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瞬間的失神,他寵溺的笑的樣子,完全就是……那張已經(jīng)逝去了的面容。
小小賊笑,“很像?”尖銳如他,輕易的,就看穿我的心思。
“額……抱歉。”我無奈的說,已經(jīng)沒心情解釋了,悲傷佔據(jù)了正顆心臟。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我,就暫時充當那個可惡的人吧,暖暖。”他淒涼的笑,他叫我暖暖。
那張脣,曾經(jīng)一開一合,這麼叫著我的名字。
淚水瞬間不可抑止的決堤,我扔下刀子,蹲在原地嚎啕大哭,把所有所有的悲傷全都宣泄,淚水融化了雪,卻又瞬間被凍結。
然而誰來融化我悲涼的心臟?誰,來撫慰那巨大的傷痛。
程信彥沉默的看著我的歇斯底里,有那麼一刻,他是多麼嫉妒那個傢伙!
他草菅人命,殺人盈野,卻還有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肯爲他傷悲,哭泣。
可是他,就算做他的替身,也還是得不到她的半點關注。
但,那又如何,他程信彥無情,絕情,只是一旦有了情,卻是天底下最最懂得珍惜的。
“暖暖,把手給我。”他忍住悲痛,對我攤開手,“我?guī)慊丶摇!?
我停止哭泣,愣愣的看著他,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經(jīng)這麼對我說,他說,暖暖,我們回家。
那之後我就徹底中了他的毒,永世無解。
迷幻一般把手放在他的手裡,被他拽起,抱在懷裡,“你可知道,他現(xiàn)在最不願意看到的是什麼嗎?是你哭泣的小臉兒,我想,如論他是生是死,唯一舍不下的人都是你,希望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而不是爲他傷悲,甚至陪他死去。”
他說得我愣愣的,迷離的看著他的眼,我總感覺,眼前的人是他,卻又不是。
哥……是你麼?
“在這點上,我跟他是一樣的,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情緒,我覺得,我好幸運,能夠替他,安慰暖暖。”他說著,不斷收緊手臂,我感覺得到,他再難過,在疼,“替代他,好好的活下去,替代他,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難過,這樣,纔是你愛他的方式,知道嗎?”
我傻乎乎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好難過……沒有他的路,舉步維艱,我走不下去……”
我知道這麼說,會對不起那四個人,但是我想,無論他們誰跌落了懸崖,我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們已經(jīng)深深融入了我的骨髓,就算我真的失憶,也永遠無法忘記,我們曾經(jīng)那麼深刻的相愛過。
勉強止住哭聲,強迫他在原地休息,天好冷,我?guī)缀醣粌鼋?
他脫下外罩抱住我的身子,雙手插進袖子裡,牢牢的抱住我,用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既然休息,就索性睡一會兒吧,這裡不會太遠,我們走一會兒就應該能找到人煙。”
撒著善意的謊言,只爲了她能休息一會兒。
我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對了,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總不會是來旅遊的吧?
“私人飛機出了故障,我跳傘下來的,卻沒想到正好遇見你。”他說著,又幫我緊了緊衣領,“睡吧,我一直都在,等你醒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