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於生境的修爲(wèi)之力,此刻在散出的瞬間,頓時讓這星空轟然震動,讓這四周的數(shù)萬修士,一個個神色大變中,齊齊心神猛地一震,如有一個無形的重錘,狠狠地撞擊在了他們的心中般,讓這數(shù)萬人全部駭然,他們的修爲(wèi)更是瞬息間,如被完全的壓制一樣,腦海轟鳴,一片空白。
那老者還好一些,此刻只是面色蒼白,還算鎮(zhèn)定,畢竟他之前就猜測出了朱有財?shù)男逘?wèi),如今只是印證了猜測而已。
可其旁那中年男子,則是神色帶著無法置信,雙眼呆滯,其腦海如有千萬雷霆同時轟鳴,尋常的修士或許不知曉何爲(wèi)生境,因爲(wèi)在他們眼裡,掌緣生滅似乎只是一個境界,畢竟就算是蘇銘,也是後期自己慢慢摸索才瞭解此境界的細緻劃分。
但,這中年男子身爲(wèi)掌境大能,儘管只是剛剛踏入門檻,可他對生境的瞭解,顯然是要遠遠超出四周的那數(shù)萬修士。
古語有言,不知者無畏,說的就是若不知曉某種事物的可怕,那麼就不會去害怕,儘管有些片面,可也有其道理之處,反過來將,就是越是瞭解事物的可怕,就越會去恐懼,這一點如今在這中年男子身上,被無限的放大。
他在顫抖中,眼中露出強烈的駭然與震驚,他猛然間明白過來,爲(wèi)何其旁的老者,多次去阻止那中年女子招惹對方,一個能讓生境大能甘願跟隨身邊,哪怕不是修爲(wèi)的緣故,也足以讓人去震撼,讓任何強者都要去極爲(wèi)重視。
他也猛然間明白了,蘇銘兩次話語中的找死二字,那不是空口白說,那是……有其完成的方式。
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引起了這一切的中年女子了,此女儘管也是掌境大能,可與那中年男子一樣,都是剛剛踏入門檻而已,還不算是掌境大成,此刻這女子身子顫抖,眼中露出驚恐與無法置信之意,她腦海翻起了滔天大浪,一股強烈的不妙預(yù)感,如潮水般瞬息將其心神淹沒。
她苦澀的轉(zhuǎn)頭,看向身邊老者,在看到老者神色還算鎮(zhèn)定,只是用複雜的目光看向自己時,這女子豈能不知曉,對方之前阻止自己的用意,可是……如今一切已然晚了,她知會了其師妹,使得本應(yīng)該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且……更具備了強烈的危險。
但這女子不甘心,其眼中精芒一閃,就算是生境大能又如何,四大真界鎮(zhèn)守勢力內(nèi),也不是……沒有生境!!
據(jù)她所知,在這漩渦星河的核心之處,存在著一個他們陰聖真界的老祖,此人已經(jīng)有萬古歲月沒有現(xiàn)身,始終在閉關(guān),除非是涉及到此地生死存亡的大事,亦或者是有強大的不可抵抗的大敵入侵,否則,此人不會出關(guān)。
四大真界鎮(zhèn)守勢力內(nèi),各自都有一個這樣的老怪存在,他們是四大真界在這深淵星海內(nèi),留下的最強守護,如此一來,就足以將這深淵星海,遏制的極爲(wèi)徹底。
除非……深淵星海能出現(xiàn)滅境大能,可生境在四大真界,全部加起來也就只有那麼近乎幾十人的樣子,至於滅境大能,則是更爲(wèi)稀少,那已然是各個真界劫主的層次,是僅次於真祖的存在,具體的人數(shù),不到十人。
如此難以達到的境界,深淵星海在被遏制之下,根本就無法誕生,就算是真的出現(xiàn)了,也會被四大真界立刻前來數(shù)個滅境大能,直接出手或是滅殺,或是封印。
故而,這中年女子內(nèi)心,還存在了一絲僥倖。
朱有財?shù)男逘?wèi)擴散,話語迴旋間,那漩渦星河內(nèi)老者的聲音頓時消失,許久之後,星河轉(zhuǎn)動間,從其內(nèi)走出一個穿著粗麻長衫的老者。
這老者神情凝重,在走出後,其目光瞬息就落在了朱有財?shù)纳砩希蛑煊胸敱话荨?
“以前輩的修爲(wèi),不知來此地索要的,是何人?”這老者擡頭,緩緩開口。
“燭火。”朱有財不願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沉聲說道。
“此地是陰聖真界鎮(zhèn)守勢力的本營所在,一切具備居住在此地資格之人,都有著完全的自主,老夫也不便過於干涉,既此人不願出來,還請前輩離開,莫要亂了我陰聖真界的平靜。”老者等了片刻,見漩渦星河內(nèi)的燭火,並未主動走出,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向著朱有財開口。
朱有財聞言眼中精芒一閃,他認(rèn)爲(wèi)自己已經(jīng)給足了此地之人的情面,若非他曾經(jīng)也是陰聖真界之人,此事他在不去理會,如今見眼前這老者也是如此話語,不由得冷哼一聲,身子向前一步邁去。
那粗麻長衫的老者,身子一側(cè),根本就不阻止,他也知曉以自己的修爲(wèi),沒有資格去阻止眼前這個生境大能,可這裡……是陰聖真界鎮(zhèn)守勢力的本營所在,退後之時,老者神色平靜,沒有絲毫色變之意。
隨著朱有財?shù)呐R近,其右手?jǐn)E起,向著前方的漩渦星河猛地一抓,這一抓之下,星河轟然震動,其聲之響,迴旋八方,使得星空顫抖間,迴旋起了無盡的波紋。
轟!
漩渦星河強烈的震動間,朱有財雙手?jǐn)E起,如撕開虛無一般,向著漩渦星河猛地一撕,這一撕之下,星河的震動越加劇烈,其內(nèi)無數(shù)星辰全部顫抖起來,隱隱間有一股磅礴的霧氣迴旋,一道巨大的裂縫從星空中在刺啦一聲中,驟然出現(xiàn),橫掃之時,似欲將這漩渦星河,一分兩半。
生境修爲(wèi)毫無保留的宣泄開來,充斥八方之下,讓這漩渦星河內(nèi)的無數(shù)星辰,在這強烈的震動下,驚醒了諸多正在閉關(guān)之人,在燭火所在的星辰上,沙漠大地顫動,天空一片混亂,大殿內(nèi)的燈火,劇烈的搖晃,露出的女子面孔上,帶著陰沉,其雙目閃爍間,嘴角露出冷笑。
“不自量力,就算是生境又如何,若是在外界,我必死無疑,可這裡是陰聖真界的本營所在,此地指定的規(guī)則中,若我不願出去,沒有人會強行讓我離開。
若我被逼迫的離開了這裡,那麼落的就是整個陰聖真界的顏面,若這漩渦星河的陣法就這麼被人撕開,那麼落的也是陰聖真界的顏面,對於一個真界而言,顏面之事極大!
此事……我只要不出,誰也奈何不了!”
就在這燭火內(nèi)的女子面孔,神色陰沉中冷笑之時,她立刻聽到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從這漩渦星河的深處,徐徐傳遍八方,擴散出了漩渦星河,在聽到此聲的一瞬,這女子冷笑更濃。
“意已生,形未至的你,可算半個生境同道……念你修爲(wèi)不易……念往日……老夫不追究你闖陰聖本營之事……離開吧。”這蒼老的聲音彷彿很多年沒有說話般,言辭有些生澀,帶著無盡的滄桑,傳出之時,讓所有聽到之人,都有一種彷彿歲月流逝之感,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種全身血脈精華,就連生機修爲(wèi)也都要枯萎的錯覺。
尤其是朱有財,其身猛地一顫,眼中露出複雜,對方顯然也是認(rèn)出了他,他也同樣認(rèn)出這傳來此聲之人,那是他在陰聖真界的一位長輩。
沉默中,朱有財眼中精光一閃,身子不退反進,直奔那漩渦星河而去。
“今日我只取一人,若不打開此陣,不會離去!”
可就在朱有財臨近這漩渦星河的剎那,一聲嘆息從星河內(nèi)傳出,隨之出現(xiàn)的還有一股帶著無上威壓的推動之力,轟的一聲落在了朱有財?shù)纳砩希煊胸斏碥|一震,蹬蹬蹬倒退數(shù)步後,其身體外立刻扭曲,一個巨大的光圈瞬息將其身子完全籠罩在內(nèi),如同封印般,化作了一個漂浮在星空的氣泡。
“滅殺掌境,趕出生境,廢掉……道晨宗的小娃,以儆效尤!”蒼老的聲音,又一次的傳出之時,那中年女子嘴角露出嘲諷之笑,身子一步邁出,直奔蘇銘而去。
其旁那中年男子也是內(nèi)心鬆了口氣,神色平靜,同樣向著蘇銘那裡臨近。
還有那粗麻長衫的老者以及之前猜出朱有財修爲(wèi)的老者,二人也是沉默中,邁步間一人走向火魁老祖那裡,一人走向蘇銘。
被困住的朱有財,看著這一幕,輕嘆一聲,他看到了蘇銘嘴角,露出了第三次邪異的笑容,閉上了眼。
四周數(shù)萬修士,一個個在此刻也是神色不善,他們儘管並未出現(xiàn),但卻環(huán)繞四周形成了隔絕大陣,相互旋轉(zhuǎn)間使得陣法轟轟,化作強勁的推動之力,欲卷著其內(nèi)被困住的蘇銘與火魁老祖,挪移出這陰聖真界鎮(zhèn)守勢力。
更是在外圍,有數(shù)個龐大的因星,此刻漂浮而來,其上光芒萬丈,陣陣恐怖的氣息從其上擴散,這是陰聖真界在此地鎮(zhèn)守勢力的全面開動,在這樣的力量下,又沒有了朱有財?shù)膸椭坪酢阋匀鐨⑻K銘與火魁老祖。
火魁老祖那裡神色沒有絲毫驚恐,反倒是冷笑起來,神色內(nèi)帶著一股快意時,蘇銘那裡的笑容,越來越盛。
“既如此……此地鎮(zhèn)守勢力之四,當(dāng)消散其一。”蘇銘右手?jǐn)E起,向著上方星空,驀然一指,這一指之下,他的長髮瞬息改變,化作了赤紅之色,他的雙眼露出了紅芒,一股滔天的煞氣,轟然間從蘇銘體內(nèi),猛地爆發(fā)開來。
隨著煞氣的爆發(fā),上方的星空在這一剎那,也猛地震動,一股來自虛無的無形之力,帶著轟隆隆的巨響,驟然的向著此地轟然一壓!
星空顫抖,轟鳴驚天間,在此地那幾個大能神色前所未有的大變中,於星空內(nèi),露出了……第五烘爐的一角!!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