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是想喝水,特地來廚房準備,又懶得從另外一端進入,只好從餐廳穿過去。她想要喝的水就是謝景曜平常愛喝的那種檸檬水,福嫂提議她去準備。
思來想去,白翩翩認爲還是自己準備比較妥當。
關於檸檬需要切多少薄厚適中的尺度福嫂並不知道,她是想著讓謝景曜也喝上一杯。
沒想到他們會談論她的病情。
“翩翩,奶奶只是想了解你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刻意想打探什麼。”汪賢淑開口解釋,不想引起小丫頭的誤會。
生病的事倒也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只是她不想讓周圍的人跟著一起擔心。
搖了搖頭,她輕輕地開口。
“生病的事我不想說出來是不願讓大家擔心,奶奶不必往心裡去,身體有事是怎麼也瞞不住的,何況按照我現在的餐飲習慣,很快大家就會明白。”
在說話時她被走上前來的謝景曜摟在了懷裡。
她的手臂微微睜開了一下,“奶奶在呢!”
白翩翩暗示謝景曜不要當著長輩的面做出一些親暱的舉止,這樣印象多不好。
聽到小丫頭這句話,謝老夫人笑了。
擺擺手,“沒事沒事,不用顧忌奶奶,我是個糟老太婆嘍,你們小年輕之間的事留著自己慢慢地細細品味就好。”汪賢淑表示她是個民主,開明的潮奶奶。
謝景曜低頭瞥了白翩翩一眼,再把視線投到汪賢淑的方向。
“奶奶,你就不要再開涮了,這丫頭估計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尷尬還沒過去,白翩翩聽到謝景曜這麼一說,心裡有了一種思緒,總覺得這是在自爆短處。
“行了,你們倆聊著,我進去歇會兒離晚餐還有些時間,休息好了精神纔會好,到時候晚餐了再陪陪奶奶。”謝老夫人打算進去躺會兒。
年紀大了空閒的時間也就多了,人難免會有些睏乏的時候。
目送著謝老夫人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謝景曜握著白翩翩的小手往廚房走去。
“你爲什麼會來餐廳呢?”他帶著小丫頭進了廚房。
她走到冰箱前把冰箱門打開,從裡面拿出一隻新鮮的檸檬。
看到小丫頭手上拿著一隻檸檬,謝景曜只有一個想法。“你是想喝檸檬水?”
輕輕點頭,她調皮的把檸檬拋給他,謝景曜眼疾手快的帥氣接住,白翩翩再是把冰箱門給關上。
“別洗了,我來。”謝景曜拿著手上的檸檬擰開自來水龍頭進行沖洗,“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喝檸檬水?”
想到了什麼,他睨了白翩翩一眼。“難道是想犒勞我?”
她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小手推開謝景曜靠近的俊臉。
拿起菜刀,他開始切檸檬。
“別,還是我來吧!”白翩翩擔心的走上前。
謝景曜這雙手從來沒幹過家務,要是中途切到了手指什麼的,不是沒這個可能性,想想,她就覺得不太靠譜。
他確實沒怎麼拿過菜刀,可不至於連切割檸檬都不會。
“牀單的事你應該沒忘記吧?這檸檬還是我來切,你傷了手誰幫我洗澡。”白翩翩換了個方式勸他放下菜刀。
想想切檸檬不及幫她洗澡來的好,謝景曜只好作罷,把菜刀放在砧板上。
“行,你來切,小心手別受傷。”他忍不住提醒。
切檸檬這種小事豈會做不好,以前謝景曜喝的檸檬水的檸檬片都是她親自動手給切的。
站在白翩翩身邊,謝景曜安安靜靜的看著小丫頭做事,泡檸檬水的每一個步驟她都做的很完美,並且清清楚楚的記住了他的喜好。
“嚐嚐我的手藝。”端起水杯遞給謝景曜,她的雙眼充滿了期待。
他沒有伸手去接杯子,只是低下頭直接去喝,白翩翩一隻手端著杯子手臂有點兒酸,於是改用兩隻手一起端。
當謝景曜喝完擡頭的時候,白翩翩的眼睛望著廚房外面的方向,下意識她端在手上的被子摔在了地上,濺的他倆的拖鞋鞋面上都是玻璃碎屑。
聽到聲音的傭人趕緊走進廚房,“少爺,小姐……”
“別愣著,去拿新的拖鞋來。”謝景曜大喝一聲。
他正要蹲下身去查看白翩翩的腳有沒有受傷,這時,她的小手扶住謝景曜的肩膀,手的力道比以往要猛。
“景曜哥哥,我想上樓。”她的語氣顯得冷然。
從白翩翩的小手推開動作,以及冷然的語氣之中,謝景曜懂得了什麼,這丫頭放在流理臺面上的小手在顫抖,她一定是無法忘記過去分手的傷痛。
面對不請自來的胡菲菲,謝景曜明白白翩翩真正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好,我送你上樓。”他正要彎腰去抱她。
這時,白翩翩朝著謝景曜輕輕地搖了搖,示意他不必抱,她自己能走。
他們面朝著站在廚房門外的胡菲菲走去,白翩翩每走一步,臉上的神情越發冷漠,直到經過她的身邊時,小丫頭冷冷地開口。“好狗不擋路。”
這一次,她不想再退縮,只要謝景曜有能力去解決胡庭佑擁有在手上的那份協議,剩下的胡菲菲自然是不足爲懼。
只是,他沒有說起計劃之類的事,而她用如此態度面對胡菲菲,爲的就是不想再退讓,也不想再軟弱。
當胡菲菲聽到白翩翩對她不客氣的說出“好狗不擋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氣炸了,怒氣快要從喉嚨口爆發出來。
“翩翩,好久不見,你說話怎麼夾槍帶棍的。”她笑容可掬的說道。
擡眸,白翩翩冷眼斜睨著胡菲菲。
對上小丫頭冷漠的眼神,她有點兒吃驚,短短半年的時光這個單純,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女孩有了很大的轉變。變得讓人陌生,讓人感到無法駕馭。
“胡菲菲,收起你的假惺惺,留著自己慢慢欣賞。”她不再是當年軟弱的那個小哭包。
面對堅強,獨當一面的白翩翩,謝景曜心生欣慰。
這丫頭不再畏懼風雨和強勁的打擊,她有了分析能力,也有了應付的本事。
“回去告訴胡庭佑,謝景曜他,我白翩翩要定了。”
半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搶著去做他應該做的事,這恐怕不是本性,而是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