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聽到大喊,鍾離冰從外衝進,她一把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白曦凌給拉至一旁,跪到牀邊,緊緊的摟著軒轅燁陽漸漸失了溫暖的身軀。
“這下,你總該是我的了!”
她親吻著他蒼白的嘴脣,撫摸著他枯黃的臉頰。
他是她的劫數,卻也是她的愛人。
他如罌粟,讓她不可救藥愛上,卻沒有再爲她解毒。
她要的不多,只希望他舒展眉頭,只希望他回頭,看她一眼。
可現在,他靜靜的躺在那裡,失了生機,他走了,連著她的心,也一併被帶走了。
“冰兒……”南宮夢雅擦乾眼淚,從旁走出,輕輕拍著鍾離冰的背部,此時再多的安慰,都是無力。
薛洛竹向南宮夢雅悄悄示意,將鍾離冰勉強拉開一點,而後走到牀邊,翻看軒轅燁陽緊閉的雙眼,按著他不再起伏的胸口,最後,神色暗淡,微微搖頭。
他雖早已猜到這種結果,但也期待著奇蹟的發生,可……
他擡頭,忍著眼中酸澀,只想眼淚不要流出來。
這是他的兄弟,他此生唯一的一個兄弟,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
‘神醫?神醫?’是對他的諷刺吧?
屋外颳起陣陣陰風,一身乞丐裝扮的魑,迎著冷風,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道歉,說著對不起。
他擡起朦朧雙眼,透過緊閉的房門,彷彿能看到昔日主上妖嬈躺在軟踏之上,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的姿態。
他天生便擁有著別人永遠的無法超越的獨特神韻,他仿若天生的至尊,自己只能仰視,只能臣服在他的腳下,聽到調遣,儘管心中害怕,但那何曾不是一份尊敬,一份敬畏?
“孩子,起來吧!”
聲音彷彿從天際飄散而來,濃郁雄厚,卻也透著溫暖,讓人心神安定。
魑轉身遙望,卻見一仙風道骨的老者踏著虛空,慢慢走來。
他明明覺得,剛纔老者還離他百米之遠,可剎那間,竟然已經停在他的面前。
“您是?”
在老者面前,他生不起任何抵抗情緒,他仿若被老者身上所散發出的溫暖籠罩,只想貪戀的享受著這片刻寧靜。
“孩子,跟我進來吧!”他微微彎腰,輕輕拉過魑的雙手,也未見他用絲毫力氣,魑便覺得像是有股力氣拖著他,讓他不受控制一般,站起了身。
房中,昏暗,壓抑。每個人心中都只剩無法言名的哀傷。
房門輕輕開啓,一絲光亮照射進來,驚醒了沉浸在悲痛情緒中的衆人。
“師父!”昔日總是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薛洛竹眼露驚喜,急忙俯身,恭敬下拜。
正在安慰鍾離冰的上官敏也雙手一滯,看著熟悉的老者,彷彿看到希望一般,喜極而泣,低頭行禮。
“孩子,你願隨老夫走嗎?”
老者像是沒有看到兩位愛徒行禮,他只低頭看了眼雙目緊閉,失了生機的軒轅燁陽,而後轉身,卻是問著剛隨他走進的魑。
“啊?”魑本還呆愣的盯著已經不ChéngRén樣的主上,卻恍然被老者驚醒,驚訝的不知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