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呀？”
季語喬走進去，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她回來得急，肩膀還揹著一個小書包沒來得及放下。
林絮過去幫她摘下揹包，一邊往客廳走去，“你二哥說他又要進劇組拍戲了，幾個月不能回來，讓我們去給他探班。”
“不就幾個月嘛，有什麼好探的。二哥之前在外面住幾年都不回家，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也沒叫過我們去探班呀。”季語喬跟進客廳，不以爲意道。
剛說完，她的腦袋就被用力敲了敲。
季澤秋在身後扯著脣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有什麼好探？零花錢不想要了？”
季語喬立刻話音一轉，“其實這麼久不能看見二哥，我心裡是很想你的。到時候我天天去給你探班！”
“你來不來都無所謂。”季澤秋的語氣略帶嫌棄。
只要母親去就行了。
“我還不想去呢。”季語喬撇了撇嘴。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什麼，戳了戳季澤秋，“二哥，爲什麼剛纔我在後院聽見你叫林絮母親啊？”
“有嗎？”季澤秋神色淡然，“可能你聽錯了吧。”
是嗎？
季語喬撓撓頭，心裡的疑惑也沒持續太久，很快就散去了。
……
在進劇組拍戲之前，季澤秋有一週左右的休息時間。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本想跟林絮多相處一會兒，跟母親一起去看電影、吃大餐、給母親買裙子……
結果沒想到他擺脫了季廷陽，卻又多了一個季語喬跟他搶母親。
林絮去哪兒她都要跟在身後，就連睡覺也要一起睡。
眼看著她又要鑽進母親的臥室，季澤秋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後衣領，“這麼大的人了，自己回房間睡。”
“不要，我要和林絮一起睡，我們昨晚的悄悄話還沒說完呢。”季語喬不情願地搖頭。
“什麼悄悄話？”季澤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
母親都沒有跟他說過悄悄話呢。
“這是秘密，纔不能告訴你。”季語喬掙脫他的手，溜進房間就要關門。
季澤秋伸手擋住要關閉的房門。
季語喬看向他，眼裡帶著戲謔，“二哥，你該不會也想進來聽悄悄話吧？”
季澤秋眼神飄忽不定，咳了一聲道：“……外面下雨打雷了，你小時候不是最怕打雷嗎，我進去保護你。”
“二哥，我都這麼大了，早就不怕打雷了。”季語喬翻了一個白眼，隨後語氣有些得意，“再說了，就算我怕打雷，不也有林絮保護我嘛。”
說完，她沒再給季澤秋拖延的時間，用力關上房門。
季語喬開心地回到牀上，挪了挪身體，與林絮靠得越來越近，“現在沒有人再來打擾我們了。”
林絮笑了笑，“今晚要和我說什麼？”
最近這幾天晚上，季語喬總喜歡拉著她聊天，從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聊到學校的八卦。
林絮也聽得津津有味。
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早晨。
直到季廷陽發現林絮最近幾天睡眠不足，一直在打瞌睡，把季語喬訓過一次後，她這才消停一點。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的事吧？”這段時間一直在說自己的事，季語喬想想，她好像還沒仔細瞭解過林絮呢。
“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還有……”季語喬的神色有些糾結，“小姨也就是我媽媽的妹妹吧，你見過她嗎，她是什麼樣的人呀？”
以前她向哥哥們問起父母的事，他們臉上的表情總是變得難過。
久而久之，她就不敢再問了。
但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好奇。
季語喬問出口後，許久也沒有得到林絮的回答。
想著她是不是也在難過時，擡頭看去，才發現林絮早已經入睡了。
好吧。
下次再問吧。
季語喬也闔上雙眼，伸手抱著她緩緩入睡。
清甜的氣息鑽進季語喬的鼻尖。
好香。
也好溫暖。
不知道以前同學經常在作文裡寫的那些媽媽的懷抱，是不是也和這一樣溫暖……
第二天。
季語喬醒來的時候，林絮已經不在臥室了。
她揉著眼睛下樓，客廳裡只有季廷陽一個人，“大哥，林絮呢？”
季廷陽臉上的表情顯然不大好，悶聲答道：“她和季澤秋出門了。”
這下輪到季語喬也氣得咬牙切齒了。
二哥居然趁她還沒睡醒的時候，偷偷拉著林絮出門玩了！
她拿出手機，指尖用力地戳著屏幕，像是要把手機戳出一個洞來，編輯了幾百條譴責的話語發給季澤秋。
然而季澤秋完全沒有反省，還不以爲意。
秋：【誰讓你自己睡懶覺的？】
秋：【活該。】
季語喬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氣呼呼對季廷陽道：“大哥，讓劇組那邊多關二哥幾個月，別讓他回家了！”
季廷陽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微挑，“這個主意不錯。”
他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他也要回公司了。
季廷陽起身往門外走去，剛換好鞋子，像是想起什麼，回頭對季語喬說道：“書房的書桌上有一個密封的檔案袋，幫我去拿一下。”
“好啊，跑腿費100萬。”季語喬笑盈盈地看著他。
季廷陽漆黑的眼神淡淡掃過來，還沒有說話，季語喬就慫了，“算了，不用跑腿費了，就當我做慈善吧。”
她迅速往書房溜去。
然而她找遍了書桌，也沒有看見什麼檔案袋。
難道是在抽屜裡？
季語喬嘟囔著，一邊拉開書桌的各個抽屜。
然而就在拉開最底層的抽屜時，一張照片映入她的眼簾。
那張照片像是一張全家福，一家五口對著鏡頭露出絢麗的笑容，就算隔著照片也能感受到一股幸福與溫暖。
照片上的人很是熟悉。
就算不用問，她也知道那兩個小男孩是季廷陽和季澤秋。
只是照片上的女人怎麼和林絮一模一樣？
她看了一眼照片左下角的時間。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林絮應該也還是一個小孩吧，難道那是她的媽媽？
林絮和她媽媽是姐妹，長得像也很正常。
可爲什麼旁邊的這個男人也那麼像謝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