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絕大多數(shù)事情,都不會像我們所想的一樣一帆風(fēng)順,正所謂好事多磨,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姜澄澈和林沐晨最初的計劃很簡單,兩個人只要做的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就可以了,在雙方家庭都認(rèn)可了他們的關(guān)係之後,他們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叛逆事情來,最好是糟糕到讓雙方父母都覺得只要不是姜澄澈或者林沐晨,自己的孩子找什麼人都可以。這就是兩個人最初的想法,以這個大綱爲(wèi)藍(lán)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也不失爲(wèi)一個良策。不過,任何事情都沒有我們原本設(shè)想的這樣簡單,誰也不曾想到姜澄澈和林沐晨竟然會被家裡人逼婚。
姜澄澈曾經(jīng)三番四次地暗示過安冪可,他會做出一些她暫時不能理解的事情,安冪可卻沒有對姜澄澈保持應(yīng)有的信任,再加上不知道什麼人在中間做了手腳,把從訂婚現(xiàn)場出來傷心欲絕的安冪可推入了清湖,這讓兩個人的關(guān)係急轉(zhuǎn)直下,從一開始的只是冷戰(zhàn),變成了安冪可對姜澄澈發(fā)自內(nèi)心的恨。
愛情這種事情,最是容易產(chǎn)生誤會。兩個人在沒有血緣關(guān)係的基礎(chǔ)上,彼此喜歡想要親近,卻由於兩個人之間相處時間不夠長這一最大缺陷,導(dǎo)致了兩個人之間所參雜的外界環(huán)境很容易就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愛情想要維持,就不可以有誤會。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都會成爲(wèi)兩個人之間暗藏著的小地雷。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觸雷身亡。
姜澄澈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安冪可,安冪可這才明白原來是被人算計了。她有些愧疚地用兩隻柔情的眼睛望著姜澄澈。感覺很不好意思。
姜澄澈被安冪可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地心潮澎湃,忍不住抱住她又是深深一吻。
兩個人折騰了許久,都感覺不能再忍住胃裡的飢餓了,況且,上一章中所講到的“此處省略十五萬字” 也是需要體力的,是時候補充點能量了。
誤會已經(jīng)解除,來自兩個人心中的不安和委屈都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了。
姜澄澈大大咧咧地?fù)ё×税矁缈傻募绨颉s被安冪可輕輕地閃開了,她壓低了聲音說道:“雖然是在我們學(xué)校,但你不怕有眼線嗎?”
“眼線?”姜澄澈笑了笑。笑容裡充滿暖意:“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東躲西藏了。反正我已經(jīng)打破了和林沐晨之間的約定,剩下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吧!”
姜澄澈說的很灑脫。安冪可也跟著他笑了笑。
“最關(guān)鍵的是……”姜澄澈看著安冪可的笑容。柔情萬分地說道:“我不想再讓你受委屈了!”
安冪可感覺心都被暖化了,她笑了,很久沒有的,開懷大笑。
隨便找了一間小飯店,姜澄澈和安冪可落座之後隨便點了幾道菜,就腦袋靠著腦袋,親密地聊起了天。
“你知道我這半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問題已經(jīng)說清楚了,安冪可終於可以和姜澄澈說說他這麼久以來的委屈。
姜澄澈也樂得聽她多講幾句話。饒有興趣地說道:“說來聽聽。”
“渾渾噩噩、失魂落魄、神不守舍。”安冪可一口氣連用了三個成語,卻是字字珠璣。形容的很是恰當(dāng)。
“學(xué)問見長啊!”姜澄澈心情大好,很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噗嗤……”安冪可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個人的氣氛融洽到了極點。
“冪可,當(dāng)時推你下水的人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細(xì)節(jié)?你還能記得住嗎?”姜澄澈忽然垂下頭,冷著臉問道。
“當(dāng)時他們一路狂奔,追了我很久。我只記得,他們的髮型看起來都很殺馬特。雖然是小混混,但並沒有什麼特別有氣勢的地方。應(yīng)該只是一般的小混混吧!”安冪可皺著眉回憶道。
“這種人太多了,不良少年裡十個有九個都是這樣的,算不上有什麼特色。”姜澄澈說道。
“澄澈,我們要怎麼去查是誰把我推下水的呢?”安冪可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小會兒,才擔(dān)憂地問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雖然說我的那個姐姐和尹俊熙的嫌疑最大,但如果想肯定是他們兩個做的,總還是需要一些證據(jù)。”姜澄澈若有所思地說道:“況且,我?guī)缀蹩梢钥隙ǎ@件事情不是他們兩個做的。”
“哦?爲(wèi)什麼會覺得不是他們做的?”安冪可不解道,自從上次察覺到姜果兒對她的關(guān)心有些過分了之後,安冪可就不再與姜果兒聯(lián)繫了。這兩個人確實非常可疑,可以說80%的可能性是他們做的,但姜澄澈竟然覺得另有幕後黑手,那麼幕後的這個人隱藏的可算是夠深的。
“姜果兒屬於有賊膽沒有賊心的那個類型,至今爲(wèi)止,她憑藉自己的能力所做的一切小動作幾乎都在我的掌控範(fàn)圍之內(nèi),想要破解非常容易。尹俊熙這個人一開始我就覺得他有問題,一個試圖討好所有人的男生,脾氣好到對所有人沒有脾氣,這樣的人往往心機(jī)最重,想得最深。”姜澄澈說道。
“那爲(wèi)什麼不會是他呢?”安冪可追問道。
“很簡單,尹俊熙不屑於做這種髒了自己手的事情。”姜澄澈很篤定地說道。
“他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屑於做的?”安冪可不明白姜澄澈的意思。
“尹俊熙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我們家的財產(chǎn),訂婚儀式已經(jīng)完成了,他想要的那一部分已經(jīng)到手了。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他有必要這樣心急嗎?就算是你被他挑撥的想要找我來複仇,搞得我身敗名裂。我的那部分財產(chǎn),也不會進(jìn)入他的口袋。但是事情萬一敗露了,他連自己那份應(yīng)得的都會失去。如果我是他。會春風(fēng)得意地坐在一邊看我的笑話,然後再從長計議地和姜果兒商量整垮我的對策,而不是在訂婚當(dāng)天就想出這種餿主意,去挑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係。”姜澄澈冷靜地分析道。
“話雖如此。”安冪可想了想說道:“但這個分析,只是出於理性來考慮,萬一他並沒有想那麼多呢?”
“現(xiàn)在就要說說,這件事情不可能發(fā)生的偶然性了。”姜澄澈得意地笑道。“你當(dāng)時去找我。是出於自己自願的嗎?”
“對,之前姜果兒有找過我,示意我在得知你訂婚的消息之後過去鬧事。卻被我冷淡地拒絕了。”安冪可回答道。
“你當(dāng)時的拒絕自然嗎?”
“啊?自然?”安冪可不明白姜澄澈的意思。
“對,我的意思是,你拒絕她的時候,她有沒有極力地勸阻你。”姜澄澈再次問道。
“嗯。是有的。當(dāng)時我對她產(chǎn)生了懷疑。覺得以她和你的關(guān)係來說,她對你的事情有些關(guān)心過分了,所以就很很肯定地拒絕了她。”安冪可答道。
“那就對了。”姜澄澈笑道:“她根本不知道你會在訂婚那天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她又怎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批小混混過去騷擾你呢?她是當(dāng)天儀式的主角之一,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和尹俊熙,這其中也包括我,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我跟她沒說過幾句話。但我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很瞭解她的交際圈。想要在短時間之內(nèi)找?guī)讉€小混混去騷擾你,對她來說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而尹俊熙,我和尹峰一起長大,我輕易地就能從尹峰的口中套出他哥哥的交際情況。我很肯定尹俊熙在短時間之內(nèi),也找不到這幾個小混混。”
“那你的意思是?”安冪可越來越聽不懂姜澄澈分析的內(nèi)容了。
“可能你覺得以上幾個理由都很牽強,那我來告訴你一個不牽強的理由。”姜澄澈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什麼?”
“當(dāng)然是我的直覺。”姜澄澈臉色一變,壞壞地笑了起來。
“呵呵……”安冪可冷笑了兩聲。
“怎麼?不相信我嗎?”姜澄澈臉色又是一變,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模樣。
“是!我信!我們家大老爺!”安冪可的口中竟然也情不自禁地開起了玩笑。
“哈哈……”兩個人開懷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安冪可偷偷瞟了一眼姜澄澈還帶有餘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澄澈啊,你爸爸對我的偏見一直很深,你覺得會不會是……”
安冪可特意沒有說完這句話,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你是說,是我爸爸找人想要害你?”姜澄澈把剩下的那句話補充完整,便又搖了搖頭說道:“冪可,我知道你和我爸爸誤會很深,但是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啊……沒有啦!”安冪可尷尬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嫌疑,所以纔會猜一猜嘛。”
“沒關(guān)係的,冪可,我瞭解你的心情。”姜澄澈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安冪可也不再掩飾,點了點頭。
“冪可,其實我心裡負(fù)擔(dān)很重。”姜澄澈忽然嘆了口氣,眼睛看向了一邊,眼神裡滿是頹然。
“怎麼了?”安冪可擔(dān)心地問道。
“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了真相,而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我並不想承認(rèn)的那個人,那我應(yīng)該怎麼做?原諒他?我真的很難做到。揭發(fā)他?我又怕我狠不下心來。”姜澄澈用手託著額頭,神色很複雜。
“澄澈,我可以猜一猜,你說的是誰嗎?”安冪可試探性地問道。
姜澄澈沒有說話,眨了一下眼睛,算是默許了。
“你害怕,那個站在背後陷害我們的人,是你已經(jīng)當(dāng)做親生母親的,秦姨……”安冪可說完,仔細(xì)地觀察起姜澄澈的臉色來。
姜澄澈眼神一凜,好像他早已經(jīng)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卻又害怕別人把它說出來那般,矛盾又心痛。
姜澄澈點了點頭,目光呆滯住了。
“澄澈,我也希望不是。”安冪可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秦姨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一位溫柔大方的女性,她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這麼多年過來,就算她是在演戲,時間那麼久,這場戲也演的真假難分了。如果是我的話,我覺得,我會原諒她的……”
面對安冪可的懂事,姜澄澈竟然無言以對。這個女孩兒所受過的委屈,是他用盡這一生都無法償還的。更何況她如此的優(yōu)秀,要怎樣的狠心,才能辜負(fù)了她,辜負(fù)了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女子?
“謝謝你。”姜澄澈的這句感謝,包含了很多內(nèi)容,安冪可卻只當(dāng)他很見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另外,就算這件事真的是秦姨做的,她做這件事,也只是針對我。也說不定真的像那羣小混混所說的,她只是爲(wèi)了讓你順利的訂婚、結(jié)婚,過上她所認(rèn)爲(wèi)的好日子罷了。”安冪可想了想,補充道。
“呵呵。”姜澄澈苦笑了兩聲,說道:“不管是不是她,目的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小混混故意表現(xiàn)出是我指使他們過去害你,卻又不等確定你死掉之後才離開,這已經(jīng)說明了一個問題。說明他們只是想拆散我們兩個,想借你的手來加害於我,而不是真的想把你弄死,更不是嚇唬嚇唬你而已。”
安冪可也覺得姜澄澈說的很有道理,想把安冪可丟在湖裡淹死的這個人,必定知道安冪可是會游泳的,纔會選用這種有驚無險的方式。而小混混的匆匆離去,也正說明了這個人並不真的想要安冪可的命。但是,如果只是想恐嚇?biāo)脑挘蜎]有必要表演那通電話,把安冪可的注意力引到姜澄澈身上去。
這個人的野心恐怕還遠(yuǎn)不止得到一點點財產(chǎn)。
“算了,不要再想這些令人頭痛的問題。我的肚子真的好餓!菜到齊了,我要開動了哦!”安冪可說著,拆開一次性筷子,開動了起來。
“喂!別吃那麼快!給我留點兒!”姜澄澈後知後覺地加入了吃飯大軍。(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