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的規模,黑虎幫對逆龍構不成一點威脅,爲何又要一次一次尋釁滋事,以卵擊石呢,真搞不懂那黑寡婦是怎麼想的。
“我們回去吧。”冷冷的一句話,彷彿從東北的寒冬臘月裡來,一個字一個字扔在地上都能摔出冰渣子。而蕭瑟那雙眼睛,越發深邃了。
沿著原路往回走,蕭瑟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這片桃林對他應該很重要,如果不是,他不會來的時候滿臉期待,即將到達的時候略有些情怯,看到整片桃林被毀,眼中是那樣深不見底的陰鬱。
想勸他看開點,但是,他從不曾告訴我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又該如何開口呢。
回到崖底,蕭瑟攔腰抱起我,一個縱身,我們重新回到了懸崖上面。蕭瑟把我放到馬背上,讓我一個人先回去,他有急事要做。
我順從的點點頭,知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阻止他做任何事情。
一個人的路特別漫長,走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到城門,百無聊賴,我停下馬,倚著一棵樹坐下,望著樹頂上兩隻麻雀打架。
一隻手突然從樹後面伸了過來,溼乎乎的毛巾蒙在了我的口鼻上,一陣眩暈感襲來,刺鼻的氣味告訴我,這是迷藥,剛剛意識到這一點,已然昏了過去。
後來,我是被潑醒的,那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澆上來,凍得我直打戰戰。
小時候聽過不少孩子無故失蹤的段子,傳說他們是被山精給抓走了,大人專門拿這些東西來嚇唬頑皮的小孩子。原來比山精更可怕的東西是人,他們無處不在,手段狠辣,爲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或是散心病狂,或是爲了販賣得利,總之幹出許多傷天害理的勾搭。我痛恨這些人,總以爲只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就可以保護自己,原來我錯了,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不知道我什
麼時候被這些強盜給盯上的,難道是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嗎。
認識他是幸運還是命運的安排,我至今都不明白。他說會保護我,可卻把我一次次逼近危險的邊緣。我知道不是有意的,有時候你無心,他人卻有意,讓你防不勝防。
在我的面前是一堆篝火,裡面的柴火燒的噼噼剝剝的響,再往前,是一張寬大的椅子,鋪了一張虎皮,一個衣著暴露的性感女子斜臥在上面,一手扶在椅子靠背上,另一手端著一杯酒,悠然的品著。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想上前去質問,卻發現手腳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那女子見我醒了,放下杯子,向我走了過來,額間的一縷長髮垂下,遮住半邊臉,半露的酥胸上面,一個黑色虎頭紋身分外醒目。
單看她半張臉就個是美人的摸樣,美人的性感往往比毒藥更加危險,傳聞中的黑寡婦原來是個娥眉婉轉,明眸流盼,硃脣皓齒,媚態橫生的妖冶女子;她的媚,不在於外在的裝飾,而在於天生的尤物。嬌容盈心,冶骨銷魂,妍饒豔影,魅韻惑神。白嫩的膚色,嬌豔的櫻脣,眉目如畫,端麗嬌俏。燦若玫瑰,麗若朝霞,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流轉出魅惑人心的萬種風情。聽說她擅魅惑,狠戾、果決而又妖嬈,如同火紅的罌粟花一般,魅惑卻充滿危險,美麗卻暗含劇毒。
女子用手捏起我的下巴,一張脣在篝火的映射下分外鮮紅,她戲虐地說:“盧大小姐,雖然你不認識我,可是我卻早就認識你了。從你一靠近蕭瑟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我是誰,記好了,我叫杜夜凌,黑虎幫的現任幫主。”
我打量著這個妖嬈的女人,她到底抓我來什麼目的,*著蕭瑟把逆龍會送給她麼。想到這裡我冷笑了一聲:“蕭大
哥雖是我的義兄,可我們並未焚香祭告天地,只是口頭說說,如果你抓我是爲了逆龍會,那麼你不要想了,我對他沒那麼重要。”
杜夜凌聽了這話竟哧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我抓你來,不僅僅是爲了逆龍會,更重要是爲了蕭瑟。”
“你想做什麼?”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我怒道:“不準你動蕭瑟!否則……”
“否則怎樣?”杜夜凌臉上掛著不屑,“就憑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片子,也想威脅我。只要我動動小指頭,就讓你立馬歸西!”
我還沒活夠,不想這麼快就見如來佛祖,只得換了話題,改口道:“你現在已經是黑虎幫的幫主了,想要什麼沒有。蕭大哥哪裡得罪過你,幹嘛還要非和逆龍會過不去。”
這句話原本是勸,沒想到杜夜凌聽完後暴怒了,瞬間扼住了我的咽喉,而且手上的力不斷加大,“哪裡得罪過我,你不配知道!我現在就殺了你,不相信一個死人對蕭瑟來說還有什麼吸引力!”
她掐著我咽喉的手更緊了,好似我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這般沒來由的狠毒讓我一時理不清頭緒,我好怕現在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還有好多話沒有問他,好多事沒有做過,心裡有萬千的害怕與不捨。
我掙扎著,想要擺脫這個女人的魔爪,幾經努力毫無結果。脖子上一陣劇痛傳來,我的嘴巴反射性地張開,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氣,卻是徒勞無功。
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我心中反而平靜了,若是我死了,杜夜凌也便無法用我來要挾蕭大哥,我的命本就是蕭大哥救的,爲他而死,也算報了他的恩情。
想到這裡,我放棄了掙扎,眼前的景物忽的變大,又逐漸模糊,最後只剩下杜夜凌扼住我喉嚨的一隻手臂,其他都看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