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不會縱容她
比安跡沉還要強。那些不懂實情的人想起當初報道上有關安跡沉的片段,那麼冷酷看起來雷厲風行的一個人,方纔那個看上去溫溫和和的人勢力竟然比那個滿身戾氣的黑道老大還要強?
蘇寒瑜也是一愣。市長的獨生子、富二代,雖然他不和她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但是他的身份足以讓她難以立足。她方纔竟然對一個勢力強大的人說出他女朋友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話?!
在場的人紛紛把同情的目光移向蘇寒瑜,若她只是單單侮辱了寧鄀或許還沒事,可是她方纔可是把慕煙一起給侮辱進去了,人家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不用在懷疑了,這個因爲美貌和大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的蘇寒瑜要完蛋了。思及至此,那些蘇寒瑜的宿敵都露出幸災樂禍的下。
蘇寒瑜卻整個人都麻了,呆呆的站在那人任由別人幸災樂禍的看著她。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把這些人不留情面的罵一遍,可是現在......她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子,突然瘋了一般的跑出宴會。
但是宴會燈火通明的入口,哪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
沒等蘇寒瑜趕往z市去道歉,當天晚上她便接到準備和她籤合同的電影導演的電話要和她解約,緊接著而來的還有一些廣告的解約、演出的解約,甚至連那些簽好的合同,對方並沒有愚蠢到賠償她大筆的違約金。而是很聰明的偷換內容等等方式來黑她,拍廣告造型不忍入目、場景垃圾的像是小孩子顫顫悠悠捧著攝像機瞎鬧一般,還沒播出幾天就被停了。甚至連她的經紀公司都有意無意的把她給雪藏了。
那天去參加那場宴會的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慕煙背後的手筆。
但是人讓人意外的不是這些,而是有一天蘇寒瑜終於等來了一個廣告去y市簽完合同,卻不幸出了場車禍毀了容還將雙腿撞成了永久性骨折,再也無法下地走路。更不幸的還是因爲她的病重導致合同無法正常進行賠償了對方好多違約金。
這場車禍徹底結束了蘇寒瑜的演藝生涯。參加那天宴會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慕煙看起來並不像那種把人逼到死路才肯罷休的人,蘇寒瑜雖然說話難聽慕煙也不至於對她這麼狠。斷了人家的生路已經算極致了,還把人家毀了容斷了腿。更有人覺得慕煙就算做也不應該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表明了是他要給寧鄀報仇,這麼不理智的事他應該是不會做的,要不然那天他也不會拉著寧鄀離開。
只有慕煙知道。當他聽到蘇寒瑜車了車禍的事情之後也有些意外。如同外界猜測的一般,他沒必要對蘇寒瑜這麼狠。一條生路也不留給她,萬一她發起瘋來要和自己魚死網破到時候也不好處理。但是有一個人他敢,他和寧鄀一樣,喜歡用最慘烈的方式處理一件事情。寧鄀是喜歡用激烈的手段讓自己飄蕩的心內感到深刻真實,而那個人,他喜歡了冷酷殘忍,更會爲了一個人不顧一切的用最直接的方式報復那些得罪了她的人。
那個人是安跡沉。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卻在另一個城市默默的關注著有關寧鄀的一切,還會在她受了委屈之後毫不猶豫不留餘力的給她洗去受到的欺凌。
寧鄀被慕煙摟著走了出來。朔風凌冽,慕煙脫掉身上的外套幫寧鄀披上,寧鄀伸手隔開。面無表情的不理會停留在原地的慕煙獨自走開。
“寧鄀,”慕煙跟了上去拉了她的手,“我知道她說話難聽,但是你沒必要這麼生氣,我說過她欺負你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你何必逞一時之快呢?”
寧鄀的眼裡頓時又瀰漫上一層水霧。卻是什麼都沒說,直直的看著前方看也不看慕煙。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寧鄀,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慕煙看著她負氣離開的背影沒有再追上去,聲音裡充斥了無奈、壓抑和生氣。
任性,她原本就是任性的,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應該在她眼裡看出她的狂野和不羈,她不是那種能乖乖聽話的人,她順從他很多很多了,他還要說她任性胡鬧。如果他嫌她那麼爲什麼不早點說?
心緒翻滾的厲害,寧鄀的腳步變得急促,這個寬闊的街道上回蕩著清脆的腳步聲,一聲一聲擲地有聲,敲擊著慍怒的層面。
慕煙看著寧鄀一步步離開,手中拿著衣服站了好久,最終還是第一次追了上去,低聲開口道:“跟我上車寧鄀,這裡太冷。”他的話裡沒有了壓抑著怒氣的輕聲勸誡,寧鄀聽出了他的怒意,鮮明的濃烈的,讓她心裡微微顫驚。
她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曾經的他們鬧過分手,但他都沒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
那種憤怒在她腦海裡炸開,就像當初安跡沉在那家酒店裡找到她對她憤怒的吼叫,就像當初安跡沉毫不留情的拽著她的頭髮在牆上一次一次的撞擊。她的腦海裡不停地迴盪著那震怒的聲音,幾乎將她的靈魂擊碎。寧鄀感覺自己真的快要瘋了,心裡的恐懼蔓延擴大。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寧鄀抱著頭痛苦的蹲了下去彷彿有人拿著錘子用力敲自己的頭一般,頭疼欲裂。
慕煙不知道寧鄀怎麼了,她就那麼的蹲了下去,纖細的肩膀不停的顫抖,脆弱不堪痛苦掙扎的模樣。
怒氣一點一點消散在冷風裡,慕煙俯身將衣服幫寧鄀披上,重新抱住她,輕聲問道:“寧鄀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溫暖的話響在寧鄀滿是嚎叫的腦海裡,那暴戾的叫聲漸漸的被驅散了。身上變得很溫暖,慕煙將她摟在懷裡,接觸到他的體溫,她身上的顫抖也慢慢的平復。
寧鄀反身抱住慕煙,在他懷裡委屈的哭泣:“我討厭她我就是討厭她,你爲什麼要攔著我,你明明說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的。”
她的氣息打在他身上有些酥麻,溫潤的水漬也滲進他的衣服裡浸溼了他的皮膚,纏綿粘膩。慕煙撫摸上寧鄀的發端,輕輕一嘆,沒有開口。
寧鄀和安跡沉認識了那麼久,她的行爲方式潛移默化的受到了安跡沉的影響,可是那種做法適合安跡沉不適合他,他不可能讓寧鄀這樣做的,若他們想要好好在一起她不能這麼做。
慕煙和寧鄀回到酒店,寧鄀進了門就在門口處站著,一動都不動。哭了太久她的眼有些浮腫,帶著澀意。微低著頭像個小孩子一般溫和中帶著乖覺。
“怎麼了?”慕煙見她站在原地也不進去,開口問。
“餓。”寧鄀輕聲回答。
方纔鬧了那麼久,回來又走了好遠,她根本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感覺胃裡空空的。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想吃蛋糕、想吃灌湯包、想吃雞腿、想喝可樂還有雪碧。”胃口上來了,什麼都想吃。
慕煙聞言,眼裡染上一層笑意,看著她的眼裡帶著微寵:“那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買。”
“嗯。”寧鄀點點頭,擡頭看著慕煙,向他勾起一抹微笑。她臉上和氤氳著眼淚的溼意,一雙眸子也被淚水沖刷的溼亮,這麼一笑波光盈盈,如同水波般耀眼。
慕煙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髮,低頭在她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笑著離開。房門打開,慕煙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口,寧鄀就那麼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消失在慕煙離開後。
慕煙依言將寧鄀想吃的東西都買了回來,寧鄀確實是餓了,吃的開心。慕煙看著寧鄀專心吃東西的樣子,想起了宴會上蘇寒瑜的那些話,心裡有些奇怪,開口道:“寧鄀,方纔在宴會上那個人爲什麼會說你懷孕了?”
寧鄀正在吃慕斯蛋糕,甜膩膩的奶油在口中芳香馥郁,可是她卻有點嫌膩。吃一點還好,吃多了就反胃了,只是慕煙親自跑下去幫她買的,還有兩口就吃完了她便強撐著想要繼續吃完。聽到慕煙的話後,她一愣胃裡一陣翻涌,忍不住俯身乾嘔。
慕煙眉頭不經意的一皺,這就是答案麼?那寧鄀她......
“你真的懷孕了麼?”慕煙的聲音沉了下去,如同黑夜讓人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只是最近我的胃口不好。”寧鄀擡頭看向慕煙,目光閃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懷孕了,可是她知道慕煙看起來並不太高興,方纔將將好起來的心情此刻又讓她看不透了。
她如果真的懷孕了,他不開心嗎?還是說......他和蘇寒瑜想的那般,他以爲她懷的是安跡沉的孩子?
安跡沉的孩子......安跡沉的孩子!
寧鄀心裡猛然一驚,那個時候,安跡沉把她送到其他別墅的時候那天夜晚......如果真是那天的話,現在有了反應時間也剛剛好不是嗎?畢竟那次和之後慕煙在一起的那次相隔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