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蘇小染的情緒剛剛發泄完了，她立馬接了電話，剛開口說了一句話，那邊老爺子就聽出了她的不對勁，立刻皺眉問：“怎麼了？聲音怎麼有些啞，那小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她現在懷了孩子，秦晉深怎麼就不能讓他這個老人家省省心，別欺負小染呢。
蘇小染立刻搖頭說：“不是不是，他沒有欺負我……”
“別爲他說好話！”
“……”
因爲剛剛心裡覺得委屈，不好受，孕期情緒起伏又比較大，蘇小染掛了秦晉深的電話後，越想越難受，就忍不住哭了一通。
沒想到隔了一個電話，老爺子都能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
“你老實跟我，他又怎麼你了？”老爺子還是站在她這邊的，爲她打抱不平。
抿抿嘴角，蘇小染覺得這事跟老爺子商量商量也好，她頓了頓，這纔開口說了：“他……他想要要我去國外待產，我不同意，意見上有了一些偏差……”
“小染啊，這次爸是同意阿晉的想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就截斷了她的話，“你還過一段時間就能坐飛機了，到時候阿晉要是安排好了，你去國外待產也好。”
蘇小染瞪大了眼，不相信，“爸？”
“他也是爲你好，這一次，我們聽他的。”老爺子語氣堅決。
蘇小染沉默下來。
聽老爺子的這個意思，是不是也是覺得她在A市會有危險，所以纔跟秦晉深那嘶站一邊？
“爸……”蘇小染試探的開口，“阿晉他到底要做什麼？有危險嗎？您不打算攔一攔？”
這是她心裡一直擔心的。
電話那頭老爺子沉默了下來，良久後老爺子嘆氣：“如果能攔能權，這麼多年我早就成功了，他……這是他的心結，解不開。”
蘇小染一怔。
*
四五點的時候，阿堂的電話打了進來，蘇小染閒在家裡沒事，正在睡覺，聽到鈴聲響，模模糊糊的接了電話：“喂……”
“太太，我是阿堂，等一下會有車過去您接，晚上老闆安排了你們一起吃飯……”阿堂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太太別睡過了，到時候記得起來梳妝打扮一下。”
蘇小染有些睜不開眼，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說好。
阿堂看她實在是困，笑了一笑，“那您先休息。”
然後就收了電話進辦公室，辦公室裡男人正伏案工作，阿堂走過去交待：“跟太太說了，太太也同意晚上去吃飯，我六點安排人去接太太，時間可以嗎？”
秦晉深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點頭表示沒問題。
阿堂看他工作忙，也不打擾，折身就要出去，突然想什麼似的，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老闆，樑煙小姐的電話的今天又打過來了，您那個時候在開會，不方便，我就沒有進去告知。”
男人瞇了瞇眼，聞言點頭，說了聲‘好’，表示知道了。
阿堂剛帶上辦公室的門，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那位楚少爺打過來的，想想，阿堂接了：“楚少爺。”
楚昊帶著笑的聲音：“給你們家老闆打電話他怎麼不接呢？”
“呃，老闆工作忙，可能設置成靜音扔抽屜裡沒聽見。”
“那你說說，你們老闆什麼時候不忙？”
“今天恐怕是沒時間跟楚少出去聚會，晚上七點老闆跟我們家太太有個晚飯要吃，吃完飯老闆應該是直接回去的，不知道明天有沒有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既然沒空，那就算了，我改天在約。”
“好的楚少。”
楚昊收了線，臉上的表情慢慢沉了下來。
躺在沙發上他定定看著天花板幾分鐘，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心裡卻已經做出一個決定。
起身，拿了車鑰匙，出門。
*
地點，秦晉深的公寓。
一輛黑色寶馬在路邊熄火靜靜停著，毫不起眼的的外觀，就算是貼在窗戶上，也更本看不到裡面人。
車內坐著一男一女。
女的臉上戴了一副超大墨鏡，她扭頭看著窗外，看到從小區裡慢慢走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嘴角噙著一抹笑，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問身邊的人：“這就是那個蘇小染？”
司機盯著看了一會兒，認出來，才點頭說：“是的。”
女人看著遠處的人影，手指在玻璃窗戶上點了點，紅脣輕啓：“蘇小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樑小姐，要過去跟那蘇小姐見見面嗎？”
司機又開口，問。
樑煙盯著蘇小染看了半天，正要說話，忽地又皺了眉：“她要去哪裡？”
“什麼？”司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遲疑起來，“呃，看樣子好像是去見什麼人，腳上還穿著拖鞋呢，應該很快會回來吧……”
樑煙取下墨鏡，一張精緻的臉露出來，“跟上去看看。”
“是。”
*
蘇小染確實要去見人，她下來扔垃圾，突然接到了楚昊的電話，說是在她小區外面等她，有話要跟她說……
她站在垃圾桶前糾結著要不要去見他，說實話，對於這男人，如果是以前，蘇小染肯定是一口就回絕了，跟他又沒啥關係，見面也尷尬，可是上次她救他一回，她就有些不好拒絕了。
想想，還是去了。
來到十字路口的角落，果然看到到了一輛車靜靜停在那裡。
蘇小染走過去，駕駛室的窗戶落下來，楚昊扭頭看她：“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你有什麼話要說？”蘇小染站著沒動，直入主題，“我不是特意爲你下來的，正好扔垃圾，你的電話打過來了，我等一下也要順路去買點藥。”
說實話，她現在身體很懶，如果她躺在沙發上楚昊的電話打進來，她是一定不會來的。
楚昊似乎被她的話給噎了一下，好一會兒纔開口說：“你要買什麼藥，我送你過去。”
蘇小染禮貌的拒絕：“不用了，就前面，不遠……”
“天氣這麼冷，你確定要走過去？”楚昊好整以暇的打斷她的話，“昨天晚上還下了雨，路面也滑，萬一摔跤那就不太好了。”
這個——
蘇小染遲疑起來，摸了摸肚子。
楚昊見狀一笑，推開車門，“上來吧，我送你過去，正好一併把話也說了。”
沒辦法，蘇小染只好上車。
他車開的很慢，蘇小染想了想，還是繫好了安全帶，楚昊撇了她一眼，“你夠小心的啊。”
蘇小染笑笑，“你沒當媽，不知道當媽的心情。”
楚昊：“……”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當母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