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不行!”
這兩個字,應該是所有男人的死穴,傅景嗣也不例外,每次聽到她說“不行”,他就恨不得立馬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自己有多行。
他這話一出來,前排開車的餘森都憋不住了,一個不小心笑出了聲。
“很好笑麼?”傅景嗣聲音要多冷有多冷。
“沒,不好笑。”餘森趕緊否認。
“好好開你的車。”傅景嗣沉聲警告他,“再讓我聽到你發(fā)出來不該發(fā)出的聲音,後果自負。”
傅景嗣跟餘森說話的時候,零零一直在擡頭觀察傅景嗣的表情,看完之後,她忍不住往季柔懷裡縮了縮,然後感嘆:“爸爸,你好兇啊,我都害怕了。”
“……”傅景嗣一臉無奈地看著零零,想解釋都無從下口。
“好了零零,安靜坐一會兒。”季柔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算是安慰。
後來零零果然沒有再開口說過話,靠在季柔懷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零零靠著季柔,季柔靠著車窗,她們母女兩個人連睡覺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傅景嗣看著她們熟睡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了笑。
他拿出,對著正在熟睡的一對母女拍了張照片,然後破天荒地把這張照片曬到了朋友圈。
傅景嗣申請微信純粹是因爲工作,申請微信五年多了,他還沒發(fā)過朋友圈,這張照片是第一條。
他沒有配任何文字,只發(fā)了一張照片。
這照片發(fā)出去之後。炸出了一堆人,平時那些不怎麼跟他沒有任何私交的合作伙伴,都紛紛留言送上祝福。
傅景嗣發(fā)出去這張照片沒幾分鐘之後,顧錦便將照片轉(zhuǎn)發(fā)到了他們四個人的羣裡。
顧錦:嘖嘖嘖,老傅,連你都開始秀恩愛了,真是可怕。
容南城:這照片的角度可真夠醜的,鼻孔都露出來了,難看。
顧錦:哎我怎麼覺得空氣中酸酸的呢?有人心裡不平衡了啊喂。
容南城:顧蛋蛋老子看你又欠抽了!
顧錦:媽的你再叫我蛋蛋咱倆絕交!
江蘊:絕交是什麼體位?
顧錦:臥槽,江醫(yī)生。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小寶貝兒了。
容南城:你傻啊,剛剛那句話明顯不是他說的啊。
顧錦:……臥槽?
江蘊:哎呦,容帥真是太聰明瞭。
顧錦:我擦,你是顏霧?你竟然敢動江醫(yī)生的——
傅景嗣看著羣裡的聊天內(nèi)容,扯了扯嘴角,然後鎖上,閉目養(yǎng)神。
……
從北城到洛城,開車要四個多小時,路上這段時間很難熬,尤其是對於傅景嗣這種不愛玩的人來說,更是顯得無比地漫長。
抵達洛城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兩點鐘了。
零零餓得不行了,剛一進市區(qū)就吵著要吃飯。傅景嗣讓餘森找了一家餐廳,四個人一起下了車。
零零最近這段時間跟餘森也混熟了,吃飯的時候坐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天兒。
“餘叔叔,我發(fā)現(xiàn)你也很帥誒。”等待上菜的時光總是無聊的,零零託著下巴盯著餘森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讚美他:“超級有男人味的。”
餘森被她誇得笑了,“謝謝你啊,傅亦零小朋友。”
“餘叔叔。你有沒有女朋友啊?”零零開始八卦了,“你可以跟我們幼兒園的林老師在一起哦,上次我聽到她媽媽催她找男朋友呢。我?guī)湍銈儬考t線吧——”
季柔和傅景嗣坐在對面,聽著零零說出來這種話,倆人都驚呆了——
她這些詞兒都是哪兒學的?平時他們也沒教過她啊,還牽紅線……用得詞彙可真夠高級的。
餘森也被零零逗樂了,他笑著衝小傢伙揮了揮手,“不用不用,叔叔要專心工作,不談戀愛。”
“……哼。都是藉口。”零零想起來自己在電視劇裡看過的情節(jié),模仿著裡頭的主人公說:“你這就是沒有責任感的表現(xiàn)你知道嗎?”
餘森一頭黑線:“……”
“好了零零,不許這麼跟叔叔說話。”季柔忍不住教育她,“都跟你說了不要學電視劇裡的人,學多了會變傻哦。”
“……不會吧?”零零瞬間慌了,她拍著自己腦袋,“嚶嚶嚶,零零不要變傻,我要變聰明的。”
“聰明的孩子從來不模仿別人。”季柔引導零零,“所以,你知道怎麼做一個聰明的孩子嗎?”
“justbeyourself?”零零說了一句英文,恍然大悟:“嗷,媽媽,我懂啦。”
季柔看著小傢伙,淺笑,沒有說話。
她們母女兩個人之間有很多小默契,傅景嗣完全不知道。
就像現(xiàn)在,她們聊得火熱,他卻怎麼都插不進去嘴。
……
吃過飯回到家了,已經(jīng)快五點了。
季柔本來以爲今天就這麼過去了,正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傅景嗣突然來找她。
他倚在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季柔,“回來再收拾吧,先去取你的戶口本。”
“……現(xiàn)在?”季柔看了一眼時間,“都這麼晚了,我們過去不方便吧。”
“六點也算晚?”傅景嗣呵呵一笑,“你倒不如直接說不想嫁給我,所以不願意去取。”
季柔看他有要生氣的傾向,又怕他生氣之後做出來什麼對周沉昇不利的舉動,於是趕緊向他妥協(xié),放下手裡的衣服,起身跟著他一塊兒下了樓。
**
傅景嗣和季柔這趟來得實在是突然,都沒來得及跟林苒打招呼。
他們兩個人到林苒家裡之後,簡彥剛剛做好飯,準備開飯。
林苒看他們一起過來,被嚇了一跳。
“我靠,怎麼這麼突然?”林苒看看季柔,再看看傅景嗣,然後她用眼神問季柔:“你們兩個和好了?”
季柔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林苒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應該是當著傅景嗣的面兒不方便說吧。
“傅叔,來了啊。”林苒扯著嗓子喊了他一聲,故意把“傅叔”兩個字咬得很重,“今兒簡彥正好在家做了晚飯,我們還沒動筷子呢,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
“哦?”傅景嗣饒有興趣地挑眉,“看不出來,簡彥還會做飯啊。”
“那可不。”林苒含沙射影地說:“這年頭有些男的總是把自己的地位擡得很高,好像女人天生就該圍著他團團轉(zhuǎn)一樣。但是吧,我們家老簡就不這樣。我還挺欣慰的。”
傅景嗣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林苒在拐彎抹角地罵他。
他倒是也沒惱,笑著走到餐廳,準備圍觀一下簡彥的手藝。
傅景嗣離開之後,林苒趕緊把季柔拉過來問她:“怎麼回事兒啊?你怎麼又跟他和好了?”
“……我沒辦法了。”季柔低著頭,聲音裡寫滿了疲憊,“他鐵了心要我跟他結(jié)婚,我一點兒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那你哥呢?”林苒問季柔:“你哥絕對不可能同意你們倆結(jié)婚啊,你問過他的意見麼?”
“我哥他——”
季柔組織了一下語言,跟林苒大致說了一下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
林苒聽完之後,立馬就怒了,破口大罵:“媽的傅景嗣這個人渣,禽獸,下輩子絕對得斷後,老孃真是恨不得替你揍死他……”
林苒向來是看不得季柔受委屈的,傅景嗣現(xiàn)在完全就是把季柔捏在手裡揉圓搓扁,一個勁兒地欺負,簡直就是不要臉。
“苒苒,我的確是沒辦法了……畢竟這裡不是北城,我哥在這裡沒有人脈,就只能認栽。”
季柔嘆了口氣,很無奈。
“你先別急,回頭我晚上幫你問問簡彥吧。”林苒拍著季柔的胳膊寬慰她:“等有結(jié)果了隨時聯(lián)繫你。”
“苒苒,不用了。”季柔說,“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我也無所謂了。你別因爲我的事兒讓簡彥爲難。”
“你這個人真是……”林苒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門,“怪不得傅景嗣就欺負你,你就是個軟柿子,被人捏得死死的,最後被捏成柿餅了還美得不要不要的。”
“……”季柔被她說得慚愧,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因爲知道了傅景嗣做的這些事兒,所以吃飯的時候,林苒對傅景嗣的態(tài)度特別不好,他隨便說一句話,林苒都會懟回去。
後來簡彥都看不下去了,壓著聲音提醒她:“能不能懂點兒規(guī)矩。”
林苒聞言,啪地一聲摔了筷子,沒好氣地說:“我就是不懂規(guī)矩,你打我啊,你跟我分手啊。”
其實她平時在外人面前是特別給簡彥面子的。從來不會讓他掛不住。
但是今天實在忍不了了,自打知道傅景嗣威脅季柔和他結(jié)婚之後,她就恨不得跟傅景嗣大撕一逼,哪裡還能對他笑出來。
簡彥倒是也沒有發(fā)脾氣,他站起來,彎腰將林苒扔到地上的筷子撿起來,然後走到櫥櫃前爲她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放到手邊。
坐下來之後,簡彥衝傅景嗣笑了笑:“老傅,讓你見笑了。她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傅景嗣搖了搖頭,“沒事兒,不要緊。”
在林苒家裡吃過飯以後,傅景嗣就帶著季柔回去了。
他們兩個離開之後,林苒走到簡彥面前,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兩條胳膊纏上他的脖子,作勢要親他。
簡彥擋住她的嘴,“怎麼今天轉(zhuǎn)性了,有事兒要求我?”
“……又被你看穿了啊。”林苒低下頭在他掌心親了一下,“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啊。”
“嗯。”
林苒在簡彥的注視之下。把傅景嗣拿周沉昇威脅季柔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問簡彥:“那個,你能不能幫幫柔柔?”
“別人的感情,你別多事。”聽完林苒的話以後,簡彥只說了這麼一句冷漠的話。
林苒瞬間就生氣了,她從簡彥懷裡退出來,“什麼叫多事?季柔是我最好朋友的,我不想看她被傅景嗣欺負就是多事兒?簡彥,我發(fā)現(xiàn)你們男人真的都是一個德行,以爲我們離開你們活不了是不是?”
“難道不是?”簡彥站起來,一把將林苒拽到懷裡,笑盈盈地問她:“你覺得你離得開我?嗯?”
“媽的我在跟你說正事兒,你能不能嚴肅點兒啊啊?”林苒抓著他的領口,呼吸急促,“你拿出來。”
“如果你肯放我出來的話。”簡彥低頭咬著她的耳朵,“寶貝兒,你餓了,對吧?”
“簡彥!你他媽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林苒咬牙切齒地瞪他,“我在跟你聊正事,你特麼能不能別扯到那檔子事兒上。”
“他們結(jié)婚。跟我有什麼關係?”簡彥問林苒:“怎麼,難道你通過這件事情想通了,打算跟我結(jié)婚了?”
“你做夢,我纔不會跟你結(jié)婚。”林苒一把推開,“你們男人一結(jié)婚就變樣兒了,你現(xiàn)在能讓我騎在頭上欺負,結(jié)婚之後指不定怎麼虐我呢,我又不是受虐狂,不嫁。”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簡彥將她拽回來,圈在懷裡,“我除了某些特定的時候虐過你,平時哪兒捨得虐你?哪天不是你虐我?”
“你這是嫌棄我了唄。”林苒哼了一聲,“那你去找不虐你的女人啊,我這麼作你幹嘛還纏著我不放。”
“我不爭氣唄。”簡彥失笑,他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兒,“誰讓我就喜歡你這個小妖精呢。”
“那你——”
“寶貝,我還是那句話,別人的感情,我們不摻和。”
林苒一開口,簡彥就知道她要跟他說什麼。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打斷了她。
其實如果是別的事兒,林苒開了口,簡彥肯定是會幫的。
但是感情的事兒,他們這些局外人也不能替他們做決定。
既然季柔已經(jīng)決定接受威脅,跟傅景嗣結(jié)婚,就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畢竟她也是個成年人了。
而且,他很明顯能看出來季柔對傅景嗣死心塌地的,兩個人中間只不過是有些誤會而已,溝通一下。把話說清楚了,日子肯定過得挺好的。
“我都說了她不是別人,她是我朋友,朋友你懂嗎?”林苒據(jù)理力爭,“我不想看她被傅景嗣威脅,然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如果她不想跟傅景嗣結(jié)婚,就算傅景嗣威脅她也沒有用。”簡彥爲林苒分析情況。“她肯妥協(xié),說明她對傅景嗣還有情,懂?”
“都是藉口,反正你就是不想幫忙而已。”林苒鬆開他,“我困了,上去睡覺。”
“生氣了?”簡彥從身後拽住她的手,“你要是因爲這事兒跟我吵架,我真得傷心了。”
“我沒生氣,只是覺得咱們兩個觀點不一樣,溝通起來有些困難。”
林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簡彥,“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就這德行,季柔是我認定的朋友,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但是你不這麼認爲。當然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也懶得跟你辯論,再說下去咱倆又該吵架了,到時候別人又得罵我賤人就是矯情了。”
“……誰罵的?”簡彥捧起林苒的臉,瞇起眼睛問她:“是不是有人找過你?”
“還能誰找我啊?不就是你之前那幾個炮友麼?”林苒無所謂地笑了笑,“無非就是罵我恃寵而驕,蹬鼻子上臉,愛作妖又矯情,不給你留面子。然後詛咒我早日進冷宮。”
簡彥:“……”
“所以啊,我有時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咱倆真的分開了,應該會有很多人拍手叫好吧?”林苒想了想,似笑非笑地說:“就是那種,壞人終於得到報應的感覺。”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簡彥把她抱起來,將她的腿纏到自己腰上,低聲地調(diào)戲她:“離開你,我兄弟怎麼活?”
“媽的,你也不怕縱慾過度。”
林苒不停地蹬腿。想從他身上下來,奈何簡彥抱得太緊,她再怎麼折騰他都紋絲不動。
有時候林苒也會納悶兒啊,別人都說男人年紀越往上體力就越差,但是這個規(guī)律在簡彥身上根本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他倆在一起的這幾年裡,簡彥不但沒有退化,甚至還有越戰(zhàn)越勇的趨勢。
不過她倒從來不擔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住,畢竟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總而言之,這種事兒還是簡彥比較吃虧。
“感覺到了沒?”簡彥貼到林苒耳邊,壓低聲音問她:“你覺得我離得開你麼?嗯?”
“唔。我怎麼有種自己是蜘蛛精的感覺啊。”林苒舔了舔嘴脣,“你說,等你上了年紀,身子不好了,別人會不會說是我把你給吸乾的啊……”
“不會。”簡彥回答得很肯定。
林苒有些好奇他哪裡來的自信,笑著問他:“爲什麼?”
“因爲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簡彥挑眉看著她,“要不要試試?”
“呸,不要臉。”林苒不屑地罵他:“這種話虧你好意思說出口,哪天要是真被吸乾了等著打臉吧。”
簡彥見她上套了,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再努力一點兒?”
**
季柔和傅景嗣回到家之後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再一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季柔卻一點都沒有安心的感覺。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只能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失眠一整夜,第二天季柔的臉色都很難看。
傅景嗣看到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失眠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對她說:“化個妝,我不想跟一隻熊貓拍結(jié)婚照。”
季柔剛準備反駁他,他已經(jīng)走過去了,於是她只能閉嘴。
季柔把化妝包拿到洗手間,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
用粉底在臉上蓋了一層之後,黑眼圈還是看得很明顯,她只好又拿起遮瑕筆在黑眼圈上蓋了幾下,之後又上了腮紅和脣彩,纔有了些氣色。
化過妝之後,季柔把綁著的頭髮拆開,拿起梳子,剛準備梳頭,傅景嗣就走進來了。
季柔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莫名有些緊張。
傅景嗣站在季柔身後,擡手摸了幾下她的頭髮,然後淡淡地說:“扎馬尾吧。”
季柔本來是準備散著頭髮去的,傅景嗣讓她扎馬尾,她多少有些不樂意。
出國之後,她就不再留長髮了,一直都是齊肩的短髮,這個長度也不是不能扎馬尾,只是紮起來不那麼好看罷了。
“怎麼不動?等著我給你梳麼?”
遲遲沒有看到季柔動手,傅景嗣等得有些不耐了。
他一直都不喜歡短髮的季柔。這些年,他每次在夢裡遇見的,都是長髮的她。
綁著一條辮子,額頭前一層薄薄的劉海,看起來青春洋溢。
不像現(xiàn)在……這種熟女路線,他不喜歡。
“知道了。”季柔聽傅景嗣這麼說,趕緊動手把頭髮紮起來。
她的動作很熟練,不出一分鐘就搞定了。
季柔剛剛放下梳子轉(zhuǎn)過身,就被傅景嗣壓到了洗手檯上。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季柔被他看得哪兒哪兒不自在。
“還是這樣好看。”
傅景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鬆開她了。
“走吧,我們出發(fā)。”
傅景嗣的手還沒有恢復,所以今天依然是餘森來開車。
坐在車後座上,季柔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她和傅景嗣最甜蜜的那半年裡頭,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幻想過自己和他結(jié)婚的場景,從領證到婚禮,她全部都想過。
那種緊張、雀躍和興奮,跟現(xiàn)在的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季柔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傅景嗣,他很淡定,臉上沒什麼表情,她也沒辦法判斷他的心情如何。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很悶,沒有人說話,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民政局門口。季柔跟著傅景嗣一塊兒下了車。
站在門口,季柔有些緊張,一隻手攥著衣角,侷促不安。
傅景嗣掃了她一眼,看到她緊張的樣子之後,笑著調(diào)侃:“又不是沒有結(jié)過婚,緊張什麼?”
“我和西顧是在洛杉磯領的證,這是我第一次來國內(nèi)的民政局。”季柔很認真的地跟傅景嗣解釋。
“你還想來幾次?”季柔不解釋還好,她一解釋,傅景嗣的臉黑得更厲害了。
……
季柔是被傅景嗣拽進民政局的。
拍照的時候,攝影師讓她笑一個,她怎麼都笑不出來。
“哎,小姑娘,結(jié)婚是大喜的事兒啊,放輕鬆,笑一個。”
攝影師放下相機,笑著跟季柔開玩笑,“你這表情,不知道的人以爲你老公強搶民女呢。”
“……”
季柔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可不就是強搶民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