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皓不再言語,坐在窗邊輕輕閉上雙眼,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麼。
慕容若見白秋皓不再說話,以爲他同意了,就高高興興的向他坐的窗邊走去,趴在窗戶邊向外看去,隨即驚訝的說道:“原來你早就看到我了,坐在這裡剛好可以看到江湖客棧!我真覺得你不像江湖人!”
“不像江湖人還能像什麼?”白秋皓繼續(xù)閉著眼睛,睫毛動了動說道話語中帶著滿不在乎的意味。
“你的身上有著與他相同的氣息,就像暖暖的陽光一樣?!蹦饺萑粢粋€人自問自答的說道。
“他們叫我皓月公子,即使再明亮的明月也是隻屬於黑暗。”白秋皓睜開眼睛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寒冷,眼眸中平靜的深潭彷彿掀起了層層漣漪。
“怕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七絕宮的少宮主白秋皓,並不是你心目中的大俠,我身上也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東西,不要再把我與他相比,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慕容若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白秋皓,明明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可是爲什麼那一瞬間,像是從陽光下忽然墜入了寒潭之中,所感到的只是徹骨的寒冷。
等她回過神,白秋皓身影早已不見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回味著剛纔的情形,腦海中亂亂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處於光明和黑暗之中呢?
明明這一刻還是溫柔無比,可下一刻卻是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冷,無情冷漠,一樣的聲音不同的語氣,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呢?
“還在這傻呆著呢,?少爺都在下面等好久了?!币粋€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正在發(fā)呆的慕容若。
擡起頭看去,原來是那個帶自己來這裡的人,叫什麼子胤?
“等我做什麼?”剛剛白秋皓不是已經離開了,子胤爲什麼還會出現(xiàn)?
“你不是說要看到裴子安的墓,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嗎?走走走,這就帶你去看看?!苯凶迂返纳倌昀拖蛲庾呷?。
“等等!那個,子胤哥哥,白秋皓真的要帶我去嗎?”慕容若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樣子,以爲他已經丟下她離開了。
“子胤哥哥?真是乖丫頭,你不知道少爺令我很是煩惱,如今見到你這麼乖的小姑娘,真是高興,我們兄弟幾個命真苦,從小就被少爺欺負,長大了還是這樣,打也打不過他,只有受欺負的份!”子胤握著慕容若的手,一副你說我怎麼那麼苦的樣子嚮慕容若哭訴著。
“好好,那麼子胤,子胤哥哥,我這樣叫你,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慕容若扯了扯被子胤緊緊抓著的那隻手,無奈的說道。
“子胤,你那是在做什麼?堂堂七絕宮護法之一,竟然像一個女子一樣撒嬌,”白秋皓夾雜著薄怒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白秋皓望去,突然:“噗……哈哈哈!他這個樣子?哈哈哈!太好笑了!”慕容若突然看著白秋皓大笑起來。
見到慕容若大笑,彷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白秋皓輕哼了一聲,甩袖離開,結果又換來慕容若的一場笑。
“你說白秋皓的樣子好笑不好笑?明明一張溫和俊美的少年,卻像小老頭般一樣說話?!蹦饺萑魧ψ迂氛f道。
“在我們心中他早已不是個孩子,他能夠單獨處理任何事情,那些成年人也不一定比得過他,他的那些過去也不允許他像個孩子一樣,這就是白秋皓,我們七絕宮的少宮主?!弊迂吠浊镳╇x去的方向,聲音沉重且?guī)в谐绨莸恼f道。
“對不起,我不該笑他的。”慕容若不再笑,有些愧疚的說道。
“不怪你,你還小,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爲保護你而努力著,所以要珍惜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知道嗎?”
“嗯,”慕容若乖乖的點頭,雖然他的話她有些不太清楚,但是她能夠猜的到,子胤和白秋皓都有一段不爲人知的的過去,不然他們就不會那麼的少年老成,一個比一個成熟了。
客棧外,慕容若他們下來後,看到白秋皓並沒有走,而是站在一輛馬車前正在等著他們,他一身白衣腰間別著一隻碧玉笛,側對著他們不知道看向了那裡。
明明人很多,但是卻感覺到那裡只有他一個人。
慕容若雖小,但她也明白,七絕宮的少宮主的與衆(zhòng)不同,他出現(xiàn)的地方很容易就吸引去其他人的目光。
周圍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見到他時都要停下腳步看他幾眼,有些大膽點的和身邊的人議論:
“哎,我說這個人是誰???爲什麼與畫像上的皓月公子那麼像?你說會不會就是他?”
“胡說,他怎麼可能是皓月公子呢?只是相似些罷了,你還不知道,自從那幅畫流傳出來之後,江湖上有好多人都學著公子那樣裝扮。切!別以爲穿上白衣彆著一把笛子就是皓月公子了?!绷硪粋€人說到。
慕容若正奇怪,明明他與畫像上的一模一樣怎麼還有人說他不是呢?
白秋皓突然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快點便先行進了馬車。
慕容若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沒有人認出他來,他竟然易了容,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相貌清秀些的普通少年罷了。
“小少爺,你跟少爺坐車裡,我來趕馬車?!弊迂钒涯饺萑粢今R車邊說道。
“哦,”慕容若乖乖的鑽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