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如道：“兄臺！你問的真奇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子！我勸你不要裝糊塗了！”

“我不是裝糊塗！你說那倆個人是怎樣死的。那倆個人？張三李四？還是關(guān)羽張飛岳飛李白？”

“你……”蒙面人倒真的答不出來。心想如果自己的兄弟不是此人殺的！對方根本就不知自己在說什麼！況且金念如每次到店裡喝酒出來都是隨地就睡，一個醉倒的人自然不知十幾丈處發(fā)生的事！

“我自從麻記馬肉店出來，就在這裡睡著了。睡到半夜，也不知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了。被你拿條廢鐵條架在我的脖子上，問些奇離古怪的問題倒也罷了！兄臺，到底是什麼回事？無緣無故的打我二記耳光；到底是什麼意思？半夜三更的你又蒙著臉幹什麼？”

那人叱道：“小子！找死！”

“我找不找死是我的事！但你剛纔打我二記耳光，最好向我道歉！”

蒙面人本來已收回的長劍又緩緩的抽出來，對準(zhǔn)了金念如的喉結(jié)！冷冷的道：“看來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金念如輕輕一嘆。道：“你未刺下之前！我先說句謝謝！謝謝你！”說完，他輕輕地閉上眼睛。腦海眼前憐香的倩影似在晃動。心裡便有說不出的難受！但想到這種痛苦很快就可以解決了；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既然身體膚髮受之父母，自己不能了結(jié)自己的殘生；現(xiàn)在由別人來解決自己的痛苦與屈辱，豈不是

最好的歸宿？

蒙面人這回是真正的怔住了！爲(wèi)人一世，見到的都是不計一切地活著！而面前這個人卻像本來就是爲(wèi)了死似的！不知不覺間，他的右手已經(jīng)開始縮回！正在他的長劍收回有二尺餘的時候，感覺胸口一涼，不由本能地低頭去看；竟然發(fā)現(xiàn)胸口上居然長出半尺長短的劍尖來。同時間，又感覺有人輕輕地擡起自己的右手，自己的長劍就不由自主地舉了起來！這時節(jié)，才見到一個女子望著自己！

在這一刻！蒙面人才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前所未有的恐懼！人在江湖，這種事是很容易明白的，特別是他這種人！但他沒有叫。只問道：“你、你、你是誰？”

水珠道：“你連臉目也不敢見人，現(xiàn)在你見到的是我的真面目，你還想我告訴你我是誰？”

那人明白水珠的意思！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感覺水珠抽出長劍，身子向後倒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叫出一聲來！倒在地上的瞬間，傷口上的疼痛似乎令自己清醒過來，只是是否真假，他自己並不能確定！

金念如在這剎那之間，也滿心感動！這個癡情的女子，居然在一邊默默地保護(hù)著自己。不由又一聲輕嘆。道：“你又救我一次！只是，你救了不該救的人。垂死之人，怕是今生都沒法報答水小姐的大恩了！”

水珠將軟劍在死人身上抹淨(jìng)血，收回腰帶中。道：“其實(shí)你可以活得精彩一點(diǎn)！我不知你與憐香姐姐的事！然而七尺男兒，何患無妻？時間

久了，一切都會慢慢的過去的！”

金念如卻不願跟別人提起憐香表妹的事。說道：“水小姐國色天香，青春年少；世間像你一般美貌的女子應(yīng)該不多，你不必要跟著一個垂死之人浪費(fèi)你的青春歲月！你應(yīng)該去得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像我們以前一樣，吃個飯，喝次酒便各奔前程！你去報你師父的仇，我過我的人生！世間人品樣貌武功出衆(zhòng)的男子多不勝數(shù)！如果你願意，在你今後的生命中將充滿歡樂！走吧！”

水珠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金念如道：“小丫頭！走吧！沒必要在一個垂死之人身上浪費(fèi)你的青春！走吧！”

金念如的一句小丫頭。水珠的眼淚便突眶而出。輕輕的道：“我明知跟著你！日子會很苦！你苦我也苦！我只想改變你，讓你忘記憐香小姐！一輩子不長，就說五十年的生命，在以後的日子，你還有二十幾年可以過得很好！你又何必自暴自棄？”

金念如道：“我們的交情不錯！卻是到了今日，我只想讓你明白！你不應(yīng)是痛苦的，你的將來應(yīng)該是快樂的！照你的話來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走吧！”

水珠道：“我的快樂來於你的成就！至於將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金念如不語！過了好一會兒。道：“你又何必跟在我的身邊，讓自己痛苦？走吧！”

水珠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願用一生的痛苦，去陪伴你的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