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秋季了。

劉可可恢復得很快，這幾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呢，陳素言下了課就急匆匆地趕來看劉可可。

劉可可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學習忙，幹嘛還要大老遠地跑過來看我呢？又不是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只有一點點東西，我自己收拾也可以的。”

自從劉可可的病漸漸好了以後，陳素言就發現劉可可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就算是笑容，也是那般淡淡的，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樣的劉可可，讓陳素言很擔心，她害怕劉可可內心的心結還是沒有打開，出院以後會想不開。

“可可，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做什麼啊？”

陳素言坐在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劉可可。

劉可可想都沒有想，就漫不經心地說道：“還和以前一樣啊，該上課的時候上課，上完課就去打理花店。”

陳素言點了點頭，“哦”一聲，又問道：“那你還是打算去做支教老師嗎？”

劉可可停下手上的活，看著窗外，眼神深遠悠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會兒以後，才告訴陳素言道：“會啊，我會走遍大江南北，走遍那些大山深處，去看看那裡的孩子，給他們帶去一些生活用品和文具，然後盡我所能，儘量去幫助他們。”

陳素言起身，拉住劉可可的手，問道：“那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劉可可笑了笑，搖搖頭，說道：“素言，你覺得我還會回到這裡嗎？我爸爸媽媽都已經在國外定居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我想揹著包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那些大山裡的孩子們，然後就走走，停停，如果恰巧找到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而且，我正好也累了，應該就會在那裡停下來吧。”

陳素言有些難過，輕聲問道：“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劉可可鬆了陳素言的手，彎下腰繼續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怎麼可能呢？世界這麼大，但同時也是很小的，只要我們想見面，隨時都可以啊，而且什麼都是變數，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回到這裡來呢。”

這可不是以前的劉可可能夠說出來的話，若是在從前，劉可可肯定會大大咧咧地一摟陳素言的肩膀，嘻嘻笑著說：“沒關係，你要是真的離不開我啊，就和我一起走啦，反正我是走定了！”

而現在的劉可可，對與別人的肢體接觸是那麼抵抗，即使是陳素言這樣親密的好朋友，劉可可也只是輕輕地觸碰一下，就立即鬆開陳素言的手，好像陳素言時一個什麼怪物一樣。

陳素言非常傷心，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劉可可變得這樣陌生了呢？陳素言清楚地記得，從上大學認識劉可可那一天開始，她和劉可可就沒有分過彼此，有什麼都一起分享，哪怕是一小片餅乾，可現在，劉可可就好像蒙了一層霧，撥不開，吹不散，讓人看不清楚劉可可的心，彷彿劉可可就是那樣一個本來就神秘的人，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