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堅定不移的相信靈魂的存在,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方逸。
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靈魂穿越,用另外一具軀體重生的人。
所以,在通過腦海中的眩暈感,敏銳的捕捉到自己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地方來自靈魂以後,方逸除了自嘲自己一開始沒有找對方向意外,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奇怪。
相反的,他還感覺到一絲絲興奮。
因爲在這之前,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方逸都只是治過人的肉體,對於靈魂層面的救治,他還真的是第一次。
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累積了大量的理論知識,但是實踐還從沒有過,更何況這一次,還是以自己的靈魂作爲‘小白鼠’。
這讓他想到了,以前在李時珍身邊的時候,老李就經(jīng)常給他喝各種各樣更夠生病的湯藥,然後讓他給自己看病,開方子,治療自己的日子。
當確認是靈魂的問題以後,方逸最先想到的,就是降頭術(shù)。
說起來這還要歸功於,他在來香港之前,曾經(jīng)陪沈嫣然跟劉紫媛兩個小丫頭,看過一場和降頭術(shù)有關(guān)的電影。
不然以他這個明朝人的身份,也不可能對降頭這東西有什麼瞭解。
憑藉對降頭術(shù)的瞭解,方逸單刀直入的從自己體內(nèi)提取出一團精純的氣,然後在他還不是很強的神念控制之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靈魂包裹住。
逐漸的滲透進了自己的靈魂當中,被氣團包裹,方逸直覺腦中傳來一陣暖洋洋的感覺。
再然後,隨著氣的進入,他的這個靈魂都變得通透了起來。
而在這通透之中,一個微笑的,近乎不可見的灰色咒符,正在他的靈魂深處漂浮不定,並且在散發(fā)著迷濛的灰色霧氣,影響著方逸那些完好的靈魂。
找到了病根,方逸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控制著進入到靈魂當中的那些氣凝聚成一隻利箭,筆直的向那枚咒符射了過去。
噗!
就在那一枚咒符被方逸的氣箭射中的同一瞬間,燕京郊區(qū)的聖神教古堡當中,盤膝坐在法器錢的蒙昭,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然後猛地張開嘴,向前噴出了長長的一條血箭。
那原本蠟黃的臉色,更是在一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不,這不可能!”
一口血箭噴出,蒙昭根本顧不上檢查自己的身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法器。
當他看到法器上那隻綁著方逸頭髮的蟲子正在痛苦的翻滾,無聲的嘶吼時,臉色頓時變得駭然了起來。
他從懂事開始就開始浸淫降頭術(shù),到如今已經(jīng)三十幾年,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降頭術(shù)已經(jīng)被宿主發(fā)覺,並且開始反擊跟掙脫。
但是他無法接受,自己的降頭術(shù)被識破的這個事實,因爲它在理論上是根本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
在他的認知當中,自己的降頭術(shù)別說全世界的醫(yī)院根本不可能查的出來,就算宿主自己懷疑這是降頭,也不可能準確的找到‘降咒’的具體位置。
更別說,從他開始施法到現(xiàn)在,一共還不到五天的時間了。
按照道理來說,以他的降頭水平,就算是方逸的身邊有更牛的人幫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降咒’。
噗!
就在蒙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隨著一陣心神具搖,一口血箭
再次從他的口中噴出,而那隻蟲子,也是無聲的慘呼了一聲,噁心的身體詭異的扭動了兩下之後,就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奄奄一息。
而遠在香港帝華酒店的方逸,臉上的笑容則變得更加濃郁了一些。
“事情,並沒有想想的那麼麻煩呀。
在方逸接連兩次的攻擊之下,那一枚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咒符已經(jīng)變得暗淡無光,甚至就連形狀都開始變得忽明乎暗時隱時現(xiàn)起來。
這不僅讓已經(jīng)做好了大一場惡戰(zhàn)的方逸同學(xué)稍感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他是不會給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傢伙任何機會的。
所以,在感嘆了一下之後,方逸就重新凝聚起氣箭,準備給那個咒符最後一擊。
“不,我不能輸,絕對不可以!”
就在方逸的第三枚氣箭快速凝聚的時候,遠在燕郊古堡的蒙昭雙眼驟然變得通紅,然後隨著這一聲嘶吼,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蘊含了他五年功力的精血驟然從他的口中噴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隻醜陋的蟲子上。
原本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蟲子,或者說是降咒的載體在這一口精血的刺激之下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
而隨著它身體的扭動,方逸浸泡在盛滿了血液的那隻碗中的頭髮開始縈繞上了一層血色,碗中的液體也同樣順著頭髮進入到了蟲子的身體當中。
看著瘋狂扭動的蟲子和微微顫抖的血碗,雙目赤紅的蒙昭嘴脣急促的顫抖,一連串的咒語從其中傾瀉而出,一個個暗褐色的咒符也隨著咒語的念動,從他的皮膚表面顯現(xiàn)出來。
很快,他全身上下的皮膚就全部被咒符覆蓋,就連臉部也不例外。
遠遠看去,此刻的蒙昭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類,到是和從九幽地獄裡面走出來的厲鬼有些相似。
甚至就連整個地下室的氣氛,都被他影響的陰森恐怖了起來。
香港帝華大酒店的房間之中,就在方逸剛剛凝聚好第三枚利箭,準備一鼓作氣的將那一枚咒符徹底抹去的時候,那原本暗淡無光的咒符驟然爆發(fā)出了一道強烈的灰光。
隨著光芒的爆發(fā),那原本十分虛無的咒符瞬間變得凝實了許多,一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眩暈感,也在方逸的腦海之中出現(xiàn)。
他剛剛凝聚起來的氣箭也因爲這一瞬間的眩暈,散掉了不少。
“拼命了麼?”
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方逸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冽之色,心念轉(zhuǎn)動之間,打量守護在靈魂之外的氣,開始滲透進靈魂之中,以更快的速度,聚集起一支氣箭,筆直的像那枚咒符射了過去。
轟!
隨著氣箭的轟擊,打量的灰色霧氣從那枚咒符之中散溢出來,它剛剛凝實起來的軀體也再次變得虛無。
但是很快,隨著身在燕京的蒙昭再次將一口精血噴在蟲子之上,那枚咒符也再一次變得凝實。
“我看你能抗住幾下!”
口中發(fā)出一聲冷聲,方逸這一次乾脆把靈魂之中所有的氣全都調(diào)動起來,三支氣箭瞬間形成,一支追著一支的射向咒符。
在這連番的轟炸之下,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元氣的咒符已經(jīng)到了破碎的邊緣,似乎不需要再經(jīng)過強烈的轟擊,只需要吹一口氣,它就會徹底的破碎掉。
“不能輸……我絕對不能輸!”
張開大嘴噴
出了一口攜帶了他打量生命力的鮮血,蒙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話音落下,他猛地一扯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個小玉瓶,把裡面的一枚藥丸塞進自己口中。
下一秒,他的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他的每一個毛孔都開始向外面滲透鮮血,他額頭上的青筋劇烈的跳動,他那原本赤紅色的雙眼,瞬間變得漆黑。
之後,隨著他口中念動的咒語變得尖銳,隨著他將一口紫黑色的鮮血噴在蟲子的身上。
那一隻肥碩醜陋的大蟲子驟然發(fā)出一聲慘嚎,然後整個身體都開始燃燒了起來,而火焰的顏色,更是猶如鬼火一般。
砰!
隨著這邊大蟲子的自燃,那隱藏在方逸靈魂深處的降咒本體也是在急劇凝聚成了黑色以後,轟然爆開,一道道黑色的氣箭隨著咒符的爆開,以一種瘋狂的姿態(tài),想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不計後果的對方逸的靈魂進行著最後的破壞。
這一變化來得太過突然,儘管方逸始終沒有放鬆警惕,幾乎在爆炸發(fā)生的同一瞬間,就控制著氣,將那四處飛濺的黑色勁氣團團的包裹住。
但還是有數(shù)百分之一的靈魂被傷到,這也讓方逸一陣的心神搖動,甚至嗓子一甜,差點噴出鮮血。
不但如此,被那些破壞力超強的黑色氣箭衝擊,方逸深處到靈魂之中的那些氣在極短的時間就消耗了大半,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危機時刻,他掛在胸前的藥王戒驟然爆發(fā)出一抹強烈的黑光,大量精純的氣流也隨著黑光的爆發(fā)從其中衝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深入到方逸的靈魂之中,就在方逸的最後一道防線即將被衝破的時候,團團的將那些黑色勁氣包裹了起來。
這一場足以讓方逸的靈魂受到重創(chuàng)的爆炸足足持續(xù)了快一分鐘才漸漸的停歇下來。
在這一分鐘的時間當中,方逸身體當中超過七成的氣,都衝進了他的靈魂組織防禦。
最終,在藥王戒的協(xié)助之下,方逸還是扛了過來。
那一枚猶如定時炸彈一樣的咒符從他的腦海之中徹底消失,而他除了氣得消耗過多而顯得有些疲憊,以及腦子有些痛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損失。
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燕京的方向,方逸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殺機:“你們出手了這麼多次,我也改做些迴應(yīng)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次他雖然經(jīng)歷了一些兇險,但憑藉在對抗降頭時所產(chǎn)生的一點感應(yīng),他也已經(jīng)大概確認了聖神教所在古堡的位置。
這次回到燕京以後,他就要找時間找到哪裡。畢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被動防禦的人。對方既然拿出了武器,那也要做好他亮劍的準備。
“他把處理的乾淨一點。還有,經(jīng)歷了這次教訓(xùn),我希望下一次,你們不要再挑釁我的命令,否則就算我沒有權(quán)利直接處罰你們,你們也絕對不會好過。再怎麼說,我都還是聖教的神使!”
燕郊古堡,愛麗絲和艾薇兒站在靈魂隕滅已經(jīng)變爲植物人的蒙昭身旁,看著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愛麗絲冷聲說道。
話音落下以後,她不給艾薇兒說話機會,豁然轉(zhuǎn)身,扎眼就不見了蹤跡。
“方逸,我早晚要你死!”
被訓(xùn)斥了一頓的艾薇兒,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凌厲的氣勢從她的身體當中噴涌而出,瞬間就席捲了整個地下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