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停的,完全不符合交通規(guī)則,就橫著攔在了路面上,擋住了我的去路。
眼看著車門被猛地拉開,井錚一身黑衣從裡面下來,直奔我而來。
我手上還夾著那半根菸,井錚眼尖,過來就盯著我手裡的煙,“醫(yī)生的話,你都當放屁是吧,還抽菸。”
我無語,一臉黑線的看著他。
但是原本空落落的心情,卻因爲他的突然出現(xiàn),迅速變得充實起來。
“井隊,今天休息?。俊蔽页榱艘豢跓煟鲁鰺熿F的時候,笑嘻嘻的看著井錚問。
他也沒什麼表情,目光落在我的頭頂,眼神乾淨清冷,應該是在看我頭頂受傷的部位,看得我下意識,就擡手去碰了碰傷口那裡。
“趕緊滾蛋吧,客棧我可以幫你轉(zhuǎn)手,這地方不適合你?!本P終於開口說話。
我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稍微愣了下,儘量維持著臉上的笑,“我不覺得啊,客棧還沒重新裝修開業(yè)呢,你怎麼就讓我關(guān)門呢,我不走。”
井錚握在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我看著他目光下落,只看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摁掉了。
再擡起眼,井錚看我的目光裡多了幾分久違的溫柔。
“我沒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因爲咱兩的恩怨才這麼說……潘茴,我是真覺得你應該離開姻緣山?!本P聲音很輕,口氣卻透著不容我質(zhì)疑的意味。
我納悶的皺眉盯著他,“怎麼就不適合我了,給我個理由?!?
井錚嘴脣抿了抿,“咱兩沒戲,你在這兒耗著就是浪費時間。”
我一臉恍然的衝著他直點頭,點著點著,眼圈忽然嘩啦一下就全紅了,我忍住眼睛裡使勁想往外冒的眼淚,擡腳就往酒店的方向走。
經(jīng)過井錚身邊時,我目不斜視,眼角餘光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追著我。
可他沒開口叫我,我放緩了腳步等待著,結(jié)果人都走出去好遠了,身後依舊沒動靜。
我又後悔了,不知道自己在井錚這男人面前怎麼就那麼慫,經(jīng)常亂了心思做那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從前到現(xiàn)在,每每如此。
酒店回去也沒用,我索性直接回了客棧,客棧因爲那晚出的事情,現(xiàn)在一走進來就覺得氣氛怪怪的,我四下看看,想起井錚說原來那個老闆是通緝犯的事情,心裡還是有點後怕了。
也沒機會跟他好好問清楚這事,我就納悶井錚是怎麼知道客棧老闆有那樣的背景,他又怎麼知道我買了客?!窍绬T,又不是派出所的警察。
我坐在客棧院子裡,試著給客棧老闆撥了個電話,對方關(guān)機了。
之前辦好客棧交接手續(xù)收好錢後,客棧老闆跟我說他準備回老家去了,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客棧裡就只剩下那個失蹤的小妹留下來幫我看門。
那個小妹,我跟她也沒怎麼聊過,只看了她的身份證,聽她自己講和客棧老闆是同鄉(xiāng),很小就出來打工了,看起來還算是個本分的樣子。
結(jié)果呢……想起那晚在客棧裡遇到的危險,我有些心神懶散的仰頭看天,今天陰天漫天烏雲(yún)密佈。
不管怎樣,我留在姻緣山的決定,還沒動搖。
等雨淅淅瀝瀝下起來的時候,時間已近中午了。
我買了吃的去醫(yī)院看羅宇翔,路上就聽出租車司機跟我閒聊今早酒店那場火。
我低頭刷著手機聽得漫不經(jīng)心,直到司機用不大標準的普通話說起了消防員,我才收了收心,轉(zhuǎn)頭看著他。
就聽司機說,“聽說酒店著火是人爲的!是一個在酒店裡面幹活的房嫂,她把換下來要洗的牀單給點著了!人都抓起來了……聽說還是消防員家屬呢。”
我聽著,後背莫名就起了一層冷汗,腦海裡刷的就跳出來安新梅的那張臉。
怎麼就想到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