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他的建議,眼睛撲靈一下就亮了,湊到他面前問:“想什麼主意?”
“主意有的是,就看我心情好不好,心情好的時候用溫和一些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用暴力一點的,你不用管,想去看熱鬧就跟著,不想去就拉倒。”程墨說。
“想去,當然想去。”我說。
如果說程墨的流氓是放飛天性,我的得意就是小人得志。
第二天我等了一整天,想接到程墨的通知電話,但是一直等到下班他都沒電話打進來。我有點著急,以爲他的計劃取消了,就主動給他撥了過去。
程墨接過電話喂了一聲,問我是誰,聽到我的聲音才猛然想到什麼似的說:“咦,我居然忘記這件事了,不好意思。”
我一聽就失望了,語氣也懶得掩飾說:“程墨,你耍我玩呢。”
對於他把這件事忘記,我只有失望,卻無憤怒,因爲程墨不是我的誰,他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我也不會強求。
程墨聽到我準備掛電話,笑著說:“我忘記叫你來看熱鬧了,再說女孩子不適合看這麼血腥的場面,對吧。”
“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他說的話,反問。
“你半個小時之內趕過來,還能看到收尾,要不要來?”程墨問。
“地點告訴我。”我一邊說,一邊關電話,踢椅子,拎包,出門。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等我聽到程墨在電話裡和我說地址時,我已經走到電梯了。
到了樓下打開導航,直接輸入程墨給我的地址,車子一溜煙開了出去。
程墨給的地址是一個酒店,而且還是那種國際連鎖的五星酒店,我真的從來不知道,這裡居然能打架。
我從電梯走下來,看到了酒店的走廊裡安靜極了,一點也不像打過架的樣子。我一邊走一邊找著房間上的號碼,到了程墨說的那間房,我直接敲門。手才碰到門板,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給我開門的是程墨,他看到我一挑眉,露出一個壞壞的笑說:“看樣子原來的你在我面前很壓抑天性啊,這麼愛熱鬧的性格,非要表現得跟自己多安靜淑女一樣,真是辛苦你了。”
我沒理會他的取笑,直接推開了他,走進房間,問:“人呢?”
“什麼人?”他問。
“別賣關子。”我說。
他這纔對我說:“在這裡等一下,馬上過來。”
緊接著他打了個電話,過了五六分鐘以後,房間的門被從外面用卡刷開,兩個個扶著一個幾乎站不穩的男人走了進來。
來到程墨和我面前,那兩個人把手一鬆,那個一看就明顯捱了打的男人就摔倒在地上。
我看著那個倒在地上都沒力氣爬起來的男人,緩了一刻才認出來,這人就是曾經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喬仁。
程墨報復一個人,找一個人的麻煩居然是這種直接的方法,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方法很的很震撼。
喬仁擡眼看到了我和程墨,居然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和你們兩個脫不了關係,敢在大街上直接把我蒙了頭就打,你也太膽子大了。程墨,今天你只要讓我活著,就做好我再打回去的準備。”
“咦,真沒想到,喬仁你也有幾分血性啊。沒關係,我的地址電話場子你都知道,想打的話隨時奉陪,”程墨毫不在意的說,“不服,就接著打嘛,不管多硬的骨頭都有打軟的時候。”
他說完,看向站在一邊的兩個男人說:“現在幹活手下不利索了啊,瞧瞧這客人都沒滿意。”
他的話音才落,那兩人又要過來拖著喬仁走。
程墨一擡手製止了那兩個人的動作說:“先別動,我有點事要問問喬仁。”
那兩人又乖乖退到一旁。
程墨與我坐在一起的,他此時居然把頭探到了喬仁的耳朵邊上,低聲不知說了幾句什麼,喬仁的臉色大變,用一種十分畏懼的表情看著我,嘴脣都在哆嗦,最後說:“好,這一次我認栽。我算了一遍,一共還欠你三十萬,等下馬上讓財務打款。”
“這就對了嘛。”程墨伸手在他臉拍了一下,站起來問我,“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吧。”
我現在好奇的是,剛纔程墨趴在喬仁身邊說的是什麼,至於讓他這樣害怕。但現在喬仁在場,我不好問。程墨又用這種語氣看我,我不得不假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點頭說:“嗯,好的。”
這句話簡直是萬能的,什麼場合都能用。
“好了,你走吧。”程墨對喬仁說。
喬仁走的時候,用一種特別怨恨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出了門。他走以後,我當然馬上就問剛纔他都說了什麼,程墨笑嘻嘻的說:“我和他說你是一個剛復活的女鬼,恨一個人就能像貞子一樣從電腦裡爬出來向那個人索命,還說讓他看你紅色的眼珠子。”
“胡扯,你才紅色眼珠子。”我低聲斥了他一句。
但是,接下來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說實話,我也沒了辦法。
十分鐘以後,我的帳上又多了三十萬塊錢,是喬仁打過來了。這件事讓我覺得現在事情發展的特別古怪,我要債走正常渠道,一分錢也沒要回來。現在不走正常渠道了,不僅要回來了應得的一部分,還有額外多出來的一部分。
“喬仁會不會報復回來?”我見問不出程墨的話,只好改問事情的後果。
“怕什麼,既然敢打就不怕他報復。”程墨笑了笑說,“再說,你現在不是正在給他攢材料嘛,我覺得攢齊以前,他好像沒精力報復我。”
他說的也對,現在走一步說一步,總比被動的等著要好。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到喬仁剛纔被打成豬頭的樣子,就覺得心裡很爽,忽然間覺得,直接把方建國送了進去,似乎太便宜他了。
其實喬仁的事很好調查,他接過裝修項目的幼兒園都被他作爲宣傳資料放在他們公司的介紹裡了,甚至在網站上還有他們以往所做每一個項目的時間。我託人一家一家打聽下去,錢跟不是錢一樣扔出去,很快就拿到了一手的資料。
基本上每三家幼兒園就有一家出事的,去調查家長們都非常詳細的說了情況。而且,這種事還有蝴蝶效應,一家傳出去有人在問這件事以後,所有受到過影響的幼兒家長都紛紛找上門來。
到了最後,我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做生意的人,而是一個替民伸冤的青天大老爺了。
事情有點往越來越大的趨勢鬧了。
在這個時候,我心裡有點沒譜兒,舉棋不定時我給劉月打了電話,把事情的詳細經過都說了一遍。本以爲她會說我太過冒進了,沒想到她在電話裡一拍桌子說:“沒事,你放心去做,我給你找找人走走關係。要是再讓這種人在這個行業裡做下去,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孩子呢。”
劉月家裡的情況我知道,能在帝都二環裡有一所完整的五進院子的人家,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在證據都收集到差不多時,我忽然有點蒙逼了,我以什麼身份起訴,要怎麼把這件事公諸於衆?如果登報紙的話,記者要怎麼纔會相信我?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沈末給我打了電話。
看到手機上他的名字,我有一瞬間的恍神。最近我太忙了,白天忙工作,晚上就給喬仁收集資料,忙得不可開交。
這樣一忙,我居然沒主動聯繫過自從香港回來就只見過一次的沈末。
“程紫,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他問。
他不說還軒,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有點急了,真恨不得馬上就摔了電話。他也知道我會生氣?既然知道我會生氣,爲什麼還要說分手?就算是他有苦衷,也不應該把分手做爲解決辦法……
總之,這件事不能細想,越想越生氣。
我在電話裡沒出聲,沈末嘆了一口氣,吧嗒把電話掛斷了。聽著電話裡的房盲音,我又蒙了。
我沒有糾結一會兒再說話的權力嗎?沈末的道歉不太誠心啊,一點死纏爛打的精神也沒有,太讓人失望了。
但是,現在他都掛了電話,我總不好再打過去。一氣之下,我把沈末的名子拖進了黑名單,然後看著那個黑色的頭像,心裡恨恨的想:黑了讓,讓你想打電話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當我是什麼人啊?招之即來,揮之既去?
今天累死了,我能說打字都擡不起手指頭嗎,現在眼睛都快閉上了,一肚子的劇情,我卻像鋸嘴的葫蘆,一個字也打不下去了。太累,巨累,明天再更啦,各位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