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肯說出心裡話了。可就只是因爲這樣?朕一直以爲,這些年,朕做的你都明白。若然你不是朕的女兒,你對紫星做過的那些事,朕如何又能容忍你到現在?從前你不是這樣的,在朕的心裡,你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朕對你的愧疚,一直都想用最好的來補償你。紫星有的,你何嘗又沒有?朕有那麼多的女兒,可也只有你和紫星佔據一宮。原來,朕一直都不知道,在你的心裡,除了恨,你從未將朕當一個父親來看!”
赫連龍翼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口很痛。
因爲縱然他有太多的不是,可他自認做的夠了。
雖不期望,她能感激,可至少,也不會是恨。
赫連月如冷笑了一聲,道:“那也倒不全是。至少,您讓我明白,什麼纔是我追求的。什麼纔是我想要的。若然您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會知道,原來這個皇宮是這麼的讓人留戀。讓我根本不想離開這兒!”
她臉上的笑容,陡然變得陰冷,“不過,我不是要這樣仰人鼻息的活著。我要成爲這皇宮的真正的主人。我要讓每一個人見到我,都只有畏懼和尊敬。而不是誰都可以來嘲諷我,譏笑我。父皇,您不要怪我心狠。正因爲我是您的女兒,纔會如此執念的想要擁有權利。想要擁有可以掌控別人生氣的資格。我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終於……”
好像是爲了印證她的話一樣,寢殿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身上卷著夜色獨有的清冷,南宮羽如神邸一樣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至少在赫連月如看來,他就是她的神。
她一點也不在乎,南宮羽因爲知道,她是如何殘害了自己的母親才能回到宮中來作爲要挾她的把柄。
只要他能夠給自己想要的。
送他這樣的把柄又當如何?
殿門關上了,南宮羽帶著微笑,慢慢的走到了赫連龍翼的面上。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赫連龍翼顫抖的手指著他問,看著他手裡的劍,他的瞳孔都變大了。
帶著兵刃面聖,這是死罪。
他似乎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皇上!”和他的驚恐不一樣,南宮羽氣定神閒的看著他,“如今這個皇宮裡,已經都是本王的人了。本王過來,是想要皇上一樣東、西?!?
“你……你想謀權篡位?”赫連龍翼氣的面色漲紅,只是他久病臥牀,蠟黃的臉變得通紅,顯得格外的淒涼。
南宮羽輕笑出聲,“什麼叫謀權篡位呢?皇上若是肯寫下詔書,將這皇位傳位於本王,那就叫名正言順。當然,如果皇上不願意。”他說著,低頭無限愛憐的摸了一下手裡的劍,“那本王就只好成全了皇上最後的願望,當真是某朝篡位了。只要皇上的玉璽還在這兒,本王自己也可以僞造一個詔書出來。到底是什麼選擇,都由皇上自己做主!”
赫連月如也看著赫連龍翼笑著道:“父皇,您不如就成全了寧王。這皇位給了他,西越會依舊如現在這般國泰民安,可如果……您也知道,您的幾個兒子,早已經明爭暗鬥了很久,交給他們,您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