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報警吧!”
李木青擡起頭,看著中年男人,目光堅定。
中年男人聞言,頓時就有些慌了,他說那些話也是爲(wèi)了嚇唬嚇唬眼前的青年,可沒有想真的報警。
現(xiàn)在這個場面,已經(jīng)沒有臺階可下,無奈之下,中年男人只好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由於是市中心,所以警察很快就到了。
一輛警車停在門外的馬路上,從車上下來了三名警察,兩男一女,都很年輕。
警察進入店內(nèi),中年男人立馬迎了上去,然後小聲的對著警察說了一下情況。
他們交談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李木青卻聽的清清楚楚,無非就是說他的人蔘來歷不明,有可能是偷的那些話。
很快,三名警察便向李木青走了過來,其中那名女警拿著執(zhí)法記錄儀,旁邊的男警察看著李木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木青?!?
男警察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下後又問道:“哪裡人?”
“H市的?!?
“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沒帶?!?
男警擡起頭看了李木青一眼,然後說道:“身份證號?!?
“612…………”
“說說吧,具體什麼情況?!庇涗浐冕?,男警察擡起頭看著李木青說道。
“我是來賣人蔘的,他們以爲(wèi)我不懂,說我的人蔘是人工種植的,年份不滿二十年,二十萬收,我不滿意這個價格,剛要走的時候,他們又威脅我說我的人蔘來歷不明,說是我偷的,要報警,還說讓我把人蔘賣給他們後就不報警了,我沒有同意?!崩钅厩嗾f到這,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將他的樣貌記的清楚一些。
男警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他看著周圍的人說道:“這裡誰負責(zé)?”
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微笑著說道:“經(jīng)理今天不在,暫時由我負責(zé)?!?
“嗯?!蹦芯禳c點頭,然後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dāng)然不是!他說謊!”中年男人立馬否認道:“我們永泰是知名企業(yè),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只是發(fā)現(xiàn)他的人蔘有問題,是剛挖出來的,要知道,整個K市只有城北那家中藥材種植基地纔有人蔘,所以我們就覺得他有問題,才報警的?!?
心知那株人蔘已與自己無緣,中年男人也不在多想,現(xiàn)在只需要一口咬死那個李木青,說他說謊就行了,好在店裡的都是自己人,沒有人會戳破他的謊言。
李木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實話,他對這三個警察並沒有多少好感,而那中年男人……對付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真沒辦法。
“他沒有說謊!”
甜甜的女聲突然響起,所有人都看向站在一旁穿著旗袍的女孩。
中年男人暗道一聲糟糕,剛想喝止女孩,那名女警卻搶先一步說道:“你能爲(wèi)他作證?你是什麼人?”
“我是這家店的接待員,我能爲(wèi)他作證?!倍∽逾钢钅厩嗾f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瞎說什麼!工作還要不要了!”中年男人滿臉漆黑,看著女孩低聲呵斥道。
“自己做了齷齪事還不讓別人說了?!倍∽逾浜咭宦暎又f道:“人家拿著人蔘來賣,你壓人家價格,人家不賣,你還污衊人家人蔘是偷的,威脅人家要報警,現(xiàn)在警察來了,你又滿嘴謊話,還知名企業(yè)呢,知名企業(yè)怎麼有你這種人!”
“你……你……”
中年男人氣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指著一旁的丁子怡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什麼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盯著別人看,要不要臉!”丁子怡一巴掌拍開了中年男人的手,轉(zhuǎn)頭看著那位女警說道:“這位姐姐,你也看到了,剛纔他還拿工作威脅我呢?!?
“是啊,人家小姑娘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威脅人家做什麼!”
女警還沒說話呢,衆(zhòng)人身後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不知何時,幾人身後出現(xiàn)了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年夫婦,兩位老人相互攙扶著站在那裡,似乎看了有一會了,此時實在看不下去了,老人才出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兩位老人身上,見兩位老人家衣著得體,氣質(zhì)不俗,都奇怪這兩位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也不例外,不過他看兩位老人,覺得有些眼熟,不禁仔細看著,而且越看越眼熟,很快,他就想到了這兩位的身份。
大廳裡本就開著空調(diào),溫度也就二十三四度,本不是很熱,不過中年男人卻流起了汗水。
兩位老人在警察詢問李木青的時候就進來了,一直站在後邊靜靜地看著,別人沒注意,李木青卻看見了。
中年男人的反應(yīng)李木青也看在眼裡,這讓李木青對兩位老人的身份有些好奇了,不過也只是好奇而已。
“那啥,警察先生,這事就是一個誤會,呵呵……”中年男人滿臉堆笑,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接著說道:“我不能因爲(wèi)自己的判斷就說這位先生的人蔘是偷的,這事是我不對,讓您們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
三名警察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領(lǐng)頭的男警察看了看中年男人,然後回過頭看向李木青,問道:“你怎麼說?”
“他污衊我說我是小偷,這算不算污衊罪?他還威脅我,算不算恐嚇威脅罪?我要離開他還讓保安堵住門,這算不算非法拘禁罪?”李木青盯著領(lǐng)頭的男警察嚴肅地問道。
男警察皺著眉,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他只是懷疑,所以並不算污衊,至於威脅,也談不上,非法拘禁就更談不上了,時間不夠?!?
李木青盯著男警察看了一會,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說道:“行,不錯,那就這樣吧,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蹦芯禳c點頭。
李木青轉(zhuǎn)身看向那個女孩,對她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讓你把工作丟了?!?
女孩擺擺手,笑著回答道:“沒關(guān)係的,反正我也不喜歡這裡?!?
李木青也不再說什麼,揹著包,轉(zhuǎn)身走向店外。
“等一下?!?
剛走到門口的李木青再次停下了腳步,然後轉(zhuǎn)身看向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李木青平淡地問道。
“呵呵?!崩先诵α诵?,說道:“是這樣,我和老伴兒今天是來抓藥的,剛好也需要人蔘,你那裡既然有,那能不能讓我看看呢?如果合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如何?”
老人確實是來給他老伴抓藥的,老人家裡世代行醫(yī),一直到他這一代,結(jié)婚生子後,老人本想將一身祖?zhèn)麽t(yī)術(shù)傳給他的兩個兒子,但資質(zhì)較好的大兒子對他的醫(yī)術(shù)並不感興趣,反而對行商情有獨鍾。
小兒子倒是對老人的醫(yī)術(shù)感興趣,可是小兒子的資質(zhì)並不是很好。
爲(wèi)了這事,老人與他的大兒子鬧翻了,不過最終老人還是同意了讓他大兒子行商做生意的事情,不過有個前提,就是要做中藥方面的生意,畢竟做中藥生意,也要懂些醫(yī)術(shù),這樣一來,老人也能傳一些醫(yī)術(shù)給他大兒子。
老人的大兒子也沒讓他失望,生意是越做越大,只不過爲(wèi)了當(dāng)年的事,老人的大兒子沒有將總部放在K市老家,而是在放在了首都。
至於老人的小兒子,大半輩子了也就將老人的醫(yī)術(shù)學(xué)到了十之五六,雖然算不上名醫(yī),但也中規(guī)中矩。
年紀大了以後,老人就停止了行醫(yī),和自己的老伴一起過上了晚年生活。
但老人的老伴身體一直不好,需要靠中藥調(diào)養(yǎng),老人做中藥材生意的大兒子自然提供了所需的中藥,不過有時候老人也會自己來拿藥。
今天也是老伴想出來走走,老人也順道來拿藥了,來時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門口,老人以爲(wèi)店裡出了什麼事情,就連忙進了店。
站在衆(zhòng)人身後聽了一會後,老人也是有些不喜那個中年男人說的話,纔出口提了一句。
但老人也想知道那青年人蔘的來歷,怕那青年的人蔘真如中年男人說的那樣是偷來的,所以才叫住了他。
李木青盯著老人看了一會,然後微微搖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想看,那我就給你看看?!?
說完,李木青脫下?lián)d包放在地上,拉開了拉鍊。
店裡的衆(zhòng)人都圍了上來,就連那三名警察都露出一副好奇神色。
拿出木盒將其緩緩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瞬間瀰漫開來,聞之讓人精神一震。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木青手中的木盒,那白髮老人更是激動的上前幾步,看著木盒中的野山參,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百……百年野山參!??!”
“啪!”
李木青合上了木盒,那股清香味很快就消散了。
“快,快,再給我看看?!崩先藬E起頭看著李木青,急忙說道。
李木青卻沒有理會老人說的話,他直接將木盒收回到了揹包裡,然後拉好拉鍊,將揹包背好。
“老先生眼光不錯,我這人蔘確實是百年野山參?!崩钅厩辔⑿χ戳丝葱\(zhòng)人,接著說道:“你們都覺得我的人蔘是偷的,那麼請問,什麼地方有百年野山參讓我偷?當(dāng)然,如果城北那家中藥材種植基地也有百年野山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