便看見坐在窗前的Silina。簡寧原本沒想讓羅席來,但引柴楊錯Silina正好扭頭看向她。
她拉了一下羅席,“哥哥,一會兒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別生氣。”
羅席嘴角扯笑,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露出些許的寵溺,“放心吧。”
三人落座,羅席坐在簡寧身側。Silina坐在對面。
她先將目光放在羅席身上,“我昨天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她笑起來,卻有幾分的陰森。
“我只是好奇你會對我妹妹說什麼。”羅席左手放在桌上,對於外人,他則露出商場上的犀利目光。
Silina被盯得不舒服,她微微錯開和羅席的對視。
“我又不會吃了她。不過是一年沒見,趁著這個機會敘敘舊而已。”她說著,一邊在高腳杯裡倒了三分之一的紅酒。
簡寧看著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紅酒,注意力放在Silina的動作上。
她手指塗了法式美甲,倒和以前的口味不一樣了。她記得Silina以前很喜歡塗火紅色的指甲,十根手指都像是染了血一樣,和她的人一樣,肆意的張揚。
“聽說她現在是你們羅家的寶貝,哎呦,這身份我還是要忌憚三分啊。”
這話裡的滋味,哪裡是真的忌憚。諷刺意味更重一些罷了。
“這些沒用的話還是少說點。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羅席沒有給她好臉色,Silina的焰火因爲這番話,如同被潑了冷水。
她忍住這口氣,一隻手握住高腳杯底,“還真是兄妹情深啊,不是自己的親妹妹,竟然還能這麼護著她。”
“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羅席面露不悅。
“底線?羅總你的底線可是她?
”Silina食指一伸,堪堪指向簡寧。
今天來,本就不是聽Silina這樣囂張的語氣。可現在越聽越覺得他話裡帶刺,簡寧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卻也不是第一天忍不下去。
“沒錯,是她。所以在你說每句話前,最好斟酌一下。”
Silina臉色並不好看,她原本是爲了給簡寧打預防針,可羅席的一句話,卻已經是警告了。
她鼻子湊在杯口,輕輕嗅了一下。而後擡眼看向兩人,略有些不滿的道:“不過是吃頓飯,也不必連杯子都不碰一下吧。”
簡寧看了一眼羅席,見他舉起高腳杯朝著Silina示意了一下,而後淺嘗。簡寧也跟著喝了兩口,一直提著的戒備稍稍鬆懈。
Silina看著液體滾過簡寧的喉嚨,嘴角微勾淡笑。
“我可以冒昧的問個問題嗎?”
“問。”羅席沒有給Silina好臉色。
Silina裝作不在意,捏著桌子上的手機,“那簡寧現在算羅家人嗎?”她說完,擡眼看向羅席的反應。
果然羅席最在意的還是這件事情,他拉著臉,褐色的眸子泛著冷光。
“外人沒有資格談論我們羅家的事情。”他靠在椅背上,和Silina的談話並不愉快。
不知怎的,脊背冒出細密的熱汗,他手指扣住領帶,微微鬆扯。
Silina殷紅的脣角往一邊提起,“我明白了,她現在姓羅。確實是羅家的人,不過……這骨子裡到底流的不是羅家的血,要真的以兄妹相稱,似乎有名無實。難道羅少就沒有想過產生點其他的關係?”
她開始得寸進尺,並且深入到另一個話題。
簡寧手裡的杯子嘭的放在桌上,“Silina,你不要得寸進尺!”
一年前的事情,她不想追究下去,但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Silina明顯是在找茬,且不說她的目的,就這口氣,簡寧忍不下去。
“阿寧,坐下。”羅席伸手拉住簡寧,身體發生的微妙變化,他已經感覺到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簡寧被抓著的手突然發燙起來。而後身體也開始出現變化,她連忙順著手看向羅席,見他的臉已經微微泛紅。再反觀自己,薄汗已經開始滋生。
“你在酒裡放了什麼?”羅席目光冷冷的刺向Silina。敏銳如他,察覺的最快。
“羅少,別急著質問我。一會兒你就該感謝我了。”Silina聲音變得越發曖昧,一隻手將手機塞回包裡,一邊將一張房卡往對面的兩人推去。
“這是樓上的vip房間,祝兩位有個愉快的夜晚。”
她說完,站起身,臨走時不忘回頭朝著簡寧露出一個得逞的笑。精緻的妝容,一個勾脣,幾乎是完美。然後簡寧只覺得眼前一晃,她扶著桌子站起來要去質問Silina,小腿卻一軟,整個人往下跌去。
Silina揚長而去。
羅席咬住下脣,他還算理智。一把將簡寧撈起,兩人都被下了藥,但羅席定力強上一些,他用力的吞嚥,毫不猶豫的拿起桌子上的房卡。
“阿寧,對不起了。”他將簡寧拉起來,滾燙的手扶住她的腰肢。
簡寧渾身都是滾燙的,她此刻已經分不清楚左右方向,看見搖搖晃晃的畫面,以及羅席近在咫尺的臉。她腦子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此刻到底發生的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用力的去推羅席。身子搖搖晃晃,這一推,羅席也跟著晃了起來。
簡寧猛地向後退,腰磕在桌角上,疼痛讓她恢復了一絲理智。她用力的咬住下嘴脣,直到牙齒咬出一個傷口,依舊沒有放鬆。
“哥……”
羅席扶著桌角,眼底還算清明。
“我們去樓上。”羅席手裡捏著房卡,伸手就拉她。簡寧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乾,她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便被羅席拉著往電梯走去。
藥性漫上來,理智也被消磨殆盡。即便強撐著,清醒也一點點被拉扯成碎片。
“不……不能……”簡寧呢喃著,卻推不開。腳下被帶著往房間走去。
紅色地毯鋪滿整條樓道,羅席將簡寧掛在肩頭,兩人走著,每一步顛簸。羅席緊咬著牙,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紅色充斥著視線,那團在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
理智,清醒,在慌亂的腳步中蕩然無存。
兩人跌撞著走進房間,臥室擺著兩米寬的大牀,兩個貼合在一起的身體猛地倒了上去。潮紅已經漫過簡寧的脖頸到達眼眶裡,唯一能夠澆滅她滾燙的是身旁的羅席。
她伸手攀上他,身上的難捱也減輕了幾分。火將她渾身都燒著,溫室裡,她已經迷失了清醒。勾著男人的脖子,她主動地將小臉湊了上去。
“阿寧……”
“恩……”簡寧嚶嚀一聲,無意識的回答。
羅席鬆開緊咬的脣瓣,清醒和慾望攪合在一起,嘶啞著聲音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熱……火,燒上來了……”她說著,她仿若置身在一片火海里,眼前的羅席便成了她唯一的解藥。
簡寧只覺得腰上一涼,耳邊有模糊的聲音。
“阿寧……我想要你……”
“不……要……”簡寧聽不清楚,掙扎之後,理智最終還是被大火吞噬的完全。身子完全不有控制的貼上羅席的,他猶豫的沒有動,緊繃著的線被撥動,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
簡寧窩在他懷裡,嚶嚀聲再次響起。羅席一直努力壓制的火在這一刻全然被挑起,他發生一聲低咒,一個翻身將簡寧壓在了身下……
一陣火,一陣冰。一陣熱,一陣冷。簡寧張了張乾涸的脣瓣,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眼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她眸子轉了轉,感覺身體還是自己的,渾身卻冷的難受。她整個人,除了腦袋還露在上面,整個身體都湮沒在水裡。
但好在衣服都在,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她皺眉頭,撐著浴缸的邊緣坐起來。手腳困的沒有力氣,就算是坐著也十分費力。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衣服已經溼透,裹在身上異常難受。她光著腳板想去找羅席,剛打門浴室的門,瞳孔陡然收緊。
“嘭。”猛地將門重新關上,整個身體靠在門後,用力的呼吸著。
隔著一道門站在的是冷梟宸。他陰沉著臉色,隻字不吭,便已經讓簡寧覺得慌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