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衛(wèi)團團部,魯漢聳了聳肩問道“這麼說,自從騎士比賽設立以來,法蘭西一向勝少負多?”
杜倫尼嘆了口氣,無奈道“雖然很不光彩,但事實就是如此,不過我們輸?shù)舯荣惖淖钪饕脑騺K不是騎士,而是戰(zhàn)馬不行,我們法蘭西的戰(zhàn)馬雖然耐力久卻體形較小,不如西班牙戰(zhàn)馬高大,打起仗來也許不會吃虧,可參加這樣的比賽卻吃虧不小。”
魯漢不解道“既然戰(zhàn)馬不行,那爲什麼不設法從國外引進種馬呢?”
杜倫尼頗爲自豪地答道“我們法蘭西人從來就不屑於這麼做,只有騎著我們自己的戰(zhàn)馬戰(zhàn)勝了西班牙人,那纔是真正的勝利。”
魯漢哭笑不得,心忖這時候的法蘭西人可真是固執(zhí),連杜倫尼這年輕人也這樣,別人就可想而知了,這就是所謂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罷。
瑪麗公主滿臉希冀地望著玫瑰騎士,問道“玫瑰騎士,你一定會有辦法戰(zhàn)勝西班牙人的,對嗎?西班牙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瑪麗公主如此討厭西班牙人是有原因的,要說她的嫂子,也就是王后就是西班牙人,瑪麗公主不應該如此討厭西班牙人才對,可這次瑪麗公主隨同王后一同訪問馬德里,狂傲的西班牙人卻著實把這嬌縱的公主殿下給得罪了。
在西班牙老國王爲王后舉行的歡迎宴會上,一名狂傲的西班牙貴族竟然當衆(zhòng)聲稱要在今春舉行的騎士賽上擊敗所有的法蘭西人奪冠,並把瑪麗公主當成戰(zhàn)利品贏回來,還當場要求西班牙老國王做證。
這件事看起來荒涎不經(jīng),在那個年代的歐洲卻實在非同小可,一旦西班牙真的以國家名義提出這個要求,法蘭西是無法拒絕的,拒絕就意味著法蘭西人怯懦,就意味著對西班牙人的侮辱。就意味著戰(zhàn)爭。
所以,瑪麗公主回國之後就急著來找玫瑰騎士,慫恿他參加騎士比賽就是基於這個原因,她可不想遠嫁西班牙,更不想嫁給討厭地西班牙人。在瑪麗公主的心裡。玟瑰騎士的萬能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擊敗西班牙人當然也不在話下了,至於玫瑰騎士真地擊敗了西班牙人之後,將意味著什麼。這小姑娘就沒有接著往下想了。
對於這些。魯漢當然是不知情的,見公主殿下這般軟語懇求,便有些意動。
杜倫尼見玫瑰騎士有所意動。便解釋道“玫瑰騎士,如果你要參加最終的騎士賽決賽,那就需要首先參加全國的選撥賽,只有最終勝出的三名勇士纔有資格前往邊界代表法蘭西參加最終地決賽。”
魯漢聽了撓頭不已,問道“這麼麻煩啊?”
杜倫尼聳肩道“這還不是最麻煩地。騎士比賽訂有嚴格的規(guī)則,有很重的護身鎧甲以及沉重地長矛,如果不事先經(jīng)過長期的訓練。是很難在這種比賽中獲得好成績的,法蘭西不像西班牙。西班牙有專門爲了比賽的職業(yè)騎士,而我們法蘭西沒有,這也是我們屢屢失利的一個原因。”
魯漢算是有點印象了,以前好像看過一部叫《聖戰(zhàn)騎士》地美國大片,杜倫尼和瑪麗公主所說的騎士比賽應該就是那一類賽事了,這類賽事果然專業(yè)性很強,如果不經(jīng)過長時間的艱苦訓練,確實很難獲得好成績。
杜倫尼最後說道“如果玫瑰騎士想獲得好成績,那麼從今天開始就要苦練了。”
瑪麗公主嬌笑道“馬匹、鎧甲還有長矛我都已經(jīng)讓人準備好了。”
魯漢翻了翻白眼,有種讓人賣了地感覺,瑪麗公主明顯是有備而來,沒想到這麼純潔單純的小姑娘居然也學會算計別人了。
“好吧,好吧。”魯漢無奈道,“我們這就出發(fā),準備去訓練。”
沒走兩步,魯漢忽然收住腳步回頭望著杜倫尼道“哎對了,杜倫尼,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杜倫尼微笑道“我還以爲玫瑰騎士已經(jīng)把我給忘了呢。”
魯漢奸笑道“哪能啊。”
杜倫尼道“是這樣,玫瑰騎士,你從尼德蘭訂購地那批軍火已經(jīng)到了,什麼時候讓近衛(wèi)團的兄弟們來運走吧。”
魯漢喜道“哦,軍火已經(jīng)到了?”
杜倫尼道“是的,步槍兩千支,短槍兩千支,三千桶火藥,還有20門大炮,都齊了。
魯漢喜道“多謝杜倫尼隊長,禁衛(wèi)軍的弟兄們長途押運軍火也辛苦了,回頭我讓萊昂納多給你備一份薄禮,嘿嘿,錢不多,押運軍火的弟兄每人20個比斯托爾,讓兄弟們買點酒樂呵樂呵。”
杜倫尼道“每人20個比斯托爾還不多!你這不是賄賂麼。以後我的人還不搶著要幫你押運軍火了?你要真想感謝,錢就免了,還是勻一些軍火給我吧,這步槍和大炮可是好玩意,比短劍和長矛強多了。”
魯漢道“這可不行,這些軍火可是我好不容易纔從尼德蘭訂購到的,這可都是近衛(wèi)團的家族,你真想要軍火,等下回,怎麼樣?”
杜倫尼苦笑“下回還有下回,活該我做你的苦力。”
魯漢拍了拍杜倫尼的肩膀,奸笑道“不會虧待了你的,我的好兄弟,嘿嘿,行,那我走了回頭再找你喝酒。”
一名衛(wèi)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加斯東和十幾名衛(wèi)兵的身形從角落裡閃了出來,問道“怎麼樣?都探聽清楚了嗎?”
那衛(wèi)兵氣喘吁吁地答道“殿下,都探聽清楚了,玫瑰騎士和公主殿下要去西效馬場訓練,馬上就到西門口了。”
“去西效馬場訓練?訓練什麼?”加斯東大惑不解,旋即命令道,“不管了,大家立刻趕往西門口,按預定的計劃行事,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加斯東身後的十幾名衛(wèi)兵郎聲回答,加斯東翻身上馬衝衛(wèi)兵揮了揮手,喝道“出發(fā)!”
再說魯漢,和十幾名近衛(wèi)團士兵簇擁著瑪麗公主,沒心沒肺地往西效馬場而來,快到西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前面一片噪雜聲,還有雜亂的兵器撞擊聲,聽起來就像是有兩夥人正在玩命火併。
魯漢帶來的十幾名衛(wèi)兵可都是艾費爾高原上血與火裡走過來的精銳,一聽到有動靜立刻就反手撥出了長劍,將魯漢和公主殿下圍在中央,十幾雙鷹一樣犀利的眼神開始警惕地掃視四周。
魯漢淡然道“不必緊張,去一個人前面看看,發(fā)生了什麼事?”
“遵命,團長。”
一名衛(wèi)兵領命而去,很快他就回來了,急道“團長,有刺客圍攻奧爾良公爵加斯東殿下,我們救還是不救?”
“刺客圍攻加斯東?”
魯漢愕然,第一反應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陰謀,可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如果他們有行刺加斯東的念頭,哪會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更何況以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老辣,豈會愚蠢到大白天在鬧市區(qū)行刺?
這時候瑪麗公主已經(jīng)急道“玫瑰騎士,快去救救我二哥吧。”
魯漢大手一揮,喝道“走,我們?nèi)タ纯础!?
到了近前一看,以魯漢毒辣的眼力立刻就看出了端倪,這根本就是一場戲!十幾名戴著假面具的刺客圍著奧爾良公爵加斯東和他的幾名衛(wèi)兵正在激烈地廝殺,表面上看起來激烈無比可實際上卻都是花架子,沒有一個人是在玩命的。
魯漢略一思忖就有了計較,揮劍喝道“都聽好了,一小隊緝拿刺客,二小隊保護公爵殿下!快!”
十幾名精銳馬賊立刻分成兩路,分別向激烈廝殺的兩夥人撲了過去,這些馬賊可都是血與火中拼殺出來的,所使的劍招那可不是花架子,受到魯漢這廝的薰陶之後,打仗也毫無常規(guī)可言,他們上來就先撥出短槍放了一排槍,可憐假扮刺客的那十幾名奧爾良公爵的侍從立刻就有一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也大多受了輕重一的傷,如何抵敵得住如狼似虎的馬賊精銳?不一會功夫,剩下的幾名刺客也紛紛中劍倒在了血泊之中。
加斯東有些失神地望著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殺場,他的那十幾名精銳衛(wèi)兵,剛纔還是生龍活虎的,這會已經(jīng)全倒在地下,成了冰冷的屍體!他孃的,加斯東在心底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玫瑰騎士這廝雖然是個鳥人,可他的衛(wèi)兵卻實在都是些好兵,簡直是殺人不眨眼哪,自己的衛(wèi)兵只配給他們當菜。
魯漢臉上露出假惺惺的微笑,走到加斯東跟前說道“公爵殿下,讓您受驚了。”
加斯東噢了一聲終於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嘴脣抽搐了一下,勉強在臉上裝出感激不盡的表情,說道“幸好玫瑰騎士率兵及時趕到,否則我就要遭了這些刺客的毒手了!衛(wèi)兵,立刻把這些刺客的屍體蒐集起來,送回公爵府嚴加覈查,一定要查出他們的身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要行刺於我,哼。”
魯漢聞在一邊,心中只是暗笑,加斯東的演技實在是不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