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琳的話音方一落下,就見姜秋蘭和阮靜書兩個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阮靜書的臉色當(dāng)即嚇白,不過因爲(wèi)剛纔是被皇甫夜嚇到的,所以倒也沒那麼明顯。
倒是姜秋蘭,臉色變得很精彩。
安小琳料到她會被嚇到一般,一雙眼瞳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就那麼笑意盈盈的看著姜秋蘭。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姜秋蘭甩甩頭,甩掉腦子裡的思緒,飛快的恢復(fù)了臉頰上的神色,看向安小琳,臉頰上的笑容十分的僵硬:“你,你說什麼?小琳,你……你要把你母親的,她的畫,掛起來,掛在家裡?”
“嗯,爸爸應(yīng)該同意的吧?”安小琳沒有問姜秋蘭,而是問安楚懷。
姜秋蘭知道真相,又是罪魁禍?zhǔn)祝羰侵苯訂査脑挘退慊矢σ乖谶@裡,她也肯定會想法子想借口拒絕的。
可是問安楚懷就不一樣了,安楚懷他不知道真相,而且皇甫夜還在這裡,只怕就算他心裡不願意,也不好拒絕吧?
“小琳,你有這個心思,爸爸哪能不同意?就這麼決定了!”安楚懷十分大方的對安小琳說道。
安小琳聽了之後,當(dāng)即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說道:“那太好了,我已經(jīng)讓女傭去把畫裱起來了,我還想著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話,我得全部掛在自己的房間呢。”
安小琳轉(zhuǎn)過頭,欣賞著姜秋蘭和阮靜書臉上那憋屈的,一陣青一陣白的神情,覺得格外的解氣。
可是她的臉頰上,卻任然是一臉無辜的笑容,對姜秋蘭柔柔弱弱的說道:“安老夫人,媽媽在世的時候很是仰慕您,覺得您是爸爸的母親,就跟她自己的母親一樣,我啊,一定會在你的房間多挑選幾幅好看的掛上去。”
還不待姜秋蘭拒絕,安小琳又看向阮靜書,道:“安夫人,雖然你很討厭我,很不喜歡我,但是……你的房間也就是爸爸的房間,媽媽也很想要跟你做姐妹,我想……你們的房間,我也要多掛兩幅才行。”
阮靜書氣的都快哆嗦起來了,可是這邊的姜秋蘭對她使了眼色,伸手狠狠的抓住阮靜書的手,暗中掐了一下她的手背讓她忍耐。
阮靜書雖然心中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她很清楚姜秋蘭的意思,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時候,硬生生給忍了下來……
“爸爸,你看兩位夫人多高興,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呢!”安小琳裝作感動的樣子,一臉欣慰的說道。
姜秋蘭和阮靜書這個時候是有話也不好說,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安楚懷也沒多說,這個時候,他的處境其實是比較尷尬的,道:“站了這麼久,都忘記請皇甫少爺坐了。”
皇甫夜的眸光本一直注意著安小琳,說實話,安小琳的反應(yīng)和表現(xiàn),他也挺意外的。
他以爲(wèi)她知道真相之後會驚訝,會受不了的哭泣,沒想到,竟是這種平靜的反應(yīng)。
她以爲(wèi)她單純的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沒想到她這般的聰明睿智,古靈精怪,這纔剛出手,安家的兩個老女人,顯然已經(jīng)被她打擊的方寸全亂。
“皇甫少爺?”見皇甫夜失神,安楚懷便以爲(wèi)皇甫夜是在生阮靜書的氣,當(dāng)即嚇的不輕,忍不住的又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皇甫夜回過神來,看向安楚懷,而安楚懷的眼睛則是求救似的看向安小琳。
安小琳很上路的樣子,對安楚懷微微點頭,然後看向皇甫夜,笑的很是純真無辜:“別生氣嘛,大喜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又是一家人,何必鬧的那麼僵呢?快去坐著沙發(fā)上休息,跟我講一講,你都跟爸爸談了什麼生意。”
說罷,就狀似親密的挽住皇甫夜的胳膊,拉著他往那邊的沙發(fā)上走去,低聲道:“演技不錯嘛!”
“彼此彼此。”皇甫夜也壓低聲音,附在安小琳的耳旁低聲說道。
兩個人的樣子像極了親密的呢喃,這邊的阮靜書看著,簡直氣的牙齒都癢了……
“還不快扶媽上去,然後去廚房看著,還等著皇甫少爺親口說原諒你是怎麼的?”安楚懷感激的看了安小琳一眼,轉(zhuǎn)過頭瞪著阮靜書呵斥一句。
這個時候的阮靜書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即刻點頭照做。
進(jìn)到姜秋蘭的房間,阮靜書忙把門給鎖上,然後一臉心虛的看著姜秋蘭,道:“婆婆,你說那個小賤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啊?”
姜秋蘭的眉頭微微擰了擰,然後搖頭說道:“你看她那個樣子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嗎?何況,事情做的那麼隱秘,她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怎麼會忽然懷疑?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多想了,我們一定要鎮(zhèn)定,不能自亂方針,這樣纔是給那個小賤人機會呢不是嗎?”
阮靜書沉吟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靜書,記住了,我們做的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就算她查到什麼也不能賴到我們頭上,你且忍一忍。”姜秋蘭道:“她過不多久就嫁出去了。”
阮靜書卻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可是那些畫掛在安家……這可怎麼辦?”
“都過去那麼久了,裱起來的畫還有玻璃攔著,沒什麼大礙,別在培俊和小璐房間裡掛就可以了,就掛十來天,她嫁出去了,我們就扔出去……現(xiàn)在楚懷都那麼說了,皇甫少爺還在這裡,你若是拒絕才會惹人懷疑。”
阮靜書覺得姜秋蘭說的頗有那麼幾分道理,當(dāng)即就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婆婆,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怕怕的呢!”
“怕什麼?那個賣顏料的老闆上個月就過世了,死無對證,你怕什麼。”姜秋蘭道。
“可是……”阮靜書剛想說什麼,想起什麼一般,又住了嘴:“我知道了,婆婆,那我先下去廚房看看。”
“嗯,記住了,一定要鎮(zhèn)定!”姜秋蘭十分嚴(yán)肅的說道。
“呼……婆婆你就放心吧!”
阮靜書出了房間,又回了自己的房間,緊緊的鎖上門,然後飛快的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連續(xù)撥打了好幾次,電話那端卻是傳來機械而又冰冷的聲音。
阮靜書下樓的時候,臉色十分的難看,安楚懷和皇甫夜沒注意,安小琳卻注意了。
她一定是打了那個陳老闆的電話了。
安小琳微微一笑,看著阮靜書進(jìn)了廚房,才把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幾上,隨口問道:“不知道你要跟爸爸做什麼生意呢?神神秘秘的,在書房談了那麼久!”
皇甫夜轉(zhuǎn)頭看了安小琳一眼,淡淡笑道:“當(dāng)然是一筆大生意了。”
“哦?大生意?什麼大生意?”安小琳好奇的問道。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皇甫夜是要藉由這次的生意重新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裡,而不是天堂島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島主。
他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極有可能是因爲(wèi)爲(wèi)了以後更加方便對抗那股神秘的力量吧?
皇甫夜看著安小琳,道:“你那麼聰明,你說說看,以眼下的形勢來看,什麼生意纔是最好做的,最賺錢的?”
安小琳見他竟是這般一本正經(jīng)的問自己,稍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點頭,笑著說道:“賺小錢,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賺,賺大錢,房地產(chǎn)最好賺,至於最賺錢的……我能說是炒股嗎?”
安小琳說的炒股,自然不是那種散股玩一玩的炒股方法,而是那種融資、上市的炒股方式。
“唔……說的雖然淺顯,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皇甫夜道。
“那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在說,我說的不對嘍?”安小琳對皇甫夜道。
皇甫夜點點頭,道:“當(dāng)然不對了。股市現(xiàn)在普遍低迷,不適合,而且安家不上市,比上市了好,至於我的企業(yè)……我更不會上市任由股東牽制。至於小孩女人的錢,是要賺,但要看怎麼賺,至於房地產(chǎn),早就被人炒爛了,眼前行情也不好,買房賣房各種限制,也不適合發(fā)展。”
“那你們打算做什麼?你不會打算做非法勾當(dāng)吧?”安小琳脫口就問了出來。
皇甫夜淡淡一笑:“我想過了,皇城有大碼頭,雖然位處北方,可海運十分的便捷發(fā)達(dá),我決定……跟安家合作開一家海運運輸公司。”
“海運運輸公司?”安小琳皺眉:“這個我不太懂,不過聽起來……好像很難搞的樣子。”
皇甫夜道:“做起來就不難了,我們打算把國內(nèi)的東西運出去,國外物美價廉的東西運進(jìn)來,批發(fā)給各個行業(yè),賺取差價。嚴(yán)格說起來,我們只能算是一個比較先進(jìn)的快遞公司,只是貨是我們自己買賣經(jīng)營,而不是單純的運輸。”
安小琳點點頭,道:“這個聽起來倒是不錯,只是……這得要多少成本啊?”
安楚懷也擔(dān)憂的說道:“是啊,皇甫少爺,您連詳細(xì)方案都跟我談過了,我確實很有興趣,只是……安家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投資啊!”
“誰說安家拿不出?你拿不出,她不是能拿出來嗎?”皇甫夜轉(zhuǎn)頭,睨著安小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