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聽著秦凜之的話,也不意外的轉(zhuǎn)頭看向秦凜之。
只見秦凜之一臉嚴(yán)肅,臉上的急切,怎麼都遮掩不了!
他轉(zhuǎn)頭打量著監(jiān)控,此時溫晴的車子,卻依舊還是開的很快,絲毫沒有降低速度的架勢!
周助理一直緊盯著監(jiān)控,秦凜之也沒有絲毫放鬆。
見後面的車子終於要追上來,秦凜之這才深吸一口氣焦急道:“溫晴,你還在等什麼?”
溫晴沒有等什麼,她已經(jīng)嘗試過了。
可惜,車子的情況,比秦凜之說的還要嚴(yán)重的多。
剎車失靈也就算了,甚至,車子不能減速!
腦海裡浮現(xiàn)出藺子朗遞給她車鑰匙時候的難看臉色,溫晴嘴角的冷笑,卻越發(fā)劇烈。
原本她還想著,藺子朗這個人,雖然不可信,但起碼利用他一下,逃出生天也是可以的,沒想到……
她這是又被藺子朗給針對加害了?
一個這樣的車,還有約在臨海碼頭的地點(diǎn)……
誰不知道臨海碼頭這邊人多,車子也多,本來就已經(jīng)極爲(wèi)考驗開車的人的基本應(yīng)變能力了……
前面就是臨海碼頭了,原本溫晴是打算從這邊繞過去,離開的,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卻是隻能強(qiáng)制撞著臨海大橋上面的欄桿,來阻止車子的加速前行!
看著溫晴的車子蹭著臨海大橋一路滑行過去的模樣,秦凜之就覺得心臟揪成一團(tuán)。
臨海大橋,雖然長,也建造的異常堅固。
可……如果萬一,溫晴就掉下去了呢?
臨海……可是z國最大的一條長河……水深,且長!
萬一……
不,不能有萬一!
秦凜之眼神越發(fā)沉重:“溫晴,你……一定要小心。”
聽著秦凜之像是在關(guān)心著她的模樣,溫晴就有些好笑,這個時候了,秦凜之不是應(yīng)該鼓掌慶賀嗎?
畢竟,他可是見不得她好呢!
相反,見了她不好,他可不是開心了嗎?
這麼想著,溫晴眼神裡的黑氣也越發(fā)凝重。
眼看著臨海大橋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子,溫晴險險打方向盤躲過去,這才聽到秦凜之緊張到有些沙啞的聲音。
“嗯,就是這樣,做的很好。”
……她開車,還需要被人指揮嗎?
車子磨損嚴(yán)重,車胎鋼圈都劃拉出火星來了,溫晴心裡也越發(fā)下沉。
原本她以爲(wèi),這樣做,應(yīng)該是能控制住車子的,結(jié)果努力了這麼久,恐怕……
因爲(wèi),車子再用這樣的方法來減緩速度,可能下一秒就會……
燒起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dāng)疾馳的車子屁股著火了之後,秦凜之的眼神立即就凌厲起來:“周助理,溫晴後面安排的人是什麼樣的人,能不能快點(diǎn)把她救出來!”
周助理搖頭:“都是些開車好的……”
秦凜之眼神深沉,卻是在衡量了現(xiàn)在的情況之後,立即指揮道:“溫晴,跳進(jìn)水裡!快點(diǎn)!”
汽車的燃燒速度異常的快,溫晴坐在車裡也能感覺到從身後傳來的炙熱感。
她聽著秦凜之有些嘶吼著的聲音,卻是心臟,沉到了最低處。
她也想跟秦凜之說的那樣,跳進(jìn)海里,可是她……
不會游泳!
既然這樣……怕是……
溫晴手撫著方向盤,卻是看不清前面究竟是哪裡了,但她知道,無論前面是哪裡,都是她即將通往的死路!
也許事到關(guān)頭,每個人都會突然鎮(zhèn)定下來。溫晴也不例外。
她緊掐著掌心,眼神裡的不甘,幾乎要化爲(wèi)實(shí)質(zhì)!
凌風(fēng),秦凜之,江雪兒,藺子朗!
這些人,她一個個都記著呢!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恐怕也沒有報仇的時間了……
不,這個時候,不還有一個人在嗎?
溫晴眼神深沉,嘴角帶著冷笑,語氣卻與之不符的柔和:“喏,秦凜之,我怕是真的,活不了了,我能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秦凜之坐在車上,緊盯著溫晴的車子,語氣沙啞裡透著堅定:“你不會死的,溫晴,你絕對不會死的!”
溫晴不管秦凜之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接著問道:“這個問題,還是之前那個老問題呢,秦凜之,你有沒有那麼一秒,曾經(jīng)很愛很愛我?”
眼看著那輛帶著火光的車子,馬上就要跌入水裡,秦凜之心臟也差點(diǎn)沒直接跳出去,只是沒能阻止住的,是他一直壓在心裡,沒能說出的話。
“溫晴,我一直很愛你,從你表白開始,到我死的那一秒結(jié)束!”
是嗎?
溫晴倒是也沒確定的問是真的假的,笑得跟四年前一樣,天真可愛。
只是她的語氣,卻忽然變成了冷漠。
“秦凜之,你愛我?”
秦凜之再次沒有猶豫的點(diǎn)頭:“對。溫晴,只要這次你能平安,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對,他什麼都不計較了,什麼都不要了。
錢,權(quán),還有所謂的對江雪兒的虧欠,都比不上一個溫晴而已!
他以爲(wèi)他能留的住的,沒想到,他安排好了一切,自認(rèn)爲(wèi)溫晴插翅難飛,結(jié)果卻毀在了被人設(shè)計的一輛汽車上!
如果這次真的出了事情……那他未來的日子,又該怎麼辦!
溫晴強(qiáng)撐著分辨秦凜之語氣裡的真心還是假意,但在這個時期,她又哪有什麼多餘的時間,去用來分析呢?
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用悽苦的語氣道:“秦凜之,沒想到,臨死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竟然是你!也好,就麻煩秦少幫我記錄下遺言了。我這一生,最開始的十年,一直在期盼著,跟某個人,從校服到婚紗,可惜我十八歲那一年,被我深愛的男人,賜了個滾字。我用了四年時間,想用夢想去把他遮掩乾淨(jìng),沒想到,卻在夢想馬上就要開花的時候,被他,毀了。原因就是,他的初戀,要上位只能踩著我。我最後,如願跟他結(jié)婚,沒想到,他的目的,是爲(wèi)了要我媽媽留下來的最後那塊地,給他初戀建個別墅。凡此種種多不勝數(shù),而今天,就在11月初6這天晚上9點(diǎn)20分,我只想說,秦凜之,你還配說你愛我?”
車頭突然懸空,溫晴笑聲倉促且冷冽:“秦凜之,我死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