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館內的生物課室,早已被荒廢許久的生物課室此時再一次出現了4個活人。
“別動,我來幫你包紮!”
將茍霍的手臂按在一張課桌上,連汐表情嚴肅的用一捆來自於斯蒂芬的紗布將茍霍受傷的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
而在茍霍身旁的另一張課桌上,斯蒂芬正用一把小鑷子將費南多手上的木刺挑出,隨後也用紗布仔細的包紮起來。
因爲四人的存在而讓這平時荒廢陰森的課室重新有了一絲生氣,安靜的氛圍中只能聽見窗外轟鳴的雷聲和細細的雨聲。
在仔細的幫茍霍包紮完成後,連汐用剪刀將剩餘的紗布剪下後,滿意的點頭說道:“好了!”
感受著手腕和頭頂傳來的緊扎感,茍霍能夠感受到原本還不斷溢出的鮮血正逐漸的止下。
“你怎麼不選擇跑進別館呢?”
與此同時,在這安靜的環境中,悠閒的坐在茍霍身邊的費南多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靜,朝茍霍問道。
茍霍默默的掃了一眼身邊的費南多,低聲回道:“與你何干?”
“確實不關我的事,但是若我沒猜錯的話,恐怕你是因爲這個女人吧?”
費南多的猜測讓茍霍的雙眸微微一縮,默默的凝視了他一眼卻不打算回答。
正如費南多所說,茍霍之所以不選擇逃入這非常容易甩開柳堀義雄的別館,就是因爲連汐。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逃入別館後他能夠隨便甩開柳堀義雄,然後自己前往校長室去取筱崎幸子的舌頭。即便之後被柳堀義雄追上,他依然能夠輕易的甩開他。但是,當連汐也在這別館中時,他便需要考慮兩個人在別館遇到柳堀義雄時的處境。
別館能夠活動的空間並不大,一人逃竄或許綽綽有餘,但是兩個人還有一個人是沒有強化過身體素質的女人的情況下,這個空間便將極大的縮小到最後根本無法逃脫。
爲此,他只能選擇將柳堀義雄在中庭裡甩開後才進入別館。至於爲什麼不跑入主教學樓甩開柳堀義雄,那是因爲這是一片多次元的異常詛咒空間,很有可能在他進入主教學樓甩開柳堀義雄後,重新出來進入別館時別走進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到時候的結果和直接跑入別館相差無幾。
起碼,在茍霍瞭解到連汐身體那股金色靈能的情況下,選擇和她一起走下去是最優的選擇。
“不回答也無所謂……”費南多聳了聳肩,將目光從茍霍身上移到了他身邊的連汐身上,緩緩說道:“那麼,兌現你的承諾吧。”
“承諾?”茍霍疑惑的看向了連汐,輕皺眉頭沉聲問道:“什麼承諾?”
費南多瞇著眼看著此時忽然變得扭捏起來,似乎不敢在茍霍眼神下說話的連汐,微笑著幫連汐對茍霍解釋道:“救你的承諾。”
“你以爲我會去理你的死活嗎?”
原本看著連汐的目光漸漸冷下,在連汐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同時,茍霍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費南多沉下臉厲聲說道:“說吧,她承諾了什麼?”
費南多也不廢話,頷首輕言道:“沒什麼,就是說你們有著淨化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怨靈的方法。”
隨著費南多的話音落下,茍霍的手微微一緊。
若不是他無法判斷身前費南多的實力,或許他已經對他動起手來。
似乎看到了茍霍下意識的細微動作,費南多忽然放聲大笑同時眼眸低垂帶著滿臉的笑意對茍霍說道:“不愧是有趣的人!哈哈哈!”說著,他忽然臉色一轉,雖然依舊在笑,但是笑容中卻顯露著不一樣的瘋狂,“其實,你可以選擇動手的!”
被費南多拆穿的茍霍也不心虛,目光冷冽的望著對方輕輕摩擦著牙齒,“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費南多擡起手對著茍霍輕輕的擺了擺,戲謔著說道:“沒什麼,我只想見識一下所謂‘最強大’的怨靈而已。”
“至於你們淨化的方法,我並沒有興趣。”
話音剛落,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小小的東西。隨著他將手中的三個東西平攤在課桌之上,一旁的茍霍臉上也泛起了一絲驚異。
這三個東西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偶掛件。而這三個人偶掛件,正是淨化那三個怨靈小孩所需要的東西。
“你們知道的,我可能也知道。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或許我也知道!”
費南多指著自己的腦袋,咧開嘴,潔白的牙齒露出,就彷彿一個小丑正在微笑。
感受著從費南多身上傳來的瘋狂和壓迫,茍霍目光深沉而不語。
許久之後,茍霍才站起身來,對著費南多說出了三個字:“地下室。”
說完,便帶著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的連汐走出了這間生物課室。
因爲木刺還未完全挑光,費南多並沒有站起跟在茍霍的身後,而是目視著離去的兩人微笑著默默唸著‘地下室’三個字。
前往校長室的路上,連汐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瞄身邊的茍霍,直到茍霍忽然停下腳步對連汐問道:“怎麼了?”
連汐這才吞吞吐吐地開口說道:“對……對不起。”
然而,茍霍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倒不如說他對她的做法沒有任何的不滿。畢竟連汐也是知情的人,她就算作出了承諾,這個承諾也是在她真正瞭解承諾內容的情況下做出的。
他無權去幹涉。
提示畢竟是雙方共有而不是他單獨享有的。
若是這個提示是系統告訴他一個人,然後他告知了連汐後連汐用這些信息去和費南多做交易,他纔會去責怪她。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也不會對你有所責怪。”
聽到茍霍這一句話後,連汐才放下了心裡一直提起的心,緩緩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爲了確定她還是再一次問道:“你真的不會怪我?”
茍霍默默的對她點了點頭,讓她真正的放下心去。
“呼……你那時候的眼神,我還以爲你真的怪我了!”連汐頓時恢復了以往的活潑,笑著拉了拉茍霍的衣服,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剛剛爲什麼對那個怪人說‘地下室’?”
“因爲地下室是筱崎幸子絕對不會放任活人進入的唯一一個地方。”
兩人經過了長長的走廊,茍霍站在校長室的面前,用鑰匙打開校長室緊鎖的門的同時,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