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直進行到夜晚降臨,司空府素有不留客過夜的規定,所以宴會中的各界人士均早早的離場不找沒趣。
夜晚是屬於司空府自家人的小聚會,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歡聲笑語舉杯暢飲,而作席上唯一兩個身份劃分尚未明確的花樓一和骨玉邪,二人相當自來熟的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個少言不茍言笑,但做事一絲不茍挑不出任何毛病,一個圓滑舌如燦蓮,但同樣一舉一動令人賞心悅目得體大方,很是討兩位老人歡喜。
梵音望著骨玉邪嘴巴快咧到耳朵根的笑容不禁的揚起一抹壞壞的笑。
笑吧笑吧,一會兒小磨盤的事一攤牌有你哭的!
梵悟瞅了一眼笑容明朗嚴謹的花樓一,嘴巴不住的撇了撇,神情多是不屑。
裝吧裝吧,就你花花腸子多,一個臭流氓每日還要裝面癱冰山,可爲難死你了!
梵殊則眼神在自己兩姐妹與兩位未來妹夫身上掃視,脣間勾起一抹趣味的笑容。
嘖嘖,瞧瞧,這兩個男人哪個是省油的燈,一個裝乖巧,一個裝懂事,真以爲能騙的過桌上這一幫老人精嗎?
還是她家小王子可愛,表裡如一純淨妗貴的緊。
“二位,司空府向來不留客人過夜,用餐過後還恕司空某人不留二位了?!彼究瞻翐P今日臉色全程都不是很好看,想他剛找回來的女兒身邊現在都跟著一頭餓狼虎視眈眈的,這還沒焐熱就要嫁出去的節奏讓他如何開心的起來!
此話一出全桌上的人一個個都不說話了,但臉色都沒有絲毫尷尬的意味,依舊有條不紊舉止優雅的用餐,一點爲兩個小青年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司空府少有女後代,但凡有一個那必將是司空家族的心頭肉,想要娶走還要看能不能過他們這一關……
“哪裡,是小子叨嘮了,正好前兩天家母讓我回家一趟,悟在這裡也不用我照顧,我也可放心的回去一趟?!被且欢碌姆畔驴曜幼謭A腔正的說道,話畢還深深地望向梵悟的方向,彷彿一走就再也見不著一般,想要將她刻畫入腦子裡。
梵悟聞言眉頭一下子擠成了一個川字,她想到了上次去花家要人的場景,心裡很是不快。
“你要回花家?!”梵悟嗓音拔高,眼神凌厲的望向花樓一,不快之意不言而喻。
“無妨,很快就回來?!被且幻嫿俏澼p聲安撫道。
“不成!老實給我呆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半步,不然我就一紙卸了你秘書長的職!”梵悟神色凌厲霸道的說道,此刻的她完全的繁辰霸道女CEO風範,威武之色毫不掩飾。
一旁還沒來得及插話的司空傲揚恨鐵不成鋼的攥緊了拳頭,好在身旁有自家親親老婆在安撫,這纔沒有拍案而起。
司空家的人挑眉,這花家小子果然不愧是商業帝王之子,全然繼承了家族的精道以退爲進不費吹灰之力達到了目的!
只是不知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讓悟丫頭這般反感花樓一回花家……
梵音都不得不在心裡爲花樓一這個男人鼓掌,老二向來護短且又浮躁,只要拿住她的痛點一激,她必然上套!花秘書長這是將老二瞭解透徹的很啊!就不知道骨玉邪這妖孽要出什麼招了……
梵殊則意味深長的望了梵音一眼。
這丫頭還看別人笑話呢,自己馬上就要翻船了還不自知,骨玉邪那妖人,向來自損八百就要毀敵八萬吶……
“伯父說的是,可我還要照顧音音,而且嚴格意義上從家母的角度來講小子也不算客人,並且音音現下也不是一個人了呢……”骨玉邪語速不驕不躁,語氣也不卑不吭話畢還略有所指的望了梵音的小腹一眼。
我K……
骨玉邪你真敢……
梵音再怎麼想也沒想到骨玉邪敢在這個點引爆這個**!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這下子不光梵音傻了,整桌的人都炸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向梵音,神色中全是詢問之意。
梵音在一衆的質問眼神下,艱難的點了點頭,她頭顱微低不敢擡頭望向自家親人,全然一副做錯事的忐忑模樣。
“幾個月了?”尷尬的氛圍下,第一個開口的還是莫衍這個親媽,她走到梵音的身後執起自家小女兒的手輕柔的詢問,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
“快四個月了……”梵音低聲回答。
“什麼?!!也就是說你之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有了?!”司空偉亦大驚失色,差點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好在一旁的司空影戈眼疾手快一把穩住了。
“爺爺,錯不在她,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骨玉邪趕忙起身誠惶誠恐的認錯,生怕自家老婆受到一點責備。
“那還用你說!”司空傲揚虎目一瞪,沒好氣的瞪了骨玉邪一眼,但此刻又不能說什麼,這丫頭明顯是對這小子有情的,而現在連孩子都有了!怪不得這丫頭隻身冒險玩出詐死這一手!
骨玉邪慌忙點頭,態度極爲誠懇的表示錯都在他,都在他!
“無妨,我司空家看來又有下一代了,是個喜事!”戈止雲一拍手,淡定異常的說道,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責備反倒喜上眉梢幾分。
“是啊,咱們家又要有新一代嘍……”司空雲翔也是反應極快的說道。
隨即大家均一副歡喜的模樣,這颶風一般的轉變令骨玉邪反倒有了幾分摸不著頭腦,這麼快就被原諒了??他都抱著被老丈人廢掉半身修爲的決心了……
這麼輕描淡寫就結束了???
“說的是!馬上我就要當曾爺爺了,哼哼!氣死那幫連曾字輩毛都沒影的老傢伙們,哈哈哈……”司空偉亦彷彿明白了什麼哈哈哈大笑起來。
骨玉邪聞言這才明白爲什麼大家的態度轉變這般快了,心裡有些無奈。
罷了,孩子跟誰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媽是自己的就成!
“爺爺,說的是,我早前都想好了這第一個孩子隨她的姓氏,以報答父母的生育之恩,畢竟沒有伯父伯母,我就不會遇見如此特別,如此令我魂牽夢繞的女子……”骨玉邪微笑道,話語間沒有絲毫虛假,全然是認真深情之態。
梵音聞言猛然擡頭望向他,見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笑得肆意,笑得邪魅,笑得真誠……
這男人……
如此大事都不與自己家人商量就這般決絕的做了承諾!
他可知他自己說了什麼?這回去怎麼跟他父母交代?!
雖然她也想過孩子隨她姓,可這是建立在她獨自帶著的時候!
此話一出司空家整體的神色都微妙了。
自古以來都少見孩子跟隨女姓的做法,而這男人竟然自願的這般做,並且沒有絲毫的不快爲難之色,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人!
“今晚你就留下吧?!彼究瞻翐P瞥了骨玉邪一眼,有些彆扭的說道。
這小子這樣的做法不能不說讓他很是感觸,他自認同樣的場景下,他也會猶豫片刻不會這般果決!
“多謝伯父。”骨玉邪喜滋滋的謝過司空傲揚,趕忙望向自家老婆。
怎麼樣,又沒有很感動!
骨玉邪以眼神示意。
你這人!
梵音無言,只能瞪了他一眼。
孩子沒你重要……
骨玉邪異常認真的望向梵音淺笑。
梵音頓時無語凝噎,眼眶越見發紅。
他竟然愛她如此……
骨玉邪,你完了,這輩子你休想從我手中逃脫了……
骨玉邪看懂了梵音要說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他從未想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