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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鳳兮晴和彩雲(yún)也在他的牀頭守到了天亮,御林軍一直守著景王府,沒有回撤。
當(dāng)詹明玉收到消息說景王府被御林軍團團圍住保護之後,大怒,砸了很多東西,最後感慨了一句話:下手遲了……
上官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豔陽高照接近中午的時候了,一睜眼看到鳳兮晴趴在自己的牀頭睡著了,彩雲(yún)也坐在腳踏上歪在牀邊睡了,心裡涌起許多的溫暖。
記得小時候,自己病的無論多麼嚴重身邊都只有丫鬟婆子陪伴,從沒見母后詹明玉出現(xiàn)過,那時候人們都告訴上官景,詹明玉是皇后,很忙,不能像普通孃親那樣照看他,上官景自己也是這麼認爲(wèi)的。
可是有一次,太子上官傲病了,高熱不止,小小的上官景前去探望,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詹明玉一身整齊的宮裝都爲(wèi)來得及換下,就苦苦的守在上官景傲的身旁,親手給上官傲熱敷,按摩身子,喂藥,哄他,那麼溫柔,那麼耐心,上官景才知道詹明玉對他們兩兄弟是多麼的不同。
再大一點,上官景發(fā)現(xiàn)在詹明玉面前,如果他搶了上官傲的東西,詹明玉就會責(zé)罰他,而如果上官傲搶了他上官景的東西,詹明玉只是微微一笑,就好似什麼都沒看到。
所以,小小的上官景心裡便有了一個認識,他和上官傲對於詹明玉來說是不同的,上官傲可以什麼都做,可以犯錯,可他不行,他必須規(guī)規(guī)矩矩,什麼錯都不犯,而且還必須得跟在上官傲身後任上官傲欺負。
就這樣兩個人直到成年都是這個樣子,成年後的上官景理所當(dāng)然的以爲(wèi),詹明玉對他們兄弟的這種差異不爲(wèi)別的,只因爲(wèi)一個是太子,可以繼承大統(tǒng),而另一個是普通王爺罷了,再優(yōu)秀又如何?當(dāng)了一輩子也只能是個王爺!
因此,上官景默默的接受了來自詹明玉的一切不公正對待,甚至於真心的輔佐上官傲,幫著上官傲處理各種棘手的朝政和家事,這也就是上官傲明知道上官景不是他親生的弟弟,手裡握著毒藥卻沒有給上官景下毒的原因,這樣的一個好弟弟就是親生的也未必比得過。
只是,這一切的背後隱藏著一個驚人的隱情,這件事上官景不知道,上官傲不清楚,只有詹明玉才知道怎麼回事!
所以,當(dāng)現(xiàn)在的上官景一睜眼看到鳳兮晴守在他的牀前的時候十分感動,就好似他的親人守在他的身邊一般。
上官景滿足的笑了,彩雲(yún)是個丫鬟,守護自己是她的職責(zé),而神醫(yī)不是,治療完了大可以去休息,而她卻一直守在這裡,上官景的心裡涌起無數(shù)的甜蜜,又想起了那件事,等自己的毒清了以後,是不是該重新想想上次被丁卯的老婆一腳踢進水裡那件事?趁著上官傲還沒有明確要把神醫(yī)收入後宮之前,自己先挑明那個,這應(yīng)該不算是自己搶了上官傲的東西吧?
所以當(dāng)鳳兮晴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上官景滿面開心笑容的睡顏,既溫暖又養(yǎng)眼。鳳兮晴看著也禁不住笑了,笑這個傢伙真是沒心沒肺,自己都差點被人毒死了,他居然還能笑的這麼開心,真是讓人氣憤。
這時候,彩雲(yún)也醒了,睜眼看了看,見鳳兮晴已經(jīng)站起來活動筋骨,她也站了起來,低聲問道:“要準備早餐嗎
?”
鳳兮晴點頭,用眼神示意彩雲(yún)去準備。
彩雲(yún)忙出去讓人準備去了,鳳兮晴則是繼續(xù)活動著胳膊腿,幾乎一晚沒睡,又殺掉了幾個黑衣人,昨晚真是過分緊張了,害的今天自己還有些迷糊。
大概是鳳兮晴活動筋骨的聲音太大了,上官景驚醒了,轉(zhuǎn)過頭看到了正在做各種奇怪動作的神醫(yī),啞然失笑。
鳳兮晴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正好撞上了上官景那溫潤的眼眸,四目相對,就好似磁石一般彼此吸引。
兩顆一樣火熱的心在彼此吸引,“你醒了?” 鳳兮晴只感動自己的面頰在迅速升溫,忙別開眼睛問道。
上官景則是十分開心,笑著應(yīng)道:“是啊,本王覺得輕鬆了許多,不知道這毒是不是已經(jīng)解了?”
鳳兮晴忙正色道:“王爺大意不得,昨晚的確把大部分毒都逼了出來,但還有少部分殘留體內(nèi),今天,風(fēng)某就用湯藥之法把剩餘的化解。”
說著,鳳兮晴拿出了昨晚她匆忙出府時帶來的藥材,仔細思量了一番,又給上官景仔細的號了一次脈,才輕聲道:“王爺稍候,我親自去煎藥。”
上官景讓鳳兮晴去了,看著鳳兮晴走出門口時的嚴肅神色,上官景深感欣慰。
這個上午的治療很是順利,沒有殺手再來搗亂,沒有異常痛苦的逼毒,鳳兮晴把親手熬好的湯藥餵給了上官景,上官景過了片刻就開始上吐下瀉,彩雲(yún)嚇壞了,鳳兮晴則淡淡道:“無妨,只不過是把他體內(nèi)的毒排出去了而已。”這樣折騰直到傍晚,鳳兮晴再診脈時候露出的滿是開心的笑容。
上官景只是看了鳳兮晴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是沒事了,開心的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本王的毒盡解了。”
鳳兮晴也是十分開心,又給上官景開了一副調(diào)理身子的藥才趕回了神醫(yī)府,阿彩還在那裡,鳳兮晴可是不想夜長夢多。
不加休息的給阿彩配好了解藥,然後給她服下,夜色降臨後看著阿彩被毒藥的藥效折磨,流了一身的汗,又是抽搐又是嘔吐的,鳳兮晴也有些不忍。
讓荔枝好好的照顧阿彩,自己則是起身去了柳青青夫婦的院子。
這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午夜,鳳兮晴在黑暗中穿行,很快來到了柳青青和丁卯住的地方。
看看院子意外的還是燈火通明,鳳兮晴暗暗搖頭,上一次燈火通明是因爲(wèi)柳青青生丁卯的氣,大晚上還在練劍,這一次又爲(wèi)的什麼?
輕身落在了牆頭上,探了頭往下面一看,頓時哭笑不得,這夫妻倆這是在鬧哪出?
在燈籠和夜色交相的輝映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裡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而且還是柳青青和丁卯,但是這兩個人所做的事情卻令鳳兮晴哭笑不得。
原來,院子裡的明亮處不知道柳青青從哪裡弄來了一個農(nóng)家用的小石磨,柳青青手裡正坐在石磨邊上的一把椅子上,手裡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甩著一個鞭子玩,而丁卯,在這個略微寒冷的季節(jié),竟然光著膀子在費力的轉(zhuǎn)著那個小磨盤。
鳳兮晴真是搞不懂了,這夫妻倆是在幹什麼?堂堂一個將軍獨女和最近人人仰望的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竟然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拉小磨玩?誰能告訴她,還
有比這夫妻更不正常的人嗎?
鳳兮晴可不想趴在牆頭上猜測這兩人究竟在幹什麼。飛身下落,直接站在了兩個人面前。
柳青青先是一愣,待看清了是鳳兮晴,歡喜的一躍而起道:“姐姐,你怎麼來了?丁卯說要做芝麻糊給我吃,你來了正好,讓他多做一些,我們姐妹兩個一人一碗!”
鳳兮晴頓感無語,再看看丁卯,丁卯自幼讀書,很重男女之禮,此刻他還光著膀子,自然是害羞的,竟然直接跑回室內(nèi)去了。
過了半晌纔出來,竟然已經(jīng)穿戴整齊,挑不出什麼裝束上的錯誤來了。
他雖然紅了臉,卻還是來到鳳兮晴面前深深一禮道:“多謝神醫(yī)阻止丁卯做錯事,不但挽回了我們夫妻的感情,還保住了我妹妹麗妃娘娘的孩子,我想不但丁卯感謝神醫(yī),就是丁卯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也會感謝神醫(yī)的大恩大德的。”
說著,丁卯竟然要跪下去,大禮參拜鳳兮晴。
鳳兮晴忙拉住了丁卯道:“丁大人不必如此,風(fēng)葉只是做了份內(nèi)之事罷了。”
丁卯卻道:“神醫(yī)不必過謙,這一次丁卯是大錯特錯了,竟然被美色迷花了雙眼,丁卯真想以死謝罪。”
柳青青聽丁卯說這話,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喊道:“丁卯,你不要傻了,你若是死了,我怎麼辦?”
丁卯看著柳青青,眼中滿是激動的淚光道:“青青,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柳青青面色一紅道:“說什麼原諒不原諒,我也跟本沒有真正生你的氣,只要你明白過來我對你的心是特別的就好。”
丁卯是一個十分保守的讀書人,在聽到柳青青的這句話後,竟然激動的過去抱住了柳青青,兩個人相擁而泣。
鳳兮晴頓感此行真是來的不是時候,更不該繼續(xù)站在這裡,但是想一想此行的目的,鳳兮晴並沒有馬上離去。
等到兩個人的情緒沒那麼激動了,鳳兮晴才咳嗽了兩聲道:“本神醫(yī)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但還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阿彩的毒我已經(jīng)治好了解藥,而且已經(jīng)給她服下,我現(xiàn)在來來問你們要不要再去看看阿彩,我打算明天就把她送離這裡,鳳虎和張萬勝那些人心狠手辣,要是讓他們知道阿彩沒死,他們一定會帶人來圍攻神醫(yī)府的!”
柳青青和丁卯同時驚訝道:“這麼快?”
鳳兮晴應(yīng)道:“快刀斬亂麻這句話就是這時候用的。”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後,柳青青認真說道:“姐姐,我去送送阿彩。”
丁卯卻低聲道:“神醫(yī),我便不去了,這一次我很對不起青青也很對不起神醫(yī)和麗妃娘娘,阿彩她走我是不會送的。”
丁卯說完,帶著毅然決然的表情進房間裡去了。
柳青青眼神有些感動的看著丁卯的背影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做在表面,不會敷衍。”
鳳兮晴微笑道:“我倒覺得丁卯這一次做的很對,不能實現(xiàn)的夢想就不該給人家希望!”
柳青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鳳兮晴話裡的意思,面色一紅道:“姐姐,我沒那麼小氣。”
鳳兮晴嘿嘿一笑道:“我看你也沒那麼大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