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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洛洛醒來了

剛子細心的擦著洛洛的臉,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照顧洛洛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剛子凝視著洛洛的臉,洛洛的小手指,動了動,剛子一下子呼吸凝住住了,大氣也不敢喘,就怕一個呼吸驚動了洛洛,所有的思想都成了空白,時間與空間逆轉,剛子的心劇烈跳起來,洛洛真會醒過來麼。

洛洛的眼皮動了動,隨後睜開眼。

剛子淚奔了,嘶啞了嗓子:“洛洛你終於醒過來了。”

洛洛看了看剛子眼神一片空白。

“洛洛。”剛子抓著洛洛的手,輕輕喊道。

洛洛子把手縮了回來,長期營養液維持生命,雖然沒有力氣,不過她的態度不好。

“別碰我,你是誰?”

剛子驚喜的表情立刻凍結,洛洛忘記了他,還是失去了記憶,但是謝天謝地她總算醒過來了。

剛子發動汽車直奔醫院。

第三天,洛洛能夠正常進食,但是她的話也莫名其妙起來。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曾溜進女生宿舍過,用彈弓打過學校的玻璃窗那個那個小西。”

“你拔同學自行車的氣塞,還偷過人家地裡的黃瓜。”

“在公司你偷開成人網頁,被同事們恥笑。”

“你喝醉了,爬在桌子底下,居然摸女同事的腳。”

剛子實在受不了洛洛的胡說八道,急的去找醫生。

醫生翻著死魚眼珠子,想了想:“這可能是殘留在腦子中的記憶,現在大腦不受控制,也是恢復的跡象,再等等看。”

果然過了兩天,洛洛話越來越少,終於安靜下來,偶爾也能自已出去走走,幫著剛子看看魚,做點簡單的事情,有時她仰著臉,目光迷茫,她問剛子:“我是誰,叫什麼,我怎麼想不起來呢。”洛洛揪著自已的頭髮苦惱。

剛子把洛洛的手拿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叫洛洛只是出了點以外,你暫時失去記憶而已,我是剛子曾經是你最好的朋友。”

洛洛的眼裡有哀傷,呆望著剛子:這個男人兩鬢斑白了,皮膚黝黑,眉骨突出,臉上已有皺紋了,他是自已曾經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朋友呢,洛洛想不起來,在她心裡暗暗祈禱:“不管什麼朋友,只要不是男女朋友就好。”

“我的家在哪裡,還有沒有親人,他們在哪裡。”洛洛看著夜幕下的萬家燈火,黯然傷神。

剛子也是夜夜不眠,洛洛醒了,他卻無所適從了,是該把洛洛送回張偉的身邊,還是留在自已身邊。爲什麼自已的心這麼堵的慌,這三年來跟洛洛形影不離,早已成爲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可洛特洛已不記的他了,洛洛會接受他麼,整夜的失眠,奔波,操勞加上照顧洛洛他哪裡還像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的樣子。

兩人不緊不慢吃著晚飯,空氣壓抑,剛子不知怎麼開口說話,說些什麼,自從洛洛醒來,看他的眼神也是陌生的,現在的他對洛洛來說,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就像兩個急急趕路的人遇到了風雨,結伴而行一樣。

一輛藍鳥在高速路上飛馳,張偉面無表情,看著前方,老徐有點暈車,今天他們要去一個供應商那裡看布料。

小城不大二十幾萬人口,九十年代的老城規劃,井字形縱橫捭闔,各種高樓鱗次櫛比,天空是灰濛濛的,間或有一羣麻雀,扎堆飛過,十字路**警站成一根電線桿子,不停的換著手勢,哨聲跟著一陣一陣響起。

車流,人羣,男女老少,老弱病殘,商鋪熙熙攘攘,小販們吆喝著各種生意,城管在圍追堵截,那些臨時商販,扣了誰的菜筐,折了誰的桿秤,引起受害者不滿各種爭吵。

這就是北方某小城每天的正常生活,人們都在忙碌著,行色匆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忙什麼,或爲誰而忙,他們收穫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這次購銷合同,籤的順利,張偉載著老徐往回趕。

“張總,我要買點暈車藥。”老徐臉色焦黃,只要是車,對老徐來說,就是惡夢。

張偉把車停在一個藥店門口,老徐下車沒走兩步就哇哇吐了起來。

張偉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一個女人的背影,映入張偉的眼簾,黑色的長髮,淺色的碎花連衣裙。

張偉心裡咯噔一下,沒由來狂跳起來,這背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張偉直覺的心口像一把利刃插進來,痛感撕裂著他的神經,幾乎要喊出那兩個字:“洛洛。”

張偉跳下車,那女子飄然進了對面的大潤發超市,張偉幾乎是跑著追那女子。

張偉從一樓,跑遍了每一個角落,然後二樓,再是三樓。那個讓他心神不寧的女人卻突然不見了,怎麼也找不著了,張偉停在一巨幅廣告前,心情一瀉千里,慢慢走了出來:“她會是洛洛麼,如果不是,爲什麼這麼像,如果是洛洛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三年前她是怎麼消失的。”

張偉有點喘不過氣來,擡頭看向前方,站臺上停著一輛巴士,張偉的眼神瞬息定格。

巴士的窗玻璃映出半張臉,長髮垂肩,明亮的眼睛,不是他成天念念的不忘的洛洛還有誰。

巴士緩緩的開了起來,“不,停一下,不能開。”張偉在心裡狂喊著,拼命向巴士跑去。是洛洛一定是洛洛,洛洛回來了,張偉一面向巴士追去,一面在心裡呼喚。自從洛洛失蹤後,張偉從沒有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洛洛,謝天謝地,洛洛好了,洛洛回來了,任張偉拼了命的向前奔跑,巴士還是無情的開走了。洛洛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張偉脫下外衣,累的喘不開氣來,他的心砰砰亂跳,這不是做夢,張偉環顧了一下,車來車往,匆匆離去的路人。張偉從褲兜裡拿出一方絲帕,忘情在的鼻尖嗅著,那是洛洛失蹤晚上掉在地上的,這兩年他一直貼身而藏,就連絲帕上的氣味都捨不得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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