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這個認識，我還是挺高興的。”
莫寒鬆開捏眉心的手，轉頭看向她。
夏慕雪心想，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再說添麻煩的話，是你自己說的。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您慢走。”說完，她轉身，腳步剛動，手腕就被他握住。
“啊！”輕呼一聲，她被他拉進了電梯裡。
莫寒隨手按了關門鍵。
“你？”
“不說送我嗎？”
對啊，把你送到電梯門口還不行？
“送我下去，等代駕來。”莫寒說著，手卻依然握住夏慕雪纖細的手腕。
夏慕雪想，他可能沒意識到還握著自己呢。
試探的掙脫一下，他卻收緊了力道。
原來他知道握著自己呢，是故意不鬆開啊。
撇撇嘴，她別開頭，在他應該看不見的角落，偷偷勾起嘴角。
莫寒側目看她一眼，正好看見她脣角弧度向上揚起。
到達一層，他拉著她出了公寓，站在車邊。
夏慕雪舔舔脣，“那個，能放開我嗎？”
莫寒這才鬆開手。
“代駕要多久到？”
莫寒一翻手腕露出腕錶，“半小時吧。”
“哦。”
夜晚還有點涼，夏慕雪就穿了居家服，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搓搓手臂，肩上一重，一件男性外套落下。
“不，不用了。”
“穿著。”莫寒按了按她的肩，沉聲說道。
夏慕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脣，低下頭。
就這麼安靜待在一起，氣氛還有點小尷尬。
是不是應該找點什麼話題聊一下，時間也會過得比較快。
聊什麼呢？
感覺現在他們現在是聊什麼都尷尬的關係啊。
細眉蹙著，冷不防他突然開口：“那個。”
“什麼？”
輕咳一聲，莫寒看向她，“我有話跟你說。”
夏慕雪眨巴一下眼睛，意思是我聽著呢，你說吧。
這話說出來，還有點……
“夏慕雪，我們試試吧。”
“……”
試試？
試什麼？
看她面露疑惑，莫寒單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一聲，“我說，試著交往。”
“！”
這下，疑惑變成驚訝。
“副，副總？”
“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副總，這不是公司，你也不是我秘書。”
“哦，那個，莫寒。”
“嗯，你說。”
“你確定你沒說醉話嗎？”
莫寒蹙眉，握住她的手指，“沒有，我現在很清醒。”
清醒纔有鬼！
他是不知道自己剛纔提出了什麼建議吧？
交往？
試著交往？
什麼鬼！
“可是你說，我們要試著交往啊。”
“是，你不願意？”
夏慕雪咬脣，點點頭。
“你願意？”
“不是，我這是不願意的意思。”
“不願意你卻點頭。”
我這不是回答你那個你不願意的那個問題嗎？
反正，把自己都搞亂了。
夏慕雪使勁兒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就是呢，你說的試著交往，我不願意，嗯，就是這樣。”
莫寒握緊她的手指，力道讓夏慕雪眉頭蹙的更緊。
“我能知道，你不願意的理由嗎？”
這還不簡單？
夏慕雪掙脫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跟你說清楚。說實話，莫寒，我搞不懂你。你現在是把我當做備胎嗎？”
“我，我不是，我怎麼可能？”
“好，不是就好。”鬆了一口氣，她接著說：“我坦白說，我現在還是對你，對你，嗯，你懂的。我不想跟你玩，真的，莫寒，爲什麼我明知道我會受傷，還要陪你玩什麼試著交往的遊戲呢？”
“慕雪，這不是遊戲，我是真心……”
“爲什麼你們男的總是要這麼要求喜歡你們的女人？你們憑著我們的喜歡，就可以對我任意妄爲，肆意揮霍我們的感情嗎？”
莫寒愣住。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他沒有啊。
夏慕雪自顧自的繼續說，無非就是狠狠吐槽，莫寒都不知道，她原來這麼能說。
好了，現在氣氛一點都不沉默了。
她一個人叨叨叨，一直說到代駕來了。
“慢走。”把外套脫下來塞進莫寒手裡，夏慕雪毫不留戀的轉身就進了公寓樓。
莫寒站在原地，半天都回不過神。
“姐！”
見夏慕雪回來，夏西迎上來，挽住她的手臂，“怎麼送了這麼久啊。”
“要等代駕過來。”
“哦。”點點頭，她扒住夏慕雪的耳朵，“我爸還沒想通呢，看上去還有點生氣。”
“你和二叔來涼城幹什麼？二叔在這裡也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情吧。”
“不是工作，上次不是讓你回檀城嗎？我爸怕你不好意思，所以就帶著我過來接你。”
“接我？”夏慕雪微驚。
夏西說：“我爸說讓你收拾收拾，這次就跟我們回去，不過我看，你應該不會跟我們回去吧。”
“啊？”
“那個你上司啊。”
“他怎麼了？”
夏西捂嘴笑：“他說你們快要交往啦。”
“……”
洗了個澡，又喝了醒酒茶，莫寒躺在牀上，望著天花板。
現在，腦袋裡徹底的清楚明白。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坐起身拿出手機。
凌晨一點，一條短信進入夏慕雪的手機。
夏慕雪發現短信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
昨天二叔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和小西睡臥室，今天起來，要幫在附近找間酒店。
‘不是醉話，我認真的。’
這估計是他給自己徹底醒酒時候，才發的。
說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說不動搖，那也是不可能的。
夏慕雪握緊手機，迷茫了。
夏西從洗手間洗漱出來，看她呆坐在牀上，拿著手機，於是湊過去看了一眼屏幕。
“認真的？認真什麼？”
“啊？”夏慕雪回過神，趕緊把手機翻過來，“沒，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夏西笑著指著她的臉，“沒什麼，你臉爲什麼紅了？”
“我，我熱。”
“得了吧，姐，說實話，你上司是不是追你呢？”
“嘖！別亂說。”
“哼哼。”
“小豬才哼哼。”
“姐。”勾住夏慕雪的肩膀，夏西認真的說：“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人家，要是人家追你，你就別端著了。”
“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那又有什麼複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