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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杏花天

如果是熟悉國產單機遊戲《仙劍》系列的朋友們,想必都極爲熟悉其中的配樂。從仙一到仙六,不論劇情如何評價,但是其中的配樂一直稱得上良心之作。

《杏花天》這段bgm出現在仙五前傳之中,或許是曲名中帶有杏字,才讓月出雲突然想起這首曲子,當然,杏兒的性子本就如同這段旋律一般,雖然身在江湖,心底卻依舊保留著最初的天真爛漫。

嗯,總的來說,按照月出雲的想法,杏兒的確是個好姑娘。所以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根本不適合她,所以專門用一首曲子來表明自己的態度,而這態度,自然是給鄭三娘看的。

這首曲子曲風極爲活潑,所以月出雲自然不用身後的聽竹未語,反而是拿起了房間裡用作裝飾的一支短笛。

金錢幫不愧是金錢幫,即使是用來裝飾的東西,卻也不是世俗之中的普通之物,不論材質還是音色,皆是上上之選。

月出雲閉著眼睛,笛聲很隨意便從短笛之中傳來,一段悠然的旋律用作開頭之後,緊接著便是主旋律登場。

即使並不是第一次聽月出雲的笛聲,可是每一次聽來,鄭三娘心中都會忍不住升起幾分沉醉。或許正如月出雲所說,普通人的琴聲僅僅是琴聲,而他的樂道是心,所以才能更加令人沉迷。

笛聲清脆,如同每一個音節都是在跳躍中誕生,每一個音節都帶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歡愉,可是當所有音節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卻又毫不違和,保持著一種莫明的韻律,渾然天成。

時至暮春,百花開遍,山林之間蟲鳴鳥叫似乎都在爲這一刻的天地點綴快樂,而在這一抹快樂的意境之中,碧衣少女隨風而來,如同本就在這天地之間的精靈。天地之所以快樂,是因爲她此刻的快樂,而她此刻的快樂,則便是眼前這番景色。

這似乎本就是杏兒!

鄭三娘心中升起這樣的念頭,若是當初知曉了曲音成幻之後還是心有疑惑,可如今眼如同真實出現杏兒的身影,當下讓鄭三娘對於樂道的評價更甚幾分。

綠草爲坪,青衣赤足的少女悠然行跡其間,這樣雖然有些不符合禮法,可是在這笛聲的影響下,鄭三娘竟是同樣認爲那笛聲中的女子本就應該是這樣。

待到笛聲消散,眼前的少女如同輕輕地來又悄然離開,鄭三娘心中竟是有些失落,當即不由得擡起頭看向月出雲問道:“月先生,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月出雲緩緩睜開雙眼,轉頭深深看了杏兒一眼,這才笑道:“不過是這一路有感而發,杏兒照顧我這麼多,如今用這一曲笛聲相贈,也是應當。至於曲名,既然是因爲杏兒而作,便叫做《杏花天》吧。”

“杏花天?”

鄭三娘同樣深深望了杏兒一眼,當下明白了月出雲的想法。

“如此倒是杏兒丫頭的運氣,能得當今江湖第一琴師作曲,這番榮幸,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月出雲微笑搖頭:“不過心血來潮罷了,若是三娘想聽,出雲這裡還有一曲玉滿堂,等閒暇時候請三娘品鑑,如何?”

鄭三娘聞言驚喜:“月先生此言當真?如今的江湖中怕是隻有劍君一人得先生親自作曲!”

“自是當真,不過此刻還是先聽杏兒的實力纔是正事,小五兄,你說呢?”

蔡小五還在失神當中,聽月出雲突然問他,頓時驚醒過來讚歎道:“好聽,當真好聽!”

“即是好聽,那小五兄可想再聽一遍?”

“當然想!”

鄭三娘搖搖頭,蔡小五雖然猥瑣,但是跟眼前的少年一比依舊顯得有些耿直,不待鄭三娘說話,便聽月出雲接著道:“如此既然小五兄想聽,卻還是得尋得一支竹笛來,否則小五兄莫不是想讓杏兒用我用過的竹笛?”

杏兒當下面色通紅,卻是聽明白了月出雲的意思,同一支笛子兩個人用,這與間接脣齒相接又有何異。

蔡小五也明白,所以臉上的表情愈發猥瑣起來,轉身離開的同時依舊忍不住自語道:“不就是一支笛子麼,杏兒姑娘又何必介意呢,反正以月公子的……”

月出雲愣住了,隨即連忙打斷蔡小五的自語道:“小五兄若是再亂說,縱使出雲此刻武功還未恢復,但是讓小五兄是上天溜達一圈兒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蔡小五當即閉嘴不言,加快腳步轉身離去。而鄭三娘看著杏兒的樣子卻突然似笑非笑,心中默唸道:“小五說話雖然渾了些,不過想來杏兒自是不會介意的。”

不過片刻,蔡小五便帶著一支竹笛一路小跑而來。竹笛是裝在木盒之中拿過來的,也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顯然是金錢幫中的珍品。

“杏兒,試試吧,或許你身爲女子心思比我細膩,這首曲子由你吹奏出來可能比我更加動聽也說不定。”月出雲笑著將竹笛交到杏兒手中笑道。

杏兒依舊有些擔心,可是聽到這如同安慰一般的言辭,心中竟是有些平靜下來。

不用擡頭都可以知道此刻的月出於定是用讚許的目光注視自己,杏兒心中突然多了幾分勇氣,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短笛自是已經橫於眼前。

同樣一首曲子,月出雲的笛聲顯然更加大氣,笛聲悠悠,似乎整個天地都能感受到笛聲之中的快樂。而杏兒的笛聲則不同,笛聲之中多了少女的活潑,同樣多了少女特有的細膩溫柔,當然,更加多出了幾分醉人的羞澀。

喚花燕語朝時景,指與伴遊聽。共爾相逢,與君聯袂,同向陌邊行。

這本是男女初見時應景的旋律,所以此刻的笛聲多了女兒家的心事,自是多了幾分獨有的風格。一曲終了,不用月出雲再說什麼,鄭三娘心中便已認同了月出雲的建議,即便不是爲了給月出雲這樣一個面子,更是少女的實力本來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如此一來,以後月先生從鳳鳴閣送曲譜,都是要交給杏兒這丫頭了,憑如今月先生的名頭,想來天下學子也不會無動於衷。”

月出雲聞言點頭,隨即笑道:“杏兒,曲譜早就交給你了,接下來教別人的事情自然也便落在你身上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便不用在操心了,有小五兄陪我出去便好。”

少女嬌羞點頭,可目光卻依舊緩緩落在手中的竹笛之上。

杏花天,當真是一個好名字,少女心中如是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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