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邵澤年,因此他的話說出來之後,我也不由自主的爲他感到了擔憂。
“我在我上班的地方犯了點錯,然後老闆要開除我,開除我也就算了,我還可以再去找份工作,可是他說一定要讓我在上海待不下去!封殺我!”
邵澤年聽到我的問話之後,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神色很是憂愁。
可我對此只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只好抓住重點問:“你到底做了什麼事?讓那老闆那麼狠的對你……”
我纔剛一開口,邵澤年的神色就爲難了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並不方便說。
“到底什麼事?”
我對此有些不耐煩,也根本不知道該要怎麼幫他……只好催促的問了一句。
邵澤年仍然有些爲難的樣子,但是見到我如此執(zhí)拗,自知他要不說,我也不會幫忙,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頭段時間沈伯父不是過世了嗎,然後爲了給他一個墓地,我將公司裡的資金調動出來了,本來想著過幾天等工資下來就還的,可我沒想到老闆那麼快就發(fā)現(xiàn),而且他又是那種容不得自己員工有半點污點的人,所以纔會弄成這個樣子。”
邵澤年說完之後就不敢看我了,雙手緊張的無處安放,大概根本沒想過要告訴我這件事。
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是如今這樣的態(tài)度……
我也沒有想到邵澤年竟然那麼傻,爲了我去幹這樣的蠢事!
這樣的恩情讓我該如何回報?
“那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因爲邵澤年出的事是因爲我而起,因此我沒法坐視不管,問候了一句,自己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法子。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
這次邵澤年回答的倒是很乾脆,只是說到最後又支支吾吾了起來。
這可真是把我急壞了;“是什麼?你快說啊!這可是有關你一輩子前途的事……”
我原先還焦急的問
著邵澤年,可是話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也弱了下去。
我想我已經(jīng)不需要邵澤年多說什麼,就能夠明白他到底想讓我怎麼幫忙了……
“就是你可以試試,去顧先生的面前說一下話,顧氏那麼大,整個上海沒有人不會不給顧氏一分面子的。”
也許是話說開了的原因,此刻的邵澤年倒是一點沒有猶豫的在我面前說著這樣的話,絲毫沒有站在我的處境爲我想過一分。
陽光透過我們頭頂?shù)臉渖艺凵涞缴蹪赡甑哪樕希苓叺钠崖暎藖砣送腥碌穆曇簦蝗恢g就不存在了一樣,我只看見邵澤年的嘴一張一合,努力又使勁的勸說著我?guī)退?
在那一刻,我突然之間覺得,邵澤年是真真正正的變了,變得我壓根看不透他了……
原先他純淨的不摻任何一絲雜質的眼眸,此刻也變得混濁無比,跟那些所謂的精明男人一樣,多了一抹圓滑之意。
我還真是不知道,時光有那麼殘忍,可以輕易的將一個人的棱角磨的如此圓滑……
“幼儀,你不願意嗎?”
可能我遲遲沒有說話的原因,邵澤年終於意識到了一些異常,停住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他便關切的問候了我一句。
我看著他,遲遲都沒有回答出一句。
邵澤年見我這樣,以爲我是真不願意,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邵澤年說完就想走,我見此下意識的喊出聲;“沒有,我?guī)湍恪!?
我不知道我說出這話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情,可是邵澤年出的事原因歸咎於我,我哪有不去幫忙的道理?
況且我之前欠他的已經(jīng)夠多了,如今這個忙要是還不幫的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只是我多少有些害怕再去跟顧沉舟見面,跟他求情讓他幫邵澤年的忙。
這怎麼想,都讓我覺得很是怪異……渾身都不自在的。
“啊?真的嗎,會不會太爲難你了?”
此時的邵澤年已經(jīng)停下了自己
的步伐,望著喔還不忘這樣問候一句。
我搖搖頭,很想要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可到了嘴邊卻泛起一抹苦笑;“沒事,我們兩什麼關係,用的著那麼客氣?”
我有些佩服我自己,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跟邵澤年開玩笑的心思。
也許悲到深處自然喜吧,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真的,我都沒把握顧沉舟會不會答應我?guī)蜕蹪赡辏吘顾麑ι蹪赡甑挠憛挘叶际怯心抗捕玫摹?
所以勸顧沉舟幫忙這事,真的算是苦差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先謝謝你了,幼儀。”
見我答應了這件事,邵澤年渾身都掩藏不住的輕鬆,看著我的時候,推了推眼鏡框,眼底的深情讓我想躲都躲不了……
“快到正午了,我請你吃飯吧。”
我躲閃邵澤年的目光,可能讓他捕捉到了,因此他什麼都沒說,徑直換了個話題。
我剛想拒絕,他便說;“不許拒絕,不然的話,我心底過不去的。”
我知道邵澤年的性子,自然明白他這話不假,原本想要拒絕的措辭就這麼吞回到了自己肚子裡,特無奈的笑了笑:“行,走吧,老地方。”
邵澤年聽聞我的話,與我相視一笑,這其中的默契怕只有我們自己能夠明瞭。
只是邵澤年怕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笑容背後掩藏的擔憂,還有一絲落寞……
和邵澤年簡簡單單吃完飯之後,我和他就背對而走了。
此時的我步伐緩慢的走在了去往顧沉舟公司的方向,內心始終糾結著,該不該去找他……
只是隨著我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著,沒過多久我就走到了顧氏的樓下。
我擡頭望了一眼這一座大廈,完全沒了勇氣進去,只好在顧氏門口的一處長椅坐下。
我心想來都來了,要是再有打退堂鼓的主意,未免就太懦弱了……
況且邵澤年這個忙,我是必須得幫的,不然我心底也過意不去,畢竟人家是爲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